“這個提議好!新鮮又好玩兒!”木惹兒公主當即表示贊成,她就喜歡這種新鮮刺激的,細一想似乎還有所謂的緣分在里頭。
結果抓鬮之后,吉星的右手邊是司馬蘭臺,司馬蘭臺的右手邊是蘇好意,蘇好意挨著木惹兒,木惹兒挨著王公子。
王公子下首是衣家的傻少爺,衣旭右邊是幽犖。
如此一來,吉星的左邊就是幽犖,兩個人互看不順眼,雖不至于再動手,卻也是小動作不斷。
蘇好意看了看旁邊的木惹兒公主,只見她興致索然,多少覺得有些奇怪。
側過頭小聲問道:“公主這是怎么了?您旁邊不是還有位王公子嗎?”
木惹兒公主咬牙切齒,低聲說:“少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和你一樣,都是西貝貨!”
蘇好意聽了很是意外,這王公子其實是玉如璧女扮男裝,可自己沒發現她哪里露出了破綻啊!怎么木惹兒公主竟然一下就發現了?忙問:“公主何出此言?”
木惹兒冷笑道:“聽口音,她一定是京城本地人。若有這么一位神仙似的人物,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公主睿智!”蘇好意忍著笑說道。
既然人到齊,那就要說正事。
蘇好意清清嗓子道:“客套話我就不說了,各位都是百忙中趕過來的,我就揀要緊的講吧!不知各位對花魁大會了解多少?”
眾人大眼瞪小眼,單眼瞪獨眼,好半天都沒說話。
這些人里玉如璧是大家閨秀,根本沒見過花魁大會,家里人更不可能當她的面提及。
司馬蘭臺去年三月末回到京城,別說他之前沒見過花魁大會長什么樣子,就算他一直在京城,以他的性情也不可能前往。
幽犖是外地人,雖然性情跳脫,卻沒有機會參與。
木惹兒是個女色魔,只對美男感興趣,不可能去湊那個熱鬧。
吉星雖然看過,但也只是走馬觀花,只知皮毛。何況近幾年想看也沒機會,高大老爺看得緊。
所以一路看下來這些幫手竟沒一個懂行的。
不過蘇好意也不氣餒,說道:“如此我就先把花魁大會的規矩跟各位說一說,有沒說明白的地方可隨時打斷我。”
幽犖試探著抬手,蘇好意把臉轉向他,幽犖道:“依我說不需要了解什么,就按我之前的辦法把那個良宵苑在花魁大會前弄黃,什么問題不解決?”
“小達達還真是個暴脾氣呢!”蘇好意還沒開口反對,木惹兒就拋了個媚眼,向幽犖道:“我喜歡。”
“那多沒勁!”吉星嘟嘴:“我的胭脂水粉還得派上大用場呢!”
“這良宵苑背后是誰在撐腰?”司馬蘭臺發問:“要防著倒打一耙。”
“八郎,你還是繼續說花魁大會的規矩吧。”玉如璧任何時候都和聲細語,她的教養不是一般的好。
蘇好意不理幽犖,繼續說道:“雖然習慣上說上巳節花魁大會,但其實從初一那天就開始了,只因為是初三這天要選出總花魁,所以才那么叫。按照習俗,每年的花魁大會都要在春愁河畔搭戲臺彩棚,如今已經開始了。
這事由教坊司主持,各家要在二月二十五之前上報登記,否則不許參加。教坊司會準備三百張惜花帖子,邀請京中名流三百人來做評判。但每年到場的都不夠三百人,不過只要第一天來了就不能再缺席,為的是評判一致。
初一日開場,各種儀式過后就開始第一場比試。各家都要獻一支群舞,不得少于八人,不能多于三十人。曲目形式不拘,評判喜歡哪家就把手里的金花給誰,每場比試每位評判手里只有一朵金花。
第二日考較各家的酒水菜肴點心席面,畢竟客人們逛花樓也是要吃喝的。這個也是以所得的金花數來分高下。
前兩天比試的都是整體,第三日便是姑娘們個人角逐了。總之是要選出一位色藝雙絕的做花魁,另有兩位副花魁。
前兩天的比試結果和第三天的結果各占一半,若這家花樓每一回合都第一,那么這位花魁便被稱為總花魁。
這幾年我們家的阿染、阿熏,柳姨家的花菲菲、葉離離,還有春風樓的彩袖都得過花魁的名號。
我和董清平賭的就是誰家最后的金花多。”
“那我們不如跟這些評判們通個氣,讓他們把金花都投給你們楚腰館。”幽犖又說。
“被邀請的人非富即貴,況且就算三百人不能盡數到場也要來二百人左右,人一多自然意見難以統一,”蘇好意分析道:“前年有一家也想用這個辦法,結果惹怒了幾位貴人,別說上場了,直接就給趕出京城了。”
她沒有說的太明白,但言下之意眾人都懂。
如果有人想要賄賂,那么起碼要賄賂半數的人,這將是一筆不菲的支出。畢竟這些評判們都是見過世面的,少來少去的錢根本不可能打動他們。
而且就算有人能出的起這個錢,也未必就能買通半數的人,這些名流中有不少清高孤介之人,極其厭惡此舉。何況一旦走漏風聲,還沒等比試就已經為人所唾棄。
蘇好意知道,幽犖多半不會用銀子去打通關節,而是會用他那些神秘的法子逼人就范。
可這樣做無異于自尋死路,就算一時讓人妥協,回過頭來自然會找楚腰館的后賬。所以根本行不通。
“八郎已經把相關事宜說清楚了,各位看看都能在什么地方幫上忙。”司馬蘭臺沉穩淡靜,從來不喜啰嗦。
“是這樣,目前來看需要定下來群舞的曲子和舞蹈,還有衣服頭飾。另外也要參詳定奪酒水點心,以及角逐花魁的姑娘們的衣飾才藝。”蘇好意說道:“昨天我已經和巧云繡坊定好了,咱們的成衣出來后交由他們去做。頭飾只怕也不能買現成的,要畫了樣子交由銀匠們去做。”
“姑娘們首飾要用的珠寶盡管找我要,”木惹兒搶先說道:“我府里有的是。”
“我可以幫忙裁剪縫制出樣衣,”玉如璧緊隨其后:“如果繡坊忙不過來,我們家里也可以做幾件。”
“姑娘們的妝容和發飾我來定。”吉星忙不迭地開口:“衣服最好有懂行的人跟我一起起草。”
“可是得曲子和舞蹈定下來才能設計衣服發飾吧?”蘇好意道:“姑娘們該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