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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坊泥瓦班子那邊的帳已經算清楚了,再把茶樓那邊和唐從溫那邊的帳一算,數目就出來了。
所不同的是,這個帳,她是要往外結的,抱君心茶確實是一本萬利,這些天銀子嘩嘩的,進如流水,結出去她也不心疼。
所有楊家人,她只給半成。
倒不是小氣,而是這種生意,跟之前的生意不一樣,竹林村是她的大本營,賀家人相當于“自己人”,又是初起步時,所以可以多給。
但現在,茶樓是她的,貨也是她的,他們只是在為他工作,她正常的給工錢就可以了,給分成,就已經是超級厚道的老板了。
而賀元宵過去,則相當于“學徒”,是去學賣茶的,所以這種她不需要給工錢,就算給也是少少的,可以忽略不計。
唐從溫給她管理茶坊,又掌握秘密,她準備給他一分利,也就是百分之一。
但不是現在給,是將來他脫去奴籍之后,但現在她準備給他寫一個條子,這才叫激勵。
她花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把這兩個月的帳對完了。
茶樓這邊,刨除所有成本,凈賺33萬5千1百余兩。
楊家人拿1萬6千7百余。
唐從溫拿3千3。
余下的整整31萬多,全都是她的。
楊家人的錢,她要去跟楊大郎補契書,不能直接給帳房,所以對完了帳,就先把楊家的帳房打發走了,白條和雞湯?或者說雞血?也敦敦發放給了唐從溫。
然后她又把府城這邊的帳算了一下。
就在前幾天,府城的陸老板,又要了一萬的奢品、兩萬雅品的貨,唐時錦全都按七折給的,就是16萬多,運輸成本是在賀冬生身上,那她這邊成本就寥寥了。
一通核算下來,把之前欠賀冬生的四百余兩補給他,余外還要給他八千,她這邊凈賺15萬多。
只算萬字頭,加上之前的22萬,合計68萬,距離她的百萬目標,還差32萬。
一通算盤打下來,唐時錦神清氣爽。
炎柏葳過來的時候,就見她哼著歌兒晃晃悠悠,炎柏葳忍不住笑了一聲,拿過條子看了看:“不錯啊,才教了兩回就撇開我了,居然一個字也沒寫錯。”
“那是!”唐時錦笑道:“炎柏葳,我真后悔,真的,當時我怎么就沒跟六哥打賭呢?我要是打了賭,不是就要贏了?”
炎柏葳笑道:“你現在想想,你跟他打賭的話,想跟他要什么,然后我去給你要。”
唐時錦:“……”
她笑出聲:“對哦!揍一頓就能解決的事情!六哥又不抗揍!”
桃成蹊大步進來,就聽了這么一句,忍不住笑道:“兩人湊一塊兒商量揍我?我怎么得罪你們了?”
唐時錦一見他這個表情,就道:“林叔回來了?”
“嗯,”桃成蹊道:“回來了,算是暫時解決了吧……不過還有一個壞消息,德妃,現在是皇貴妃了,很快就要下明旨,大赦天下。”
炎柏葳眉頭猛的一凝。
唐時錦問:“大赦天下,是所有人都赦嗎?”
桃成蹊道:“只謀反大逆之類的不赦,其余的,死者從流,流以下全部赦免。”
唐時錦無語的道:“那朱紅花他們呢?”
“放心,處斬一般在秋分到霜降之間,估計就這兩天的事兒了,朝上要到慶典之后才下明旨,到時候各地該斬的早都斬完了。”
他嘲諷的一笑:“這可是大慶開國以來,頭一個因為立妃大赦天下的……先皇后立后、先太子立太子的時候,全都沒這事兒!當年老太后七十七的喜壽,都沒有大赦天下!咱們這位君王,可真是個情種!”
炎柏葳默然不語。
唐時錦好奇的問:“那現在還有太子嗎?”
“有,”桃成蹊冷冷道:“太子行四,是德妃,不……如今的皇貴妃所出,就這還什么皇貴妃啊,直接封后得了!如今只等著吳皇后一死,給她騰位子了。”
炎柏葳沉聲喝止:“成蹊!”
桃成蹊忿忿的哼了一聲,半晌,才長出了一口氣坐下:“放心,在外頭我不說的,我就是氣不過。我爹做事,真是夠中庸了,還要這般算計我家,要叫我們家破人亡……難不成他想著滿朝文武全姓萬嗎??”
炎柏葳拍了拍他的肩。
兩人一時無言。
唐時錦輕聲道:“六哥,那你要回京嗎?”
“暫時不回,”桃成蹊苦笑一聲:“我爹說先不要回去,讓我自在玩兒。”
他一邊說著,忽然就掉了幾滴淚下來:“林叔雖未明說,我也明白,他是想著,若真有事,起碼還留下我一個根苗……”他本來就是一個淚點奇低的人,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唐時錦跑到另一邊,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不知要如何安慰。
老管家進來,見到他這樣,也沒說什么,就施了禮,低聲把事情說了。
一邊又道:“這一回,我帶了些人手回來,約摸三十余人,這些人來的慢些,估計再有三五天就到了,都是信的過的老家人,老爺說了,五娘隨意用便是。”
唐時錦吃驚的道:“這是為什么?”
老管家還沒明白,炎柏葳便解釋道:“你不用想太多,此事一了,皇貴妃得到了補償,總能消停個一兩年,桃相自然也有防備。他老人家大風大浪經的多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叫人算計的。讓林叔帶人來,應該是聽了桃二兄的回話,覺得你這人不錯,另外,也覺得成蹊在這邊安頓下來了,不再四處游歷,所以多派幾個人來,方便你們用。”
老管家連連點頭:“正是這個意思。”
唐時錦這才放了心,道:“那到時候再說。”
桃成蹊哭了一陣子,哭完就沒事了,但唐時錦當老大的人,老覺得心里放不下。
晚上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爬起來,對著竹筒道:“炎柏葳炎柏葳!炎柏葳!”
對面,他嘆了口氣,聽著有濃濃的睡意:“何事?”
“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道:“明天不行嗎?”
“不行!”她道:“我不說我睡不著!你快過來,炎柏葳炎柏葳!”
墻上人影一閃,他躍了過來,屈膝坐在了窗臺上,向后一倚,一邊伸手按住她腦袋,無奈的道:“你睡不著,就不讓別人睡,怎么這么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