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曜靈于是言簡意賅的,把啥“代代賢后”的事情說了一遍,直把幾個人聽的雙眼圓睜。
把皇家后院,當成他們的操棋之所,這特么到底是什么鋼筋鐵膽啊??
還舔臉覺得這是對大慶的恩賜,這特么……天上畫個鼻子,哪來這么大的臉??
而且,他們也太特么倒霉了吧?
要是他們的閨女真成了宮妃,這些人來輔佐也就罷了,可他們才幾歲,至多十來歲,就像獵物一樣被人挑中了,然后各種洗腦搞事情……一不小心,就像平南侯一樣,不就遺禍家族了?
而他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你說死的冤不冤!!
唐時錦平靜的道:“我手頭已經查到了不少東西,但我不方便出面,所以我希望三位能來我總緝事廠告狀,然后我們才好徹查此事。”
三人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唐時錦道:“但如今時機不對,所以還請三位暫時保守秘密,只盡快將狀紙送交總緝事廠便好。”
三人紛紛道:“我等明白。”
唐時錦并不擔心他們會泄露,因為此事牽扯到了數代帝王,說句到底的話,她不接,這活兒沒人敢接,所以她讓他們告狀是好意,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人情,不然直接把他們斷為留王氏一黨,他們就只能哭死了。
等三人告辭之后,唐時錦才道:“到時候靈兒留守,必安帶著人去,但是不急,接了狀紙之后,我叫人把資料整理給你,大約月底,最晚八月初動身。”
江必安應了一聲。
唐時錦又道:“這個家族,掌握一些歷害的藥物,如今大眼燈兒那里,都有了解藥,到時候大家先分一些。另外,他們有幾個高手,你要多帶一些人,必要的時候用一些非常手段,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要是對‘程度’不了解,我請人來讓你感受一下,據說整個境界是高于江湖的。”
江必安道:“高于江湖是什么意思?”
唐時錦道:“我沒動過手,是大眼燈兒說,咱們練的內息,是血隨念走,他們練的內息,是自成規律的。”
江必安微微沉吟。
“對了,”唐時錦想起來道:“靈兒你的劍還在我這。”
當時因為刀做龍吟,她就把戚曜靈的星移劍養在了空間里,本來還說養一百天的,結果一養一年過去了,她就拿了出來,給了戚曜靈。
戚曜靈拿在手里細看了幾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感覺劍上好像真的多了一層瑩光似的。
唐時錦又把斷獠刀拿了出來,給了江必安:“這把刀,送給你。”一邊拋了過去。
江必安沒想到他還有,就站起接在手里,隨手抽開。
斷獠刀比繡春刀要寬一點兒,一抽出來,寒氣隱隱,江必安道:“好刀!”
唐時錦又拿出來兩把刀:“這兩把,一把你幫我送給陸縱,一把送給知非吧。”
然后她又拿出來兩把:“這兩把,靈兒挑著你信重的人,送給他們吧。”
戚曜靈道:“師父,有劍嗎?”
“有,”唐時錦道:“軟劍還是硬劍?要幾把?”
戚曜靈道:“要一把軟劍兩把硬劍吧,我正好收幾個徒弟。”
唐時錦就掏出來三把,一邊又問江必安:“小狴犴,你還有要給的人嗎?”
江必安沉吟了半晌:“雷驍你不給嗎?”
唐時錦絕對的內外分明:“雷驍又不是我的人,憑什么我給!我才不給!”
江必安挑了挑眉,道:“我沒有要給的人,知非的也讓曜靈給吧。”他就拋了回去。
戚曜靈想了想,留下了兩把,把另外一把送了回來,唐時錦又收回了空間里。
平安如意瞧著十分驚奇,道:“主子有這么多好刀好劍?”
唐時錦特別不好意思的道:“誒,在江南時收的禮。你們用什么兵刃?我看我有沒有?”
平兒搖了搖頭:“我們很少用兵刃的。”
江必安來回揮了揮斷獠刀,道:“確實好刀!”他站起來,“錦兒,你的破日刀呢,我們過幾招。”
戚曜靈急擺手讓人把托盤端了下去,又轉身倒了一杯薄荷茶給她,唐時錦瀨了幾口,才緩了過來。
然后她道:“靈兒跟幾位大人說說吧。”
因為現在還是下午,上班時間,所以幾個人都來的很快。
唐時錦站在門口,拱手相迎。
她現在肚子已經開始長了,但是穿著改制的曳撒,腰線略往上提,下擺寬大,以暗色繡樣做出收腰效果,所以完全看不出來。
三人不由互視了幾眼,總覺得她這模樣……咋有點古怪呢?
戚曜靈已經聽人說了一遍,直接擋在唐時錦前頭,叫人把托盤端上來,叫他們看了看,道:“今兒我師父吃糕點,這東西就放在餅里頭。”
一看上頭一根血肉模糊的斷指,一根沾滿奶黃餡的“冤”字布,幾個人也不由得一陣干嘔。
其實她一向很皮實,懷孕以來胃口不壞,也基本沒吐過,上次鬧騰還是在青石村。
但她哪怕再皮實,咬了一根手指頭,也一時緩不過勁兒來,午飯也沒吃。
所以他娘的這些人哪怕稍微換位思考,都不會用這種方式!!
看她小臉兒刷白,神情懨懨,似有病容,幾人各自心中稀罕,卻沒那個交情,不敢多問。
等大家都落了座,唐時錦才道:“冒昧請幾位前來,是有一件事情要說,我……”話還沒說完,就干嘔了幾聲。
平南侯三人都素來與唐時錦沒什么來往,一接帖子,都嚇了一跳,不知為了何事。
若是之前,平南侯只怕還覺得唐時錦可能要拉攏他,但現在正是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啥想法也不敢有,只能麻溜兒來了。
真他娘的拿圣人的標準要求別人,拿賤逼的標準要求自己。
唐時錦對這些人的厭惡,達到了頂鋒。
平兒急道:“是。”
一聲令下,下頭就迅速動了起來。
其實府里這事兒鬧的挺大,但慶王府籬笆扎的密,事情并沒傳出去。
一個人也就算了,一家子大部分人都這樣,莫名其妙的傲慢,這純粹是家風和教育的問題了,骨子里就自以為高高在上,認為她們可以任由他們搓扁揉圓,真特么的滿級腦殘。
唐時錦閉著眼睛道:“下帖子,把顯國公、曄文侯、平南侯都給我請過來,再把六哥請過來,去緝事廠把靈兒和江護叫回來。”
唐時錦是真的不能理解,是有多腦殘,多傲慢,才能做出在人家吃的糕點里頭,放一根斷指頭的事情??
這跟她有沒有懷孕真沒關系,哪怕是最愛民如子的官員,或者哪怕是糙如江必安吧,會為了“冤情”容忍這種行為,對她不加罪的,心里也不可能不膈應。
這些人,就是明擺著有恃無恐:“不管我做了什么,我可是為了申冤啊!”、“你不是緝事廠總督嗎我占理你怎么能怪罪我”、“只要我見到你我就可以用我的靈藥打動你”、“反正你當賢后要靠我輔佐你必須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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