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摘星門諸人,無不驚慌失措。
他們在“業務”上,還是不會托大的,國家錢莊他們來過數次,細細的踩過點兒,雖然墻里不能進,但從墻外,也能夠看出他們的防衛格局,所以他們是有自信的。
他們自信,就算真的進不了錢庫,也絕對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他們的心情很輕松,用完飯出來的時候,還商量到時候那一行字要叫誰來寫。
幾個人都說可以叫陳輕俏來寫,陳輕俏用力搖頭,可可愛愛的鼓著腮:“不要不要,我寫字最丑了!到時候人家還以為咱們全都不學無術!”
一邊說著,她笑著轉頭,拉住了大師兄的手臂,搖了搖:“還是大師兄寫吧!大師兄文武雙全,寫出來一定很好看!”
陳輕疾不由得一笑,寵溺的看她:“好。”
陳輕俏回頭時,早看到不止一人的臉色沉了下來,她眼睛亮亮的,笑的全無陰霾:“那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我們一人拿一個小元寶,讓大師兄寫墻!”
有人哼道:“寫字就寫字,什么寫墻……”一邊別開臉去。
陳輕俏仍是跳跳蹦蹦的,吐了吐舌頭,天真又可愛。
她喜歡這些男人為她爭風吃醋的樣子,她只是一個天真懵懂的小女孩兒,根本就沒開竅,不懂情情愛愛,說什么話全都是有口無心的,只是拿他們當哥哥……她一點都不想只選一個。
一行人到了國家錢莊。
然后按著之前商量的,分頭躍入。
陳輕俏和幾個師兄師弟,分幾處放風,輕功最好的大師兄、三師兄和四師兄,已經無聲無息的躍到了錢庫的上頭,一切都很順利。
陳輕俏甚至還頑皮的撓了撓前頭二師兄的后腰,引得他轉頭一笑。
下一刻,忽聽一聲古怪的異響,隨即便是一聲慘叫。
陳輕俏急抬頭時,就見一個人影,從錢庫上頭骨碌碌的滾了下來。
陳輕俏驚呆了。
她還什么都沒來的及做,又是接連兩聲異響,另兩人也慘叫著滾了下來。
與此同時,耳邊風聲閃過,他們急回頭時,只看到了雪亮的刀光。
摘星門輕功卓絕,但其它功夫全都泛泛,二師兄急躍上前擋住,道:“俏俏快走!”
陳輕俏嚇的臉都白了,想也不想的轉頭就想走,早有人飛也似的把她圍了起來。
國家錢莊晚上的防備,與白天完全不一樣,重重防線,各司其職,而且擅闖國家錢莊,是格殺勿論的,所以他們下手毫不留情。
陳輕俏想躍起逃走,頭頂簡直是一片刀網。
想招架,卻根本沒那個本事,才過了幾招,就有一刀削在了她手臂上,陳輕俏慘叫一聲,哭道:“二師兄!大師兄!快來救我!”
到處都在乒乒乓乓,有人嘶聲道:“俏俏!”
一邊想沖過來救她,卻根本沖不過來,而之前從房檐上滾下的陳輕疾三個,早被人抓了起來。
陳輕俏又挨了一刀,哭道:“救命啊!”
二師兄急了,不管不顧的向她沖了過來,用身體隔開了對方的攻擊,一邊向她道:“快逃!”
陳輕俏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下一刻,一聲異響,有什么東西穿進了她的大腿,陳輕俏慘叫一聲,從圍墻上滾了下去,一頭磕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大晚上的,十分安靜,不止一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因為局勢已經控制住了,所以他們也沒有阻止這些人跑來看熱鬧。
唐時錦幾個人過來的時候,戰斗已經結束了。
護衛正把人拖出來,數人舉著火把,亮如白晝,照著中間或者死了,或者綁成麻花還堵著嘴的人,幾乎每一個人身上都掛了彩,血肉模糊,有一個人可能是從房頂上摔下來的,腦袋都摔平了半邊兒……威懾力絕對是夠的。
眾人都遠遠看著,唐時錦過去問:“怎么回事?”
一見是她,護衛百戶急過來行了禮:“王爺,這些人擅闖錢庫,大多被我們就地格殺,有幾個還活著,可以審問。”
遙遙的,百姓中轟的一聲,議論紛紛。
唐時錦點了點頭:“做的很好!”
那百戶很高興:“多謝王爺夸獎!下官不敢當!這幾天總有閑人過來轉悠,好像是賊人踩點兒,所以俞大人一直叫我們加強防備。”
唐時錦嗯了一聲:“時刻保持警惕之心,你們做的很好!闖國家錢莊與闖國庫同罪,視同謀反!靈兒必安,把這些人帶走,連夜審問,緝拿同黨!”
兩人站出來應聲,叫了手下過來,把人拖走了,一路點著火把,爭取讓所有人都看到這些人的慘狀。
而且,其實也沒什么好審的,前腳把人拖進去,后腳戚曜靈就親自帶著緝事衛出了城,準備連夜去掀了神偷門的老窩。
第二天,整個京城,街頭巷尾,全都在說這件事情,因為看到的人太多,消息也傳的格外快。
所以才說,江湖人的想法,真的是老百姓所不能理解的。
夜闖國家錢莊啊!!這是真的嫌命長吧??
然后大家都在迫切的等著桃成蹊的文章。
是的,如今大家已經養成了某種慣性,一出事兒,就等桃六郎的文章出來。
他們倒不是明白了搶占輿論風向的意義,他們只是單純的知道,桃六郎肯定有內部消息。
桃成蹊當然也不負眾人之望,文章出來的很快,先解釋了這些人的身份,然后再痛斥了這種行為,因為他是正聽使,官方發聲,所以大部分時候都走這個路線。
但是桃六郎的傲嬌之魂發作,又披上馬甲自己給自己和了一篇。
寫了神偷門的起源,和他們干的這些事兒,狠狠的嘲笑了這群鄉巴佬的傻逼行為,什么都不知道,就憑著想當然就敢闖國家錢莊,稱他們這種人連狗都不如,起碼狗看到這么戒備森嚴的地方,都知道夾起尾巴繞著走。
不得不說,還是這種嬉笑怒罵的風格接地氣,而且桃成蹊寫這種文章,那文筆真是剝皮拆骨,有時候有些人賤骨頭,你們說這事兒不能干,他非要干,但是告訴他這行為一點都不酷,簡直蠢的叫人不忍直視……他干的樂趣,就大大的降低了。
畢竟,不管說的多么冠冕堂皇,還不就是想出名想耍酷么,結果干完大家都覺得你豬狗不如?誰喜歡被當成個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