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笑說:“紅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快落地了,只也不知是閨女還是小子。”
大梅悉心的把孩子抓到嘴里的撥浪鼓線繩輕輕拽出來,低頭說:“閨女小子,二嫂還不寵著么。”
馮氏輕微嘆了一口氣,說:“紅姨娘的身子倒是不好,二爺請了多少的太醫來瞧,都說是實病好治,心病難醫,每日進補的藥也不知是吃了多少,只也不見效。”
大梅氏就在心里想起死去的喜蘭來,也跟著輕輕嘆了口氣。
等快日中了,沈暖玉和大梅氏家去時,春紅的丫鬟等在簾外,給兩人行禮,有些為難的開口道;“紅姨娘想請三奶奶賞臉過去坐坐……”
沈暖玉回身看了看馮氏,馮氏笑著擺手,“三弟妹就可憐可憐紅姨娘,她平日里常念著你們投緣,常勸她去你那坐坐,只是她礙于妾室的身份,臉皮又薄,總也不肯。”
沈暖玉在丫鬟的引請下到了西廂,丫鬟給打簾子,進了屋。
春紅正坐靠在炕上,旁邊支著一張小桌,上面拖著畫冊,她見沈暖玉過來了很是高興,就要起身相迎。
沈暖玉連忙快走了兩步,攔下了她,笑說道;“快好好坐著,看動了胎氣不好。”說話間見她臉色蒼白,唇無血色,頭發單單的挽著,一應首飾全沒有戴。
“三奶奶賞臉過來看我。”春紅支開了屋里的小丫鬟,“還不快去把夫人新賞的茶泡一壺來喝。”又親切的拉沈暖玉炕頭坐。
沈暖玉坐了,回握著春紅的手,不免安慰的說:“臨近產期了,怎么不好好保養自己,多日不見,消瘦成這樣。”住了聲又說,“人活著就是活心態,再是有想不開的事情,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寬心啊。”
春紅聽這幾句話眼眶就忍不住紅了,一行淚滾流在清瘦的臉上,她低低垂首,無聲低泣,單薄的肩膀輕輕的發顫,話語哽咽,“也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生下來……”
聽的沈暖玉一陣心酸,下話也再勸不出,只是順勢環抱了抱春紅,待她漸漸平復了情緒,才溫聲說:“怎么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不過產前都是愿意胡思亂想的,才在正屋,二嫂還為你的身子憂心呢,你若覺得前面請的太醫不好,我倒認識一個,再請來為你瞧瞧如何?”
“三奶奶……”春紅就要下拜。
雖心里明鏡一般二房馮氏和其妾室的事情不摻合是最明智的。
沈暖玉心里嘆了一口氣,她想著人之所以為人,總是要保有一份良善的。
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精致的利己主義無可指摘。
在春紅屋里喝了一盞茶,又同她說了好些話,正好到了中午,馮氏差小丫鬟過來,無論如何也要留沈暖玉吃飯。
沈暖玉看看墻角的滴漏,和春紅約定下午著郎中為她把脈的事,然后起身到正屋吃飯。
飯桌上同馮氏提:“看著紅姨娘精神是不怎么好,我倒認識個郎中,不若著來再給她瞧瞧?”
馮氏倒是很樂意,給她添菜倒酒,“新釀的梅酒,弟妹吃一盅罷,要嘗著好,也給侯爺拿回去些。”
沈暖玉腹語:可不敢。
她連喝了兩杯,那酒里可能加了白糖,喝著有雞尾酒的味道,先開始不覺得怎樣,后勁倒是大。等回了暖風院,囑咐完馨香去外面請郎中后,倒頭就去睡覺了。
結果這一覺睡到天昏地暗。再睜開眼睛時,外面月亮都出來了,恍惚了那么一會,猛然想起來還沒去安怡居晨昏定省呢。怎么馨香她們幾個也不叫醒她!
“做噩夢了?”高凜西躺在旁邊,迷迷糊糊都要睡著了,這會她突然坐起來,倒把他吵醒了。
“侯爺……”沈暖玉循著聲音回頭,低聲道:“喝了酒貪睡,晚上沒去安怡居請安,明天可怎么交代呢?”
高凜西一旁躺著,從被子里伸出手來,云淡風輕的說:“那明兒也不去了。”
“那怎么行?”
“就說天氣寒冷,病了如何?”高凜西攬過她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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