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趙飛燕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被人給投進地牢的一天。
不過想到自己那一干忠心的屬下,趙飛燕堅信他們會來解救自己。
就即便他們不來,她也不是沒有逃脫的辦法的。
畢竟她不僅能夠穿越異時空,身上還藏著一個移動中的武器庫。
只是若那些人真要叫自己為馬國強陪葬的話,便是苦了玲瓏了。
不過按她的想法,真的讓她們陪葬的機率比較小。
畢竟她手頭上除了偌大的燕莊外,還有著趙氏止血消炎膏的丹方。
鐵懷禮不是想要她手上的丹方嗎?
若是將自己殺了,他們的損失怕是更大吧!
所以趙飛燕篤定了剛剛鐵致遠那話完全是嚇自己的,目的不過是想讓自己做他的小妾。
這智障倒也真敢想,也不看看他是個什么貨色,還小妾呢。
翌日。
整個馬府白燈籠高掛,在一間寬大的客廳中掛著滿是白色的幔帳,這是為死去的人布置的靈堂。
馬府馬大帥的靈柩就停放在靈堂中間的位置。
只見一個胖碩男人的畫像擺放在靈柩的正中間,它的前面點了兩根粗大的白蠟燭,瓜果以及點心。
在他的靈柩前面,跪著一群身穿素白縞衣的婦人,以及幾個幼小的稚童。
平日里這些個婦人都是濃妝艷抹,此刻卻都是素著一張臉,燒紙錢的燒紙錢,嗚咽的嗚咽。
偌大的靈堂中全是悲傷的曲調。
就在又一撥人祭拜完畢后,卻見這時從外面走進來幾個身著軍裝,手臂上系著一根黑色緞帶的人。
靈前執事的管家趕緊吩咐給這些軍官們拿了香,而后在他們拜祭完后,便見一旁的甄氏帶著一眾家眷朝他們鞠了一躬。
“夫人,請節哀!”
甄氏看著眼前這些個丈夫手底下的軍官。
雖然這里頭大部分人她都沒見過,但是前面領頭,眉眼帶了一道刀疤的這個駐守在東洲城的高大壯漢她卻是熟悉的。
“尚將軍,辛苦了!”
“夫人,這次我率領眾將士前來,一為吊唁大帥,二是想要知道您是如何處置這兩個謀害大帥的兇手?”
看著大漢身后的眾多將士,甄氏耳邊卻是響起了鐵懷禮說過的,要交只能交馬梅出去抵罪,卻是不能把趙飛燕交出去的話。
雖然她并不知道鐵懷禮留下趙飛燕的目的為何,但事關他們的大計,自己聽他的想必是不會有錯的。
“尚將軍以及各位軍官稍安勿躁。我想可能是之前信中沒跟你們說清楚,這謀害大帥的主謀是我家小姑子。至于另外的一個,我這卻是沒有證據證明她有參與殺了大帥。”
“這樣,我這先讓人將馬梅給押解上來?至于另外的那個嫌犯,等擇日審問清楚再來定奪她的罪名。尚將軍盡管放心,我決計不會讓殺害了大帥的兇犯逍遙法外的。”
聽甄氏這般說,卻見尚杰眼睛瞇了瞇。
大帥的妹妹?
“她殺害大帥的動機是何?”
卻見甄氏嘆了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道:“唉,這事其實說來都是我的錯!”
“幾位大夫都說大帥的病不是真病,而是中毒,建議我將之送到燕京救治。奈何小妹跟我向來意見不和,不愿將大帥送去救治。我覺得她之所以會對大帥下手,可能是因為嫉恨于我。為了除掉我,所以才失手將……”
當著眾人的面,甄氏嚶嚶哭泣了起來。
“可有人證物證?”
甄氏的借口找得太爛了,即便他就信了,但他身后的一干人恐怕也都是不會相信的。
而且從他得到的情報里,這另外的一個嫌疑犯卻是前段時間大帥讓自己派兵前去攻打的烏松鎮山匪頭子,一個絕世尤物。
少女的名號尚杰不僅聽過,還打聽過她的一些事跡。
若不是大帥的突然病倒,也許他現在早就被派去烏松鎮剿滅這一伙只有兩千余人的烏合之眾了,又如何會發生眼前大帥被人謀害的事件。
更何況,烏松鎮領頭少女身后的巨大利益他也聽說了。
眼下大帥的死已成定局。
他這一趟來,名義上是前來吊唁,為死去的大帥懲治兇犯,實則還是因為利益。
讓甄氏懲治殺人兇手只不過是一個幌子,有人被送出來頂罪便行。
但是趙飛燕這個人,他卻是一定要搶過來的。
若說大帥沒死還好,既然死了,那便是他的機會。
畢竟在聽說了大帥死去的消息后,東洲城瓶山郊區的那些個比自己軍銜小了一級的將領,現在一個個的都躍躍欲試,恨不得自立為王。
哪怕就是一直駐扎在城內的自己的兵現在也是因為大帥的死搞得人心浮動。
若是他再不為他們爭取利益,誰還能夠為自己賣命。
他知道甄氏跟鐵懷禮這兩人現在已經勾搭成奸了。
而且據他得到的消息,昔日只是一個打鐵匠的鐵懷禮現在已經收買下了瓶山郊區的好幾個中級軍官,為的便是大帥的位置。
一個鐵匠,也配當東洲城的主帥?
所以眼下,誰能夠得到趙飛燕這個人,挖掘出她身后的巨大利益,那便能夠坐穩東洲城一把手的位置。
這是毋庸置疑的。
甄氏見尚杰跟她要人證物證后,卻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鐵懷禮昨晚上只交待了自己這般說話,卻是沒有說尚杰這個人會這般的追根究底。
作為清末官宦人家一個沒啥文化的粗使丫鬟,她若真是那么有心計,便也不會任由著馬國強娶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妾進門了。
只見她望著人群外拼命向她使眼色的鐵懷禮。
在鐵懷禮還沒來得及給她傳遞信息時,便見尚杰望向身后的眾人,“兄弟們,你們說怎么辦?”
卻見他身后的一眾將士紛紛喊道:“交出兇犯,讓大帥死得瞑目。”
“交出兇犯。”
“交出兇犯。”
“交出兇犯。”
無奈之下,甄氏只好讓人將趙飛燕跟馬梅帶上來。
被人押著甫一進到靈堂,趙飛燕見到的便是兩方人馬對峙的場面。
雖被人帶上來,但這些人卻是沒有給她跟馬梅開口辯解申冤的機會。
若不是現場看到,趙飛燕還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個香餑餑,這兩方人馬都在為她的歸屬權爭執不休。
一個大帥的喪禮追悼會居然變成了雙方人馬搶人的戰場。
看來馬國強的死,對于這些人,尤其是他的眾多屬下來說,委實是一件好事哪!
人一死,手下爭權奪勢的伎倆立馬上線。
趙飛燕想想自己,到時候會不會也跟馬國強落得個同樣的結局?
不會的,肯定不會。
好歹她一直都是拿出真心對待她的屬下,如何能跟馬國強這個人渣比。
“鐵懷禮,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手腳,我現在懷疑殺害大帥的并不是現在被綁著的這兩個弱女子…”
看了眼靈堂在跪著的心虛的甄氏,以及此刻領著一隊人馬跟自己在靈堂上對峙的鐵懷禮。
尚杰說出了他心里一直的懷疑。
“你個老東西,嘴巴最好給我放干凈點,不然別怪我的槍仔兒不長眼!”
謀害大帥那可是死罪,當著眾多人的面,他如何會承認尚杰給他扣的罪名。
在尚杰說出了他對鐵懷禮的懷疑后,便見鐵懷禮從腰帶上掏出了一把槍,指著對方的腦袋。
“就你有槍,個乖孫子!”
尚杰在鐵懷禮掏槍出來時,同樣利落地掏出槍指向了鐵懷禮。
“啪啪啪…”
看到領頭人這一陣勢,便見雙方人馬都拿起了手中的家伙互相指對著。
“砰…”
這時候靈堂外面的天井不知道誰朝天空放出了一槍,便見鐵懷禮跟尚杰面面相覷后望了出去。
“大,大帥…”
卻見一個胖碩的男人被幾個士兵扶著,走進了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