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靜靜的坐在窗沿處,已經不知道坐了多久了,她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從吉恩的手機里得知會議還未結束,她從這里過去只需要5分鐘,所以阿爾法打算暫時在這個風景絕佳的地方看著太陽,享受微風。
阿爾法很清楚這棟LK大廈的主人,在自己還是學生時代,這棟大廈便開始建設,在落成后她還和父母來參加過大廈的剪彩儀式,一個名叫麥庫林的女人。
兒時的記憶中,那個女人挺漂亮的,但卻總給自己一股難受的體驗,母親曾說過她是金錢的魔鬼。
“那女人現在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吧!”
阿爾法微笑著,記憶中涌現出了不少人和事,自己喜歡高處以及太陽是受到了吉恩的影響,阿爾法抬起了粗糙了右手來,放在自己眼前,陽光從指縫間透射過來,她吐出了一口煙氣,煙氣又穿過了指縫。
指頭一點點的合攏,握成了一只拳頭,咔擦作響,阿爾法很清楚自己現在還有力量,是這份力量支撐著自己存活至今。
“為什么要戰斗,吉恩先生,我不是太明白!明明我是女孩子。”
“你要這么想阿爾法,要是哪天那個男人惹你不開心了,你就可以用拳頭照著他臉上,狠狠的揍上一拳,那感覺很棒的。”
年幼的阿爾法毫不猶豫的一拳揍在了吉恩的臉頰上。
“你看,感覺是不是很棒。”
阿爾法按著腦門,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這副鋼鐵一般的身體,是吉恩一點點引導著自己,在不斷的磨煉中獲得的。
“力量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你唯一能夠依靠的,聽好了阿爾法,野獸擁有力量是為了捕獵,是為了生存,而人擁有力量是為了什么呢!”
“今天是我畢業的日子吉恩先生,你能不能說點別的,掃興。”
阿爾法仰著頭,望著自己的拳頭,吉恩曾經問過的東西,現在越來越多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中,但她現在無法給出答案來。
冉載靜靜的看著高豐,他低著頭,一臉糾結的看著地面,以及天臺邊緣的地方,風有些狂亂,高豐的背脊手心都已經被汗液打濕。
“如果你被抓,被定罪了,你的妻兒父母,也需要跟著你一起承受一切,你是無法獨善其身的,要抽煙嗎?能讓你輕松一些。”
冉載說著從兜里拿出了一根煙來,這種表面上有著花紋的煙,看起來很漂亮,高豐一把推開了冉載,糾結的蹲在了地上,按著腦袋不斷的拍打著。
“你知道人為什么會做錯事嗎?”
冉載問了一句,高豐搖了搖頭,他無法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自己做錯的事太多太多了,從進入公司開始,為了能夠更加賺錢,他便開始偷偷的拿取著公司的一些原材料,之后自己在家里進行加工,而后出售,日子越來越好過了,但擔憂也是與日俱增的,但漸漸的高豐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因為公司也有這樣的意向,麥庫林親自找到了他,提升他為技術部主任,讓他負責明面以下的東西,為公司牟利的同時,也是為了自己。
“因為人總是想要掩蓋真實的自我,沒有才能的話,就用其他的方式方法去獲得才能,你有才能嗎高豐先生,未來的世界,是只有真正擁有才能之人才能夠活下去的世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高豐搖著頭,反駁了起來,但聲音有些微弱。
“我在說的問題便是,你的職位真的是才能得來的嗎?被你打入深淵的人,他也有幸福的家庭,但是你把他打入了深淵!”
冉載說著冷冷的笑了起來。
“如果讓她知道當年是你把他們全家打入深淵的話,你覺得會如何?”
一瞬間高豐的面色凝重,臉頰上透著一股懼意,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恐的看著冉載。
“葉來,你還記得嗎,當年那個男人,被你打入深淵的男人。”
說著冉載拿出了手機來,調出了一塊光影屏幕,而后打開了行事科頻道,之后點擊了7科,馬上調出了葉嬌的資料來。
“明面上她是12科科長葉春望的侄女,但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只是名字都姓葉,葉嬌的父親便是葉來。”
一瞬間高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他腦袋嗡嗡作響。
“所以這一次你完蛋了,你曾經把他們家推入了深淵,現在輪到你了!”
馬上高豐便驚恐的搖著頭。
“我沒錯,不是我的錯,是葉來他自己失誤,是因為他自己.”
冉載微笑著,仰著頭嘆了口氣。
“我能夠想象得到,如果我是葉來的子女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后半生痛不欲生的!”
高豐傻笑著,不斷的笑著頭,用手掌底端按壓著自己的濕潤的眼眶。
“人在面對自己最為恐懼的東西之時,往往是無力的,因為不管你逃亡哪里,恐懼都會追著你,一輩子都追著你,而能夠對抗這份恐懼唯一的方法”
冉載站在了天臺的邊緣,身體一點點的往下傾倒,突然間他停住了身子,斜著身子在天臺邊緣轉了一圈,在即將仰臥跌下之際,突然間立起了身子來。
“很簡單不是嗎!”
高豐眼神渙散的一步步走到了天臺的邊緣,看著下面的一切,汗液滴落,冉載走了過去,在高豐的背脊上拍了拍。
“從很久以前開始死亡便被賦予了各種各樣的形式以及意義,你的死亡是為了什么?”
高豐轉過頭來,坦然的笑了笑,身子歪了下去。
一抹刺目的光芒從阿爾法的眼前劃過。
阿爾法微微抬起了頭來,一瞬間她瞪大了眼睛,一個人從大樓的頂端直接墜了下來,瞬間阿爾法的眼眶中出現了黑色的粒子來,她渾身上下的肌肉鼓了起來,人已經跳躍了出去。
阿爾法穩穩的接住了眼前這個跳下來的男人,沉重的重力加速度撞擊在了自己的身上,阿爾法眼看著對面的大廈離自己越來越遠,伸出的手指頭鉗住了對面大廈天臺的邊緣。
伴隨著一陣巨大的聲音,碎石飛濺,阿爾法依然在墜落著,她的指頭在大廈上劃出了一條條凹痕,墜落被減緩了一些,然而對面的大廈沒有任何落腳的地方。
地面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得到了,黑色的結痂物開始包裹住了阿爾法的背部,她閉上了眼睛,黑色的念動力充斥著她的身體四周,然而馬上阿爾法便撤銷了念動力,她的力量會把懷中的男人壓扁的。
伴隨著一聲巨響,阿爾法落在了地上,她咧著嘴,地面已經被砸凹了,碎石飛濺,阿爾法的左手肘已經被磕出了鮮血來,她瞬間使用了遠視,看清楚了天臺邊緣的男人的模樣,對方也顯得極為驚訝,但人已經轉身了。
腦海中浮現出剛剛抬起頭的時候,這個跳樓的男人被那個還在大廈頂端的男人在耳邊輕聲說了什么。
伴隨著一陣哭喊聲,阿爾法一把拽住了眼前男人的領子,一巴掌擊打了過去,男人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披著制服的行事科女人。
“接下去要死還是要活,隨你的便,如果你真的想要死的話,麻煩你到遠一點的地方,最好是溝壑邊緣,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的,尸體也不會被人找到!”
說著阿爾法一把丟開了男人,瞬間已經彈射了出去,她的雙目如同捕獵的野獸一般,直接沖入了LK大廈側面的巷子,停下后瞬間躍起,踩踏著窗沿不斷的向上攀升著。
“還真是意外啊!”
冉載微笑著,看到了剛剛驚人的一幕,阿爾法.安格斯,但他不想和這個女人扯上關系,微風撩動著冉載的發梢,他朝著左側一些低矮的屋頂連續跳躍著。
猛然間冉載感覺到了眼前空氣中出現的血腥味,人已經停了下來朝后躍開。
阿爾法已經從眼前的地方跳了上來,堵住了冉載的去路,制服在風中飛揚著,阿爾法一把扯下了制服,露出了黑色的坎肩,左手臂處的傷口還在流血。
“要我幫你處理下嗎行事科的小姐!”
冉載微笑著,阿爾法冷冷的盯著自己,著目光讓人不寒而栗,冉載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
“先生,我懷疑你剛剛進行了犯罪,把那人從天臺上推下來,請你跟我回第1治安管理所協助調查,請你出示你的身份證明!”
馬上冉載就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
“小姐,我可什么都沒有做,雖然我是變異人,但我只是喜歡在屋頂上看日出,剛好看到了那位先生站在天臺的邊緣,所以過去勸阻,剛過去那先生就掉下去了,可能是風太大了也不一定!”
在看到阿爾法捏緊拳頭的一瞬間,冉載已經朝著左側躲開了,如同一柄凜冽的刀刃從自己臉頰處劃過,冉載微笑著,按著右側臉頰上的一條口子,口子已經流血了。
“還真是可怕,我投降!”
冉載說話間,突然間踩踏了地面,但阿爾法已經躍了過來,如同撲殺獵物的野獸一般。
四目相對,冉載哈哈的笑著,突然間閉上了眼睛,動作輕柔的朝后仰去,阿爾法的拳頭掠過冉載的頭頂,而冉載已經雙臂抱住了阿爾法的右拳,借力朝后甩去。
阿爾法翻過了冉載的頭頂,突然間一用力,手肘砸了下來,冉載已經松開手,朝著裂開的屋頂翻滾了過去。
冉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一根手指頭刺穿了樓板,倒立在空中的阿爾法,如同一根刺下的鋼鐵管子一般。
“我投降!”
冉載微笑著,雙手抱頭,一點點的蹲了下去,但眼中卻閃過了銳利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