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宋新帝國

第七十八章 送行

“德昭此去,定當為我大宋打造利器,讓丞相與諸位大臣,在有生之年能見到華夏收回燕云十六州。”

這句話就說的有些大了,遼朝比宋朝先成立了幾十年,并且扼守北境要地,兵強馬壯。

如今雖然禮教敗壞,可即便是亂世,也自有一套制度。

“留守前往漢京,山高水遠,老臣愿雄鷹展翅,振興我大宋。”

趙德昭跳下馬來,扶住了這個宋初名臣的手臂。“德昭不過是想躲幾年清閑,丞相身負重任,勞苦功高,德昭在此拜謝。”

沿途處處都有駐軍,像趙德昭的老丈人陳思讓,擔任護國軍節度使,就駐扎在許州(許昌)。

為了趙德昭的安全,趙匡胤也算布置周全。

趙德昭就藩,朝廷大臣這次也幾乎是一個不拉,全部來送行。

“不敢當……”趙普握住趙德昭的手臂,笑道:“陛下也跟老臣閑敘了一二,老臣就在開封府等留守的好消息了。”

趙普的確是有能力之人,前幾年因為反對趙光義專權,還被貶諦出京過。

如今趙光義病重,大權又逐漸被趙匡胤收回,朝廷變成了一個中心,也感覺輕松了許多。

對這個文韜武略都不錯的皇子,趙普如今格外重視。

趙德昭對他也很重視,宋初的名臣里面,他絕對算是出類拔萃的一個,而且跟大部分違法亂紀,貪腐的大臣相比,他的操守也是值得豎個大拇指。

二月初九,在前往漢京府的數十大臣離開四日之后,趙德昭攜沈義倫,俞皓等人,前往漢京。

朝廷送儀是二月初五,今日趙德昭再出發,就沒有送行的儀程。

不過今日出發依舊是浩浩蕩蕩,趙匡胤恐怕是怕趙光義在趙德昭行程中下手,讓韓重赟派了三千禁軍隨行,并且全部是騎兵。

除了少數幾輛為文臣和家眷準備的輦車,可以說是輕車簡從。

而從開封府到襄陽,雖然有一千里,卻都是大宋的核心區域。

二月初五日已經送了程儀,這次只需要人來就可以了。

趙匡胤在宣德門送行,丞相趙普率領文臣在大梁門送行,而武將們大多在城西十里的西湖驛送行。

如今的宋朝,在遼朝面前還是個弟弟,幾乎沒有大臣相信,宋朝能跟遼朝相比。

聞聽趙德昭這樣說,不管信不信,都躬身拜道:“愿候佳音。”

趙普知道更多,觸動也更深,立即紅了眼眶。“若能看到這一日,老臣死而無憾。”

趙德昭笑了笑,低聲道:“最遲兩年,德昭會讓丞相看到希望。”

與文臣告別,雙方相互三拜,趙德昭才牽馬走出了甕城,翻身上馬。

在他的身后,一眾文臣久久躬身不起。

出了大梁門,身后的車隊才跟了上來。“二哥兒,快勸勸四姐兒她們,我被哭的頭都大了。”

趙廷美從宮中出發的時候,就一直跟在趙德昭的身邊,對趙德昭能去就藩,羨慕不已。

今年才十九歲的他,還是一個一心想要高飛的少年。

不過如今他也結了婚,還被趙匡胤委以重任,想跑出去玩,是不可能的。

馬車里,四姐她們幾個一個個哭哭啼啼,從小到大,她們都是趙德昭帶大,這一次要分開,她們都不舍得。

趙德昭安慰了好一會兒,承諾了等襄陽那邊安頓好,就接她們去玩,才讓她和五姐停住了哭泣。

可是四哥趙德芳,六姐就安撫不好了,特別是六姐,知道以后見不到二哥,哭的撕心裂肺。

西湖驛這邊,武將的數量要少了許多。

如今武將大部分駐守外敵,后蜀和南方也還有大軍剿匪,開封府這邊的武將并不多。

以韓重赟為首的諸位禁軍將領已經準備好了酒水,等著趙德昭的抵達。

趙德昭跳下馬來,五指并握,行了一個后世的軍禮。

除了韓重赟少數幾人以這樣的軍禮回敬,其他將領都是右手握拳,重擊左胸回禮。

錦衣衛建立也有三個多月,錦衣衛的軍禮趙德昭采用的后世軍禮與現代軍禮結合。

上級對下級是舉手禮,下屬對對上級是擊胸禮。

除此之外,沒有單膝跪拜之禮,只有在禮儀,祭祀場合,才有跪拜禮。

這套簡潔明了,卻又有氣勢的標準隨著《步兵操典》的流傳,也逐漸流傳開來。

最少在開封府,禁軍這邊也逐漸學會了這套軍禮。

雙方禮畢,韓重赟笑著端起了面前的酒碗。“節度使就藩漢京,臣職責在身,不能遠送,再次恭送節度使一路順風。”

趙德昭端起了酒碗,一看里面是米酒而不是白酒,心頭暗松一口氣。

這大青碗一晚足有一斤多酒,要是白酒,他就要醉了。

“都指揮使與諸位將軍駐守京城,今后父皇的安危,就托付諸位將軍。德昭水酒三杯,敬諸位將軍。”

連喝三碗米酒,還沒醉,肚子卻脹了起來。趙德昭將碗在地上砸碎,高聲喊道:“前路漫長,德昭不敢懈怠。待來日歸來,與諸將軍痛飲。”

韓重赟也高聲道:“待節度使歸來,吾愿為前鋒,為大宋掃平天下。”

眾將擊胸齊呼:“但愿來日為將,助大宋掃平天下。”

趙德昭翻身上馬,韓重赟立即單膝跪拜:“祝節度使一路順風。”

韓重赟這個官職最高之人都跪下了,其他將領不管愿不愿意,都單膝跪拜道:“祝節度使一路順風。”

在他們的身后,四個大漢擊打起了四面大鼓,在鼓聲中,趙德昭擺了擺手,與眾將告別。

趙廷美依舊還在相送,遠離了西湖驛,才撇嘴說道:“說起來韓重赟這個禁軍都指揮使比你還要高兩級,如今卻對你拍馬屁,還跪拜于你,回頭肯定會遭彈劾。”

趙德昭回頭笑道:“四叔是不忿他沒有跟你跪拜過吧?”

趙廷美登時不好意思起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趙德昭又道:“四叔,侄兒有一句話想與你說。”

“且說。”

“我趙宋國祚未穩,你我自當同心協力,為趙宋肅清外敵。切不可因小失大,中了他人挑撥,傷了我們叔侄感情。”

趙廷美道:“誰敢!誰要是挑撥,要問我的刀利否!”

趙德昭又問:“那四叔可否想過,今后就藩何地?”

趙廷美有些傻眼了。“未曾想過。”

趙德昭道:“侄兒倒是想過。”

“何地?”

趙德昭道:“北漢與遼朝勾結,占據晉陽。待來日覆滅北漢,以晉陽為四叔封地,冊封四叔為晉王可滿意?”

趙廷美這一下明白了過來,翻身下馬,抱拳道:“河中富足,若能以河中為封,我為趙宋守北疆。”

趙德昭哈哈笑道:“如今我趙宋雖然還未涉足幽云十六州,也還未攻下河中,不過這兩地,絕不是我趙宋的北疆。四叔,這個世界很大,大的超乎你想象……”

不再管他,趙德昭也翻身下馬,走向了馬車。

馬車里,幾個小家伙沒哭了,但這個時候,都可憐巴巴地望著趙德昭。

“二哥答應你們,最多兩年,就接你們去漢京。等你們婚嫁了,再送你們回來。”

四姐大羞。“二哥故意逗我們笑,其心可誅。”

趙德昭哈哈笑道:“這輩子二哥定當照顧好你們,讓你嫁愿嫁之人,替你們遮風擋雨。回吧……”

此話一說,六姐又哇哇哭了起來。“二哥,我要跟你一起……”

這當然不可能,不說襄陽那邊還比較亂,就是趙匡胤也舍不得她們都不在身邊。

勸說了許久,她們的馬車才調了頭,在趙廷美的護送下回去。

這個時候,就連四哥趙德芳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個后世演義中的八賢王,現在不過是個七歲多的孩子。

看著馬車走出了一段距離,趙德昭才翻身上馬,向上舉起了右手。

他右手握拳,伸出了大拇指和小手指。立刻,號角聲響起,三千多人的馬隊,車隊立刻整陣。

一聲號角聲響起,立刻此起彼伏,連綿數里。

這號角聲不僅是行軍的號令,不同的聲音也代表了不同的速度。

趙德昭伸出了六的手勢,這就代表了他們每個時辰要行軍六十里。

他們全部是騎兵,只有十幾輛馬車,一個小時十五公里的速度,是比較正常的行軍速度。

再快,一些馬都受不了長途跋涉。

不需要來回號令,行軍途中,號角就是傳令。不管是較快速度,降低速度,還是遇到意外,都有不同的聲音表達。

趙德昭一直處于中間的位置,不冒頭,也不落后,跟著大軍,向西南方向行軍。

而在開封府,得知趙德昭出行的盛況,趙光義的心中猶如刀割一般,這萬般榮耀,似乎與他無關。

“藥方都檢查了嗎?”

“拿到好幾個藥鋪都問了大夫,也配了藥給人試了,效果的確很好。”陳從信猶豫了一下勸道:“中書令,你如今身體虛不受補,還是要慎重為妙。”

趙光義卻不能忍了。“我已經快半年不曾房事,難道要一直當個活死人嗎?”

他祖籍就是幽州蘄縣,燕云十六州被石敬瑭割讓之后,他就變成了一個沒有根的人。

對北伐,他比任何人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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