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公敵

第四四五章 城邦皇族

查爾斯累得暗中氣喘吁吁且不說,陳古這邊卻還沒有結束。他看著喬伊戈爾等人,再次開口道:“吾神也會警告那些心懷叵測之輩,若是心靈不純凈,人世間也是寒冰地獄!”

喬瑟夫時刻準備著,就等這句話了,要配合大哥裝逼啊。

他跟菠蘿和查爾斯那種反骨仔不一樣,他從進入秘安局開始,就是陳大哥忠誠的小弟!大哥一句話,小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哪怕是被大哥拋棄了一次,可是大哥后來不也是帶著小弟雞犬升天了嗎!

忠心耿耿數我喬瑟夫!

喬伊戈爾等人的腳下,迅速的浮現出一層冰面!

雖然說喬瑟夫得到了大哥的指示,沒有將他們都凍住,但是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還是讓這些總社的掌權者們忍不住一個哆嗦。

而腳下的冰面又很滑,有幾個人刺溜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長頭人的腦袋大,重心不那么穩,這一下子頓時摔的他們慘叫一聲。可憐這些掌權者們年紀都不小了,尾巴骨怕是都給摔裂了。

而相比于肉體上的痛苦,他們的內心更加驚懼。

如果說剛才撥云見日,光芒普照,還有可能是巧合,這“寒冰地獄”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

雨季是悶熱的,這種氣溫下突然出現了冰面……

周圍的那些信徒們,也都聽到了先知的話,看想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神職們,眼睛里已經充滿了不信任!

而陳古,妥善的兩次“言出法隨”的神棍大招之后,便不再理會喬伊戈爾等人,從信眾們留出來的道路上,施施然向城內走去。

信眾們反倒是率先反應過來的,一片片的匍匐下去,祈禱聲、稱頌聲、懺悔聲混合在一起,巨大的如同陣雨前的悶雷。

而隨著這些“雷聲”,天空中驟然劃過幾道閃電,大雨瓢潑而下,唯獨被“陽光普照”的心中所在的這一片區域,沒有半點雨水。

喬伊戈爾等人直到陳古已經走出去幾十米遠,這才悚然回神,各自在心腹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走過了冰面,然后追上陳古。

但是此時,卻再也無之前的那種“熱情”,而是小心翼翼的陪同在陳古身后,低著頭亦步亦趨。老查爾斯等人自是暗中冷笑:現在知道先知大人的厲害了吧?真是一群愚蠢的偽信者!

一直到了城門口,喬伊戈爾才敢上前詢問一聲:“先知閣下,咱們先去神社?”

陳古頷首贊同:“前面帶路。”

“是。”喬伊戈爾慌忙趕上前去領路,兩鬢已經可見汗水,一邊走一邊不停地轉動著心思,卻也不知道眼下這局面,應該如何應對。

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在神社中布置的那些專門給先知“掃臉面”的事情,是不能再做了。

他給一個心腹使了個眼色,那心腹落后了幾步,等到沒人注意自己了,立刻撒丫子抄近道先趕回神社,把那些布置取消掉。

暗中出錢雇傭獨眼龍他們截殺陳古的老者,名叫坦布都·奧古斯汀,他站在冰面上的那一刻,不但沒有任何懺悔,反而恨意更深。

陳古進城之后,他就轉身吩咐手下人:“讓那些信眾都散了吧。”

可是他的命令毫無用處。那些信眾根本不顧神職們的勸說,幾千人自發跟在陳古身后,甚至爭先恐后的搶奪第一的位置,想要踩著陳古的腳因走過去——似乎這種接觸,能夠讓他們距離“吾神”更近一些,已經陷入了一種狂熱的狀態。

坦布都回頭一看,差點鼻子都氣歪了,在心中破口大罵:一群愚民!

波茨坦城還真的建有一座“神社”,衛城是沒有的。

“偉大真正神”的信仰,畢竟還是在“秘密”傳播之中,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在各地建造神社。

但實際上皇族們對于這個邪教,要么視而不見,要么別有用心,只要不耽誤開礦,不耽誤他們換取財富享樂,他們才不會鎮壓。

鎮壓不要花錢的咩?

主城內的這座神社,占地規模不小,除了一座有兩三層樓高的大廳,起到類似“教堂”的作用之外,周圍還有幾十座配套的房屋,都用石頭建成,牢固而美觀。

在皇族眼皮子底下建造神社,也說明波茨坦城的皇族,的確是和教會暗中有些勾連。

那心腹飛奔而來,神社內一陣雞飛狗跳,將之前準備的一些“事物”撤去,免得在先知年前自取其辱。

而陳古抵達之后,親自在偉大真正神的神像下祈禱,那副虔誠的姿態,值一座小金人!

跟在他后面的神社掌權者們,如喬伊戈爾、坦布都之流,則親眼目睹了本來是用普通的木材雕刻的神像,綻放出萬道金光,仿佛在懲罰他們的“不潔”,沐浴在吾神的光芒之下,他們渾身不舒服。

陳古則是悄悄地抹去了自己指尖的一個傷口。剛才用將傷口中擠出來的一滴血送到了神像內,然后借此發動的能力,才有了那強烈的輻射光芒。

喬伊戈爾他們當然不會舒服了。

這樣連番被“神跡”敲打之下,喬伊戈爾等一批神職,是暫時沒有了作妖的心思,老老實實的將先知一行人在城內安頓了下來——就住在神社內。

隨后,又有各種迎接的活動,陳古見他們已經慫了,也不再“折磨”他們。

一直到了晚上,喬伊戈爾等人才戰戰兢兢的告退,陳古清凈了下來。

他把老查爾斯等人叫了過來,肅穆道:“吾神需要你們分憂。”

幾個人頓時打了雞血一樣支楞了起來,眼神堅定、神態剛毅,雖萬難而不辭!

根本不用說什么豪言壯語以表明心跡,他們追隨著先知一路到了這里,早已經能夠說明一切。

陳古憂心忡忡:“來之前,吾神早有喻示。”

“但我也沒有想到,堂堂城邦總社,竟然被一群偽信者所把持!”

“我需要聽到底層信眾們真正的聲音,你們在主城這邊,如果有親朋故舊,就去找他們談一談,我想知道波次塔城神教真實地情況。”

“這是吾神給我們的考驗!”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老查爾斯他們就陸陸續續帶人回來了。

只不過并沒有驚喜,老查爾斯他們的層次還是太低,帶回來的都是真正的底層信徒……甚至連一個壇主都沒有。

陳古和這些人會面,他們激動不已分外虔誠,但是問起神社的事情,來來回回只能說一些日常的祈禱、互助,關于神職階層,什么也不知道。

一直到了晚上,跑出去一天不見人的一名追隨者忽然回來,他是大社長埃里克安排在陳古身邊的眼線,只不過這一路上,已經被陳古折服了。

“先知閣下,我帶會來一個人,他是埃里克大社長在主城的朋友,是一位壇主。”

陳古馬上明白了,這是埃里克的人,這家伙手伸的還真長,只不過只是一個壇主,看來埃里克雖然野心勃勃,但是行動并不順利。

“請他進來。”

“是。”

壇主薩德克一進來就虔誠的匍匐在陳古腳下,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陳古安撫了好一陣子,才讓他能夠平靜而理智的和自己交流。

“你就覺得主城神社的情況怎么樣?”陳古先籠統的問了一個問題,薩德克當即咬牙切齒:“簡直有辱吾神的榮光!”

“這些人毫無遠見且動機不純,尤其是其中那幾個出身皇族的社長!”

陳古心中一動:“出身皇族?具體是哪幾位?”

“坦布都·奧古斯汀,萊利·奧古斯汀和米歇爾·奧古斯汀!”

陳古又問道:“總社長大人不是皇族?”

“他是皇族的姻親,不過家族勢力同樣龐大,而且也有不少精神力強大的族人,如果不考慮皇族手中掌握的軍隊力量,兩個家族的實力恐怕不相伯仲。”

也有一些長頭人覺醒精神力的時間比較晚,沒能趕上成為皇族那一撥,好地盤都被人搶光了。

他們之中倒霉的就成了獨眼龍,幸運的——或者說狡詐的,就成了貴族,比如喬伊戈爾家族。

陳古皺著眉頭問道:“他們為什么信仰吾神?或者……我應該換一種問法:他們是怎么加入神社的?”

薩德克更是憤憤不平:“他們全都是一群偽信者,他們只是想利用吾神的榮光,為他們自己爭取利益。”

“比如坦布都·奧古斯汀,他在皇族的內斗中失敗,自身的利益被搶走了很多,所以加入了神社,作為自己的籌碼。

因為吾神可以決定礦工們開采礦石的多少。他就是用這個條件,跟皇族的其他人談判,保證礦石的開采量,換回了他本來已經丟失的一些利益!”

“其他的皇族、貴族,加入神社也大都打著同樣的主意。”

在狂熱信仰之下,薩德克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其實已經出賣了他原本的主子,同為貴族的埃里克大社長。

“至于他們是怎么加入神社的……”薩德克一聲長嘆:“皇族和貴族們十分狡猾,他們欺騙了單純的我們,一開始表現的十分虔誠,宛如迷途的羔羊,想要尋找一個安穩的精神歸宿。”

“我們接納了他們之后,他們就利用手中的權力,不輕不重的為神社辦了一些事情。”

“一些在我們看來千難萬難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其實不過是開口說一句話而已。”

“就這樣,我們被他們一步一步的蒙騙,他們在神社內的地位很快就提升起來。”

“而后,擋在他們晉升前面的人,總是莫名其妙的死亡或者失蹤,很快他們就控制了整個神社,而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就算是明白過來,也已經無濟于事了……”

薩德克懊悔不已。

陳古微微頷首,聽了對方的講述,終于對波茨坦城神社的情況有了一個深入的了解。

他需要的,正是坦布都這樣的突破口——至于后續的調查,秘安局有的是職業者,不需要什么證據,只要秘安局自己確定就可以了。

陳古代表“偉大真正神”,對“吾神最忠實的信徒”薩德克進行了表彰,說了幾句贊美的話,并且以手撫頂,對他進行了祝福。

不需要任何實質性的獎勵,對于真正的信徒來說,這幾句贊美,就讓薩德克真的獲得了最大的滿足!

然后,分明幫了大忙的薩德克,卻千恩萬謝的叩頭離開,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

陳古對于薩德克的看法卻不能完全贊同。并不是他懷疑薩德克欺瞞了自己,而是因為薩德克自身的層次和眼光有所局限。

比如他就認定了皇族加入神社,就是為了增加籌碼,和其他的皇族爭權奪利。

可陳古不會這么簡單的去看待這個問題,雖說“肉食者鄙”,但那些皇族之中未必就沒有高瞻遠矚之輩。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陳古將大家召集起來,情況簡單一說,陳繼先當機立斷下達了命令:“陳古,你去。”

“你是,從這些有嫌疑的皇族腦海中,把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找出來。”

“查爾斯、菠蘿跟你一起去,歸你指揮。”

“另外把楚箏帶上,這一次的任務沒什么危險,帶上她鍛煉一下。”

陳古在一邊直翻白眼:你就這樣直呼父名嗎?

而且不要亂立fg好不好?“這一次任務沒什么危險”,你不知道這么一說,就肯定會出點意外嗎?

但是大齡兒子是指揮官,他可以不給老父親面子,但是做父母的總要“包容”自己的孩子。

陳古沒有反駁陳繼先,朝三個人招了一下手:“走吧。”

喬瑟夫主動跟了出來:“陳哥,我也去。”

一群職業者的身手,在這個星球上,就是“絕世高手”,上了戰場也是“當世猛將”,他們想要隱藏行跡,除了那些精神力強大的長頭人,根本不會有人發覺。

不過喬瑟夫還是凝聚了一片水霧將眾人籠罩起來,在這樣的黑夜中,哪怕是大搖大擺走過去,也不會有人看到他們。

最多是感慨一句“這雨季的夜濕氣真重”。

陳古先找了神社中的一個頭目,他白天早就觀察好了,這個頭目是總社長的心腹,一定知道很多秘密。

陳古在他的睡夢中侵入,很順利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各種信息:坦布都等人的住處。

這個時代的城市都有內堡,是皇族聚居的地方,有重兵把守,當然是為了防備貧民們暴亂造反。

內堡中有長頭人的“強者”坐鎮。在獨眼龍看來,內堡不啻于龍潭虎穴,可是一行四人卻輕輕松松的繞開了所有的護衛,安然潛入內堡。

幾個人走過一座大院子的時候,都有所感應一起看向了主人臥室的方向。那里,住著一位長頭人的能力者。

查爾斯好奇,低聲問陳古:“水準如何?”

陳古感知了一下:“如果從能級上來說,大概相當于我們第二能級的評定標準。

不過戰斗力上頂多也就相當于第一能級。”

這個世界的精神能力者在能力使用的技巧上,遠遠比不上職業者,文明的落后,是全方位的。

查爾斯點了點頭,幾個人悄然而過,很快到了坦布都的住處。

巨大的院落中,除了坦布都和他的家人之外,還有幾十個仆人,近百個護衛。

四個人進入院落,坦布都也是精神能力者,可是在陳古面前卻毫無反抗之力,他在睡夢中,被陳古利用的能力,輕松的將他的大腦“宕機”了。

然后陳古便“慘無人道”的在他的腦海中到處翻找,就好像回到了自家的后院。

可是這樣的尋找,卻讓陳古不斷地齜牙咧嘴:這都是什么人啊,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只能說一聲:真會玩!

要多臟有多臟,要多亂有多亂。

而且這家伙身為皇族,城邦的掌權階層,記憶中最深刻、最龐大的部分,不是關于執政;身為精神能力者,最深刻、最龐大的部分也不是關于能力的鍛煉和提升,全都是那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各種組合讓陳古這個上輩子娛樂圈的人都覺得嗔目結舌……

“活該你被別的皇族排擠的混不下去,要去神社開辟第二戰場。”

陳古一邊吐槽一邊尋找,總算是理清了這家伙的各種記憶,然后一番搜尋下來卻是沒有多少收獲,不由氣的差點罵出來。

這個蠢貨竟然是收買獨眼龍,要在半路截殺自己的幕后黑手!

他這么做的動機也很簡單:盡管總社長大人已經做好了周全的安排,可萬一這個“先知”是真的呢?就會大大損害自己在總社中的利益。

所以啊,還是直接在路上殺了省事。

什么,你說人命關天?咳,都是皇族的子民,皇族讓你死你有什么不甘心、不服氣的?

而坦布都混進神社的目的,真的就是薩德克所說的那樣,簡直單純膚淺的讓陳古懷疑他的智商,而且也弄不明白,這家伙怎么就能覺醒了精神力?

陳古甩了甩手:“走吧,去找另外兩人。”

如果說在坦布都那只骯臟的長腦袋里面有什么收獲的話,就是神社中的另外兩個皇族,萊利·奧古斯汀和米歇爾·奧古斯汀恐怕是有些問題的。

坦布都之所以這么認為,完全是因為這兩個家伙竟然在神社中處處忍讓——在坦布都的記憶中,他覺得這是因為自己“威武不凡”,所以兩個家伙不敢招惹自己。

可是陳古卻從他的記憶中看出來,這兩位皇族,似乎有意無意的,將總社長喬伊戈爾和坦布都推上前臺,而他們兩人隱藏在幕后。

陳古離開之前,已經破壞了坦布都的精神力,他明天醒來的時候,不會感覺到任何異常,但是會慢慢的發現,他的精神力越來越弱,最后變成一個普通的長頭人。

等陳古理順了神社的事情,他就會丟失在神社的一切神職。

沒有了精神能力,沒有了高階神職,這個蠢貨在城邦內,一定會被其他的皇族排擠到最邊緣的地帶,最終晚景凄涼的死去。

那些花哨的男男女女的玩法,永遠和他說再見了。

萊利·奧古斯汀和米歇爾·奧古斯汀的住處,陳古也知道,劇烈坦布都都很遠——坦布都的住處,在內堡中看起來位于中心地帶,位置體現地位!但實際上在特別行動隊這些老隊員們的眼中看來,坦布都的宅院位置極為顯眼,而且不利于防守。

就像是內堡專門擺出來的一個靶子,用來吸引入侵者的目光。

反倒是萊利和米歇爾這一男一女兩位皇族的住處,看上去位于內堡的邊緣,但是都在最高、最厚重的那幾段堡墻后面。

堡墻上還有高大的箭樓可以居高臨下的警戒和掩護,旁邊就是可以逃出去的拱門,才是真正相對安全的住處。

陳古帶著大家仍舊是輕輕松松的避開了夜晚一隊隊巡邏的士兵,進入了萊利的院落。

讓大家意外的是,這么晚了萊利居然還沒有睡覺,內宅還有客人。

偌大的宅院中,被一共三層淡淡的精神力籠罩著——這是長頭人精神能力者所謂的“領域”。

他們自認為只要張開了這一片領域,一切都逃不過自己的精神感知,一切戰斗都會在自己的安排下進行。

“其中一個是萊利,另外兩個是誰?”陳古一邊心里猜測著,一邊帶著手下的隊員,毫無窒礙的走進了所謂的“領域”中。

這種級別的精神力運使手段,在他看來只能算是“粗淺”。

“坦布都沒有提前安排一些過激的手段?”

“那個蠢貨難道變聰明了?”

“不,據我所知他花了大價錢,可是卻對先知毫無傷害。今天先知已經展現了神跡,坦布都布置的手段,不可能傷到他。”

這其中兩個聲音陳古都認出來了,一個是萊利,另外一個就是米歇爾,不過第三個很陌生。

坦布都那種廢物是我們擺在明處的棋子,他連自己被操縱都不知道,也不用指望他能有什么高明的安排。”那第三個聲音說道:“現在我們已經可以確認,這位先知真材實料,那么按照指示應該啟動2號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