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自己睡的可真長啊!
“怎么樣了?”
張玉蓉速度起來趕到產房里面,打了鎮痛的德國產婦,已經醒了,但還沒進入第二產程。
“進展稍微有些遲緩,催產素已經靜滴上去了,宮縮三分鐘三十秒,強度中等。
宮口開八公分,就是頭似乎有些偏高一些,已經破水,水前面看到是清的,胎心一直正常。”
值班的醫生看的張玉蓉主任,當場回報起來產婦現在的狀態。
“我給她查查看吧!”
張玉蓉問過夜班守護的醫生助產士情況,跟產婦本人打了招呼,便戴手套檢查起來。
“來,往我手里稍微用點力氣,再來一點,好休息一下,等下一次宮縮再試一次!”
張玉蓉一檢查發現孩子頭位置偏了,不過檢查的時候正好遇上宮縮,發現孩子頭隨著宮縮來臨,稍微有些轉動,便順著宮縮徒手給她轉起來孩子頭。
將頭轉成枕前位,產道應該沒有多大的困難。
隨著幾次宮縮,張玉蓉終于將孩子頭固定到了正常的枕前位,緊隨著位置轉正,孩子頭很快幾個宮縮就下降到了可以上臺的地步,宮口隨之也開全了。
“張主任,還是你的神手厲害!”
產房值夜班的醫生低低贊譽著,其實很多年輕醫生并不敢獨自一個人轉胎頭的,怕摸錯了方向,反而轉反了。
“沒事的時候,多摸摸骨縫,前后兩個囟門區別還是明顯的,尤其是在沒有產瘤的時候。
實在摸不出來的,還可以在生出來的孩子頭上輕輕摸一摸,熟了就有數了!”
對于下級醫生,不管是不是自己組里的,張玉蓉通常也會見到機會就教一些。
隨著張玉蓉糾正了抬頭位置,這個產婦很快順利生產了,一個漂亮的女孩,3500g,評分10分。
產婦也沒有特殊情況,張玉蓉這才輕松的再次返回了值班室繼續躺一躺,白天她沒有安排手術,因為她要上一天的專家門診。
試著瞇著了一個小時,再次醒來發現這一個小時倒是沒有再次入夢中劇。
發呆之中,總結了一下,自己每次進夢中劇,必定是在夜間入睡。
好像要睡到下半夜才能入夢。
因為上半夜睡著醒來過,發覺不曾入夢。
而下半夜入夢后再醒來如果還是下半夜,后續入睡就是正常入睡。
而在夢中劇中,要想醒來,也只能是在下半夜。
其余時間,哪怕在夢里有意的憋尿,憋氣,餓肚子什么的,都醒不過來。
夢中的時間感覺,跟自己現實中入睡的時間感覺很不對稱。
甚至可以說,夢中感覺從早到晚過了十幾個小時時間,但在現實的睡眠中,也許也就幾個小時,甚至十分鐘不到。
最短的一次,自己是在值夜班,困極了也就瞇著了一會兒,但在夢中劇中,卻足足背了一天的書。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夢中的劇情,一直不曾影響到自己白天上班。
既沒有影響自己的精力,也沒有影響自己的情感。
這么一想,張玉蓉就釋然了。
隨便夢中劇情怎么走,她理智的當做看電視劇,也沒有什么影響的。
早上的早餐趙謙主任帶的很豐富,病區的醫生們看張玉蓉的時候,忍不住帶著笑。
趙茜茜都哭笑不得,她昨晚上都做好準備加一夜的班了!
“有空的時候幫我多跟那個德國的產婦溝通溝通,回頭我再請你吃飯!”
趙謙一邊拍給張玉蓉一張表格,一邊交代著讓她幫忙做的事。
“你就這點?呵呵,還真將你自己擺在頭條位置了!得,我上專家門診了,晚上回家細細挑選,選定了你幫我約人!”
趙謙還真沒有敷衍張玉蓉,將他朋友圈里面的單身都給她羅列出來,做成表格。
當然,賭氣的也將他這個老光棍放在了最前沿。
張玉蓉一臉大氣的當眾拿走主任朋友圈的單身表格,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她馬上過年就三十八了,她是真的半點不著急結婚。
但上次看到父母的樣子,她心軟了。
哪怕是為了爸爸媽媽,她也不是不能結婚。
更何況她又不是老實好欺負的女人,更加不是心心念念為了愛的女人,搭伙過日子,讓父母安心而已。
經濟上,她更是早就獨立,有自己的房子還有工作工資存款,所以,她這種情況,照道理應該不那么難找才對啊?
下次去相親,絕對讓手底下的年輕醫生幫自己上上妝了!
“主任,你就幫我補開兩個月的病假吧?我們領導說了,只要我把病假補開了,就給我補工資。
我問了護士,她說病假只能主任開,主任,求你就幫我開了吧?”
早上十點半的樣子,張玉蓉也沒想到竟然會遇上這樣一個孕產婦!
“你休假了兩個月,這是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更何況我之前并未給你看診過,對你兩個月前的情況,不是很清楚。
我不可能違背自己的職業,胡亂給你補開兩個月前的病假!
如果你今天掛我的號,只是為了這件事的話,我可以同意你現在就去退號,如果還有要看的,請你開始說,病假的事,請不要提了!”
張玉蓉看著對方的眼神,態度極其堅定。
你自己單位的事,你自己搞定,我還能給你造假?
別說給你補前面兩個月的病假,就是給你開后面的病假,我也不可能隨便下醫囑的。
“主任,我求您了,你就看在我好不容易懷上孩子的份上,幫我開前兩個月的病假吧!
我為了懷這個孩子,吃了半年的中藥,后來還是去做了試管,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錢。
早兩個月我是真肚子疼沒敢去上班,也害怕電腦輻射孩子,我在單位幾乎天天坐電腦旁邊,輻射肯定大的不得了,我哪敢上班?”
對方依舊是不松口,神情還悲切切的,要哭的樣子。
“你兩個月前小腹疼的時候,看的病例呢?這大卡上面似乎沒有任何記錄?”
張玉蓉客觀的追問著。
“啊?我,我是在我們老家醫院看的,鄉下小醫院,當時也開的病假的,可這邊單位不認。我是真沒辦法了,我求求你了!”
對方苦澀的聲音,越發的悲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