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夫按照穆蓉青吩咐的,準備好了兩份一模一樣的落胎同意書,連同準備好的打胎藥,一起擺在了陳明東面前。
陳明東眼神都變了!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誰告訴你,我夫人要落胎了?啊?”
老大夫身邊虧得有兩個士兵護衛,倒也不怕忽然間發飆了的陳明東。
“今天早上你夫人身邊的奶娘跑去找我,要求打胎,讓我給準備點打胎的藥。
但這三個月的胎,不好打,一個不會就一尸兩命,所以,你們家要是商量好了必須打胎,那就得簽字同意,不然死了人,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陳明東一抬眼正好看到奶娘梅氏臉色不好看的出現了。
“你說?你為什么要打胎去?你背著你主子,要害死她們母子?”
陳明東昨夜一夜興奮,被周冰倩吐了幾次身上,都高高興興的。
若非周冰倩一直折騰他,他怕是當夜就要去請母親回來,一起高興高興了。
一直到今天下午,他還沒有機會去告訴母親冰倩懷孕的好消息,卻先等到了奶娘背著自己給冰清買打胎藥的消息?
奶娘也無語的很啊!
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誰家打胎,不都是偷偷摸摸的打?哪個大夫會這么大張旗鼓的找上門,直接找男人簽字同意打胎的?
“你,你別怪奶娘,是我吐的實在是忍不了了,我真受不了這樣沒完沒了的吐了?
我感覺自己,吃不下,睡不著,喝一口水都要吐,我真的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再這樣下去我自己都活不了了。
二爺,對不起,是我太沒用,是我受不了這個苦,是我不配做母親,是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啊!”
周冰倩一聽到外面的動靜,當即嚇的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擋在了奶娘面前。
這個時候,奶娘是半點不能沾這種事的,半點不能沾的。
唯一能頂著的,只有自己了。
周冰倩把心一橫,就這么哭著說著,還找著能撞頭的東西求死的。
總之,罪魁禍首便是孕吐,便是她自己,如今她該死,她現在就給孩子賠命去!
一頓以死相逼的戲碼下來,陳明東不斷道歉,抱著周冰倩小心翼翼的哄著,好不容易哄的她不哭了,陳明東這才謙虛的請大夫給她診脈。
“脈象很好,既然不打胎,那老夫就走了!”
“可是大夫,她這么下去也不行啊,你能不能給她開點藥,調理一番啊?”陳明東連忙叫住要走的大夫,冰倩這樣下去也不行啊!
“對她而言,最好的藥,莫過于好好吃喝睡,這個做不到,什么藥也沒用!”
老大夫丟下這句話,就大步離開。
內心里吐槽不已!
這陳明東也真是夠夠的,放著張玉蓉那樣的世家嫡女不要,將周冰倩這樣的女人當成是寶?
昨天要打胎的是她,今日要死的也是她。
后宅弄個這么做作的女人,陳明東可真是,不一般的口味啊!
不過,張玉蓉讓穆蓉青傳信,自己才會折騰出來這么個打胎同意書。
這東西,好像很不錯啊!
嗯,不錯,是個好東西,有時候空口無憑啊!
陳老夫人很快就從村里人口中得知了,周冰倩懷了兒子骨肉即將三個月,卻因為忍不了孕吐,偷偷找大夫打胎,結果被她兒子知曉了。
“世敏,你好好幫著照顧三個弟弟,沒辦法,不想看到她,也要去照顧她肚子里的陳家骨肉!”
張玉蓉無所謂陳老夫人倉促離開,她很理解陳老夫人的心理。
陳家的三個孫子,全跟定自己了。她舍不得但也都做不了主。
世敏想跟著自己,她也沒辦法只能由著。
世蓮這個孫女,呵呵,陳家如今沒人惦記,就當沒這個人了。
這么一算,陳家孫子輩,沒有一個承歡在陳老夫人膝下。
如今有這么一個三個月在肚子里的孫子,她能不歡喜么?
走就走了唄!
但愿,陳家有了這么一個孫子輩,承歡在陳老夫人膝下,也省的她總惦記自家幾個孩子。
弄得自己怪狠心似的。
不過這一回的事來看,周冰倩算計人的心,連懷孕都不能阻止。
虧得自己三個兒子,沒留陳家,不然,后果如何,她不敢想啊!
在山谷里封閉了一個月,周冰倩一邊吐著,一邊全盤接受了陳老夫人的厚愛照顧,床都不準下了。
張玉蓉這一個月,每天教導自家四個孩子,每天偷偷摻蛋白粉鈣片在孩子們的干糧里面,反正沒人質疑,娘弄的吃的,就是好吃。
陳明東會心疼周冰倩的很,竟然隔幾天就巴結四周警戒的將士,幫他打獵,給周冰倩補身子。
每次陳明東看到穆蓉青特意另外給張玉蓉她們準備更多獵物時候,他什么話也開不了口。
本也想帶過去給兒子們吃一些野兔野雞的,但,還是算了。
張玉蓉那樣的嫡女,落到什么地步,都不缺乏人照顧她。
但事實上,只要穆蓉青給張玉蓉帶獵物了,張玉蓉除了自家留一點點,其余皆會送給她四周的百姓,從不吃獨食。
并且讓世美帶著兩個弟弟,一起去平分這些獵物。
越是在這個關鍵時候,明面上的吃喝,越是要跟四周的人一樣一樣。
背地里吃不能見人的好東西,那,另說。
這樣的封閉日子,整滿一個月的時候,忽然間,好消息瞬間點燃了山谷。
勝利了!
朱允文死在了別山縣,尸體已經被安置好,別嶺州別山縣已經跟燕王順利對接了。
陳明易預料到,自己會有抓住岳父的這一天。
但沒有預料到,已經被他放走的曹衛雋,陳世蓮,竟然跟隨呂氏一族人,進入了別山縣境內,他們這些從京都來的一些,跟隨太孫勢力的士族百姓,都被全部控制了起來。
燕王特別的高興,四十出頭的燕王,其實也就比陳明易大幾歲而已。
但他卻顯得比陳明易老,黑了很多。
四十幾歲的人,看著像是五十歲的,終究是常年在北方御敵的主,比不得文臣陳明易,三十八歲的男人,絕色俊逸的像是三十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