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自己啊!
有些不安的張玉蓉,最先等來的不是回家的孩子們,而是穆蓉北的時候,她驚詫了。
“玉蓉,我剛剛去陳家村,幫你出氣了。你看,這是我逼陳明東寫下來的,特意逼他寫因罪兩個字呢!
還有,陳家族長親自幫世瑞世昊兩個孩子,剝出來陳家族譜,以后就可以改姓張了!”
張玉蓉突兀的看到眼前的這一張憑證,再聽到穆蓉北說的話,震驚的目瞪口呆!
看向這個一心討好自己的大將軍,張玉蓉簡直無語了。
我要你去幫忙出氣的啊?我要你去這么逼陳明東寫因罪這樣的憑證的啊?
我要你把我兩個兒子剝離出陳家族譜的啊?
我故意逼陳明東的時候,劍指根本不是陳明東,而是陳明易好不好?
陳明東那個傻貨,值得自己出手對付么?
更何況兩個兒子跟他,不論怎么都是父子關系,陳明東申明放棄了兩個兒子,對兩個兒子來說,是好事么?
陳家族譜上劃掉自己兩個兒子,這是好事么?
這是古代啊兄弟,你自己就是本土的古代人,你哪能不知道這個古代,孝大于天?祖宗最大?
若真跟著張家,父母哥哥們不擔憂,但她有些擔憂兩個嫂子以及侄子侄女們的想法。
若不跟著張家,陳明東放棄了世瑞世昊,這兩個孩子,最終只能再靠向陳明易,這是自己更加不愿意看到的。
要不然自己有本事立個女戶,從自己這一代開祖宗,但,這個可能性,差不多為零了。
自己并非要帶著兒子們過避世的生活啊!幾個孩子不要前程了么?
頭疼死了,早知道會遇上這樣的憨貨,自作主張的用自己的話討好自己,當時就是嘔死了也得忍下來啊!
誰叫特么的這是自己親口說的話啊!
“玉蓉,你不高興?”
穆蓉北見張玉蓉拿著陳明東寫的憑據,半點不開口,一臉深沉的樣子,他陡然間心慌了似的。
“跟我說說,你是怎么去的陳家村,又怎么逼他寫出這個的!”
怪不能怪,誰叫她自己開口的呢!
表揚他感激他,呵呵,怕嘔死了自己!
穆蓉北當即將自己去陳家村的前前后后,都說了,連一大早堵上陳明易都說了。
對了,這貨還故意將朱高也賣給了張玉蓉。
因為穆蓉北感覺到了張玉蓉不滿意他的自作主張。
推出來好朋友朱高,故意用點春秋筆法引導張玉蓉相信,是朱高暗示他出氣的。
“你也知道世子如今身份尊貴,這種事,我作為你的娘家人,我去給你撐腰,最合適。
你沒看到,陳明東那個慫貨,被我一嚇唬,就差點,差點跪了,這種人以后應該不敢再來騷擾你跟孩子們了,以后便清凈了!”
張玉蓉看著眼前這張堅毅的臉,帥氣果敢的臉,卻帶著小心翼翼在跟自己說著話,怕自己怪罪,這貨連朱高,未來的皇帝,都推出來做擋箭牌了。
不口否認,朱高這家伙,怕也是恨了陳明東。
真是無語,自己農莊里面發生的事,為何這兩人一個個的在外面也及時的知道了?
罷了,不能深想,一旦深想,怕是燕王也知道了,因為知道了,真怕他連自己有秘藥的事,也知道了。
陳明東蠢貨,確實害人不淺。
但愿燕王非比他爹,有足夠的容人之量。
以自己跟燕王相見的那一面,應該能感受出來,他的大度跟胸懷。
算了,就當不知道農莊內外漏的跟篩子似的吧。也當燕王不相信秘藥這種事吧。
“今天不忙嗎?如今大軍應該即將開拔,你去干私活不怕燕王怪罪?”
張玉蓉到底還是承了穆蓉北的情,開口關心了他本人一句話。
“忙啊,就是這樣也得給你出氣啊,王爺若知道了大概會罵我幾句吧,這是小事!關鍵不能讓人欺負了你!”
穆蓉北瞬間被張玉蓉一句話關心的激動起來,臉色發紅了。
“既然這么忙,我就不客氣的請你喝杯茶,留你吃個飯,眼下這個時候,正是忙的時候,王爺心胸寬廣,你也不能因私廢公,這點你不能忘記,我也不能承擔。
不管怎么說,大哥,今天你維護我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我還是要說,今后不論相關我的任何事,大哥你一定要讓我本人事先,知情同意。
知情同意,才能真正做的跟我內心想的一致,不然便會揣摩錯了我的本意。”
張玉蓉這話不僅僅是提醒他今后不能自作主張替她做任何決定,也提醒這個憨貨,今后面對燕王的時候,也不能這么自以為的揣摩。
以他的思維方式,她真擔心這個憨貨,十次八次揣摩錯了上意。
穆蓉北錯愕?
他搞錯了?
張玉蓉無奈笑笑,但卻不開口了,讓他自己反省反省吧!
“那,你怪我嗎?我搞錯了?”
穆蓉北是個直性子,知道錯了當即就問出來了。
“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但事已至此,那就按照如今的事實往后打算。
我的性格你知道,我不會往后看,不會糾纏過去對錯,我只會一路向前,按照我目前的狀態,給我自己給我的兒子們,選擇出最有利的生存方式。”
穆蓉北頓時服氣的不得了!
這樣的大氣,他在父親身上才能看到影子。
難怪父親早早就喜歡張玉蓉,讓自己撬墻角了。
可惜,玉蓉這個性子,還有些一根筋,愣是將自己當成結拜大哥,就不能想歪一點點么?
誒,想歪個屁。
自己都當著燕王的面,求賜婚了,這個狠心的女人,愣是不答應,還跟燕王說,以后誰都不嫁的話,偏偏燕王還答應了。
太難了!
當穆蓉北離開后,張玉蓉跟穆蓉北在農莊的這番對話,很快出現在了燕王的手上時候,燕王整個人都沉默了。
這番話,其實對他本人來說,也是一樣的。
從起事之后,他就一路向前,不再回頭糾結過去對錯。
罵名的事,一直是他擔憂的事。
他之所以沒有著急的趕回京都登基,終究是想再造點美名,再打擊一些朱允文的殘余勢力,這樣他登基的時候,應該少很多的罵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