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江父說話的那語氣如同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讓江母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不···不····不····她識人不清咎由自取。
不····不·····她最有應得,她福薄緣淺。”
江母眼里都是恐懼,生怕一個不謹慎,自己就成了墻角那個骨架。
那一看就是不得好死的下場。
“你不問問你的親生女兒怎么樣了嗎?你這是怎么當母親的。”
江父的語氣頗有些責備。
“你說張落?”江母眼里燃起一絲的希望。
要是親生女兒苦苦哀求的話,也許她還是有機會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不,張落很乖,她并沒有提起你。”
江父提起張落眼神有一瞬間的溫情,但很快一閃而過。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是說江景呀,她好歹也叫我爸爸這么多年,我總不能一點良心都沒有。”
“對對·····。”江母慌忙從墻根爬了過來:“江景她是無辜的,她那么尊重你、愛戴您,求您高抬貴手放了她吧。”
她甚至不敢想江景的下場,眼前這個男人可是不擇手段的男人。
“可是這些年她好像花了我很多很多錢,多到我都記不清楚了。
所以她這幾年的爸爸還是沒有白叫的,相比來說,我還是虧的。”
“畢竟我可是正經的生意人,又不是慈善家。”
江母有些泄氣的跌坐在稻草上,剛江總說的典故讓她但顫心驚:“你把她怎么樣了?”
“學你那樣啊。”江總說著起身離開了地下室。
甚至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她。
等江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莫名其妙改名成張落了,而且改名換姓的她,給江家捆綁送到了張家村。
張小杰看著江景凹凸有致的身體頓時來了興趣。
只有梨花在他們背后不明所以的嘲笑著。
一陣努力卻無果。
大汗淋漓的張小杰從床上下來,氣急敗壞的抽過一根皮帶打完了江景打梨花。
他如今這副破身體,中看不中用了。
張峰一定是把江家大小姐送來羞辱他的。
去責問張峰和張落他是沒有那個本事,但是對付屋里這兩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他還是有勇有謀的。
屋里頓時都是痛哭流涕的聲音。
張家村的人都知道張家出去十幾年的女兒張落回來了。
聽說之前在城里和一個男人好了,但那個男人后來跑了,身無分文的她只好灰溜溜的回來了。
而且神智好像不怎么正常了。
真是太可憐了…,
“那個橋口村的傻子還沒有娶到媳婦,他家土地征用得了不少賠償款。
你看是不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梨花興高采烈的說著。
這兩個相愛相殺的人難得達成了一致意見,江景給他們以三萬塊錢的聘禮,許配給橋口村的那傻子。
傻子雖然人傻,但是力氣大,更是一天到晚拿著繩子守著,這好不容易得來如花似玉的老婆。
沒幾年居然也生下了一兒一女,只是聽說原本還算活脫的老婆居然變得比傻子還傻了。
成天就光著屁股沒村跑,見人就說她家在帝都,她是一個千金大小姐。
村里人也只能唉聲嘆氣,想不到讀書的時候還靈光的丫頭,怎么去城里幾年就給騙成這樣子。
真是作孽啊。
張落看著錯落有致的別墅,她一夜之間就成了衣食無憂還可以一擲千金的人,這樣的日子似乎還不錯。
“我沒有任何遺憾,二狗子了。這種雞腿可是隨便吃的日子,簡直是太完美無瑕了……。”
她說她覺得自己沒有任何遺憾,張峰的放在膝蓋上的手掌慢慢的握成拳。
張落你簡直就是個混蛋,難道她就不遺憾,不能他峰白頭偕老、生兒育女嗎?
他們不能成為神仙眷侶,因為他們是親兄妹。
真的是親兄妹……
難道這不應該遺憾嗎?
碎神號也跟著哭唧唧·······
幻晶石受不了它一整日的唉聲嘆氣、哭哭啼啼。
終于告訴它。
戰神爸爸的靈魂碎片在這個世界奪舍了張峰。
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就是戰神爸爸。
它初聞的時候喜極而泣,張落和張峰終于無病無災又榮華富貴的過一個世界了。
難得大佬還對張峰一往情深。
簡直不能再好了……
這個世界它的戰神爸爸總可以如愿以償的吃到肉了吧,結果臨門一腳他們兩居然是親兄妹。
愿天下有情人終成親兄妹。
哭唧唧········
張落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出現在張家村,這個地方承載了太多她和張峰的記憶。
她想回來看看·······
有個劈頭散發的傻子忽然從人群中沖到張落的面前。
一把鋒利的水果刀瞬間就刺碎了她心臟,傻子拿著鮮紅的水果刀仰著頭哈哈大笑。
“就是你,就是你害得我無家可歸,害得我這樣,就是你。”江景笑的一張臉都扭曲了。
剛停好車的張峰,心神不定的跑到這里,張落躺著的地方有著深褐色的血跡。
那個原本鮮活的身體就那樣孤立無援的躺著。
周圍的人,圍觀卻不敢上前······只是竊竊私語。
他手足無措的用手捂住那個血窟窿,可是鮮血還是從指頭縫里露了出來。
黏黏糊糊的,但還是倔強的流了一地。
“其實我來張家村就有不好的預感,但我沒有退縮,我不想僅僅只能做你的妹妹。”
張落從跨進這個張家村,二狗子就給她發出預警了……
她置若罔聞·····
張峰抱緊張落:“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會是我的親妹妹的,可在我心里你還是你,還是你,你為什么非要走到這一步。”
“從我四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你,狗子沒有認出你,但我認出了你,狗子笨,我不笨。”
云落伸手撫摸著張峰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不想看著你娶妻生子,我不想背負著兄妹的名號,我不想,這輩子就這樣吧。”
大佬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張峰的懷里,然后靜靜的垂下了手,身體逐漸變得冰涼、僵硬、悄無聲息。
張峰一直傻愣愣的抱著張落一動也不動。
就仿佛,生怕驚醒懷里的人一般,他執拗的以為張落只是睡著了。
殯儀館的人努力了幾次還是沒能把人分開。
“小江總,她已經走了。”有人低聲勸慰著。
“噓······別吵她只是睡著了。”張峰搖搖頭道。
雖然這個世界他能機緣巧合的奪舍,但是為了下一個世界還能遇到她。
他必須遵守大道法則做到壽終正寢。
他不能追隨云落而去·······
他心灰意冷的抱著張落一直坐到太陽偏西,天空青墨色取代了紅彤彤的晚霞。
可躺在懷里的人,卻至始至終都沒有將眼睛睜開過。
他知道的……
云落不會再醒過來了。
而他卻不能立刻去找她。
他必須孤苦伶仃的過完這個世界。
“落落,我也很開心,此生奪舍早早遇到你,在你最孤立無援的時候照顧你,看著你長大。”
“本來我應該知足常樂的,可為什么我心里滿滿都是恨。
我一開始不就知道你是我的親妹妹嗎?如果我不刻意去揭穿,你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我幾時說過要娶妻生子的?我幾時說過了,你說人言可畏,可是人言又給過我們溫暖嗎?”
“落落你不是傻,是無情無義,無情無義。”
終于還是大胖強行把人分開:“張落都這樣了,你還不讓她落土為安嗎?”
大胖終于還是拒絕了張峰讓他留在龍華大集團的懇求。
他拍拍張峰的肩膀:“我從小對張落好,不求名也不求利,張落沒有娘家人疼她,我就是她的娘家人,不能讓你瞧不起了對嗎?”
“我不會接受你的任何幫助的,我只想回到那個小鎮。”
大胖說著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嗚嗚的哭著。
他終于還是回到那個鎮上,走馬觀花的相親中。
有一個女孩闖入他的視線,那個女孩也叫張落,雖然黑黑瘦瘦極其不搶眼,但是愛極了吃紅燒肉。
總有一點像……像她……
他點頭這門親事的時候,耳邊響起高中那年,她娘的話:“你若喜歡張落那丫頭,要不我尋個由頭去張家村說和說和,把這門親事定下來。”
大胖苦笑著穿上了筆挺的西裝鉆進婚車迎接他的新娘。
張峰沒有到現場,倒是差人送帝都的房產證來,還有一張紙條。
“既然是張落的娘家人就是我的親舅子,回報你理所當然。”
大胖握緊那房產證,久久沒有說話。
大胖的娘往了那房產證一眼道:“老娘我活了一大把年紀,當年怎么會看錯呢,上車吧,新娘總要接回來。”
寒來暑往·········
筆龍大集團在張峰的操持下節節高升,貴不可言。
傳言小江總不近女色,一生未娶,有不知死活的女人飛蛾撲火最終都沒落個好下場。
小江總的婚事成了帝都不可觸碰的禁忌。
他望著窗外,滿天的晚霞給暮色悄悄的吞噬,一如當初張落走的那天。
聚散終有時,別時須盡歡。
楊柳青青著地垂,楊華漫漫攪天飛。
柳條折盡花飛盡,借問行人歸不歸。
“落落,你歸不歸?歸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