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后她用廚藝攻略了四爺

662 猙獰

胤禛毫不避讓地迎接著她的目光,一字一字,仿佛特意要說的十分清晰地道:“朕會下旨,即日起,削去胤禵王爵,只保留貝子身份,來年三月,著胤禵護送皇考靈柩到遵化景陵!”

烏雅氏抬頭逼視著他,凄厲而不可置信地道:“皇帝,他是你的親弟弟!”

她說完這句話,只覺得喉頭咯咯作響,似乎一口心血涌了上來,想咽又咽不下去。

烏雅氏踉蹌了一下。

胤禛大步走到門口,喊來了奴才便道:“太后身子不適,將太后立即送回寧壽宮去,好好靜養,傳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打擾!”

奴才們誰也不敢多看皇上一眼,上前去就七手八腳扶住了太后。

烏雅氏一揮手,掙脫了身旁婢女,怒喝道:“全部給本宮退下!”

大殿之中,空無一人。

烏雅氏湊近了胤禛身邊,壓著音量顫聲道:“皇帝何苦如此用心?皇帝是本宮親子,胤禵亦是。兩人一般,未有誰與本宮分外更親處,皇帝如此,倒是本宮的罪孽了!早知如此……”

胤禛負手而立,聽到最后一句,冷笑著道:“早知如此,母后當如何?”

他轉過身,目光在陰沉中浮動著一絲瘋狂,唇邊帶著一抹幾乎猙獰的笑容,緩緩的踏上一步,沉聲道:“十四弟又當如何?”

烏雅氏被他的氣勢所懾,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胤禛不是沒聽懂母親激憤之下的言外之意——她在斥責他搶了十四阿哥的帝位。

一直到了今天,萬事已經塵埃落定,登基大典已經舉行,她也已經成了太后。

可她還是覺得那個位置,應當是留給她的小兒子的。

可笑。

可笑至極。

別說事實的真相并不是如此,便是真的如此,他又能如何?

帝王的寶座,本來就應當落在強者的手中。

有能力奪到它的人,未必有能力坐穩它。

但是連奪都奪不到的人,是一定坐不穩這個位置的!

再說了,他胤禵難不成還能帶兵造反?

陜西有年羹堯等人在那里震懾。十四阿哥所統之兵的數量,遠遠少于年羹堯手下的兵將。

而這些人又大都是滿洲子弟,世代皆受朝廷恩惠,他們的一家老小也都在京城。

投鼠忌器,人人皆有忌憚,誰又會聽任十四阿哥調遣,為他賣命?

人人都有做美夢的權利,但倘若事實已經擺在面前,還要沉溺迷夢,不愿醒來面對現實,那便是無可救藥了。

圣旨下,十四阿哥罔顧天威,降為貝子。

同時,八阿哥被加封為和碩廉親王,并與十三阿哥、馬齊、隆科多四人總理事務。

這一升一降,朝野之上,背后一片嘩然。

翊坤宮中,寧櫻正在看著內務府新送來的皇貴妃朝服和其他新衣裳——之前的是趕著晉封典儀所傳,只有那么兩件,如今時間充沛了,花樣顏色擺滿了整張桌子,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只供她細細挑選。

十四阿哥和八阿哥的事情,她雖然遠在后宮,但是也聽聞了不少。

知道胤禛這些日子正是屬于心情十分陰戾的時候,寧櫻自動把自己切換成了靜音模式。

胤禛過來看她的時候,她要么便是給他揉揉肩膀,要么便將一系列素食和水果茶端上來。

胤禛大部分時候不說話,最多只是將她的手握住了,然后把她整個人從自己背后拖過來,在懷里抱一抱。

寧櫻站著被他抱了個滿懷,低頭就輕輕地拍著胤禛的后背,甚至還大膽的摸了摸他的后腦勺。

有一種摸老虎屁股的感覺。

好在胤禛并不介意。

他抱了她好一會兒,才松開手,眉目之間皆是疲憊。

“櫻兒……”胤禛握著寧櫻的手,送到唇邊吻了吻,才低聲道:“朕還有許多事,想去做的更妥當,一日沒有盡善盡美,朕心中便一日不得輕松。”

寧櫻彎腰抱住他,低聲在胤禛耳邊道:“前朝的事兒,臣妾不敢妄加議論,不過皇上如今心里繃得太緊,臣妾心疼得很。”

胤禛與她輕輕貼了貼臉頰:“朕心里有數,還撐得住。”

寧櫻心說拉倒吧……

歷史上的雍正就是活活累死的。

她頓了頓,在心里把話先顛過來倒過去的練習了幾遍,才開口:“弘暉和皇上是一樣的性子,從前弘暉年紀小些,在尚書房讀書的時候,臣妾倒是與他說過——無論面前擺著多少件事兒,總有輕重之分。只要先理清頭緒,把最重要的那幾件事做好就行,其他事情未必要那么高標準。

一個人終歸jing力有限,若是想將所有的事兒都做得盡善盡美,哪能不心力交瘁呢?”

胤禛先是閉著眼睛聽,然后睜開眼,盯著她看。

看了一會兒,他笑了。

他伸手拍了拍她后腰:“你啊,總是這么一套一套!”

八阿哥府中,一片愁云慘霧。

八福晉郭絡羅氏坐在八阿哥對面,夫妻兩人相對而坐,默默無言。

十四阿哥眼看著如今是被貶成貝子了,八阿哥卻很是羨慕他。

這節骨眼上,被貶不可怕。

被提才最嚇人。

尤其是讓他和十三、馬齊、隆科多等人一起總理事務。

這三個人和新君的眼耳口鼻也差不多了。

“這些年,跟著我……”八阿哥伸手握住郭絡羅氏的手,一時間想說什么卻又沒說出,只是低著頭長久的嘆氣。

他大指的指腹,輕輕地摩挲在郭絡羅氏的手背上。

郭絡羅氏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說——本來,當年以她尊貴的身份,明明可以嫁給其他出身更好的皇子阿哥。

但是她跟著他這些年,幾經起伏。

從云端摔落到地上,坎坷的很,又整日擔驚受怕。

實在是對不住她。

“沒什么對不住的,若是真說對不住,便是那幾個……”郭絡羅氏先是苦笑了一下,隨即就咬著牙道。

八阿哥知道她說的是幾個側室。

他不由地苦笑了一下——不愧是郭絡羅氏。

女人啊……都到了如今這田地,心里最記恨,最介意的事兒,還是那么幾件。

八阿哥沒多說什么,伸手將郭絡羅氏攬進了自己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