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端坐在琴凳上,兩只纖手在琴鍵上輕快地躍動著。
悠揚的琴聲從指間流瀉出來,溢滿了整個客廳,又沖出了窗外,投向了更廣闊的天地……
保姆玉嬌龍穿一件格子圍裙,站在一旁,手拿一把拖把,忘記了干活,兩只眼睛盯著葉知秋嫩白細長靈巧的手指發呆。
像是在聆聽音樂,又像是在思考人生。
外行看熱鬧。
玉嬌龍畢竟不是懂音樂的。
她認為葉知秋的彈奏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她不明白,如此嫻熟優美的琴聲,為什么還入不了中央音樂學院孫教授的法眼。
那所學院對人才的選拔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了嗎?
“玉阿姨,我肩膀有點酸。”葉知秋對玉嬌龍撒嬌耍賴說。
她其實一點不酸,她只是想享受玉嬌龍的服務而已。
“好,我替你捏捏。”玉嬌龍放開那支拖把去洗了洗手,擦干凈了,才走到葉知秋身前,替她揉捏起來。
“力度合適不?”上手又揉又捏,玉嬌龍問。
“合適得不能再合適,玉阿姨的手法相當專業。”
“那你讓葉教授給我漲工資啊。”
“我怕他揍我,說我胳膊往外拐。你缺錢呀?”
“錢再多也缺啊。何況我不多。”
“我把我的錢分給你。”
葉知秋馬上從口袋里摸了摸,翻遍了口袋只找出十塊錢,大方地放在玉嬌龍手上,“算了,全都給你。”
“逗你玩呢。你怎么這么窮啊!”
“爸爸控制我的零花錢呢。
玉阿姨,你能不能跟我爸爸說,多給點零花錢?”
“葉教授能聽我的就有鬼了,不知情的還會以為我不守本分呢。
趕緊彈啊,你還得彈一首肖邦的,一首莫扎特的。
你可別想耍滑頭哦,我肯定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那你就兩只眼睛全閉上嘛。”
貧嘴歸貧嘴,葉知秋還是繼續彈奏剛才的曲子。一曲終了,葉知秋又彈奏了兩曲。
練完琴,葉知秋一頭栽到寬大柔軟的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你還得練聲呢。知秋。”
“啊——啊——啊——”葉知秋一邊練聲,一邊直起身,從茶幾上拿過數學題集,把整個小身板蜷在沙發里刷起題來。
玉嬌龍繼續拿著拖把準備拖地。
這時,大門開了,晉非凡提著看起來很沉的兩袋什么東東,跟隨著葉清明的步伐走進了客廳。
“爸爸,你回來了……晉非凡,你又來蹭飯了,你家不缺口糧吧。”葉知秋瞄了一眼葉清明和晉非凡,繼續去做數學題。
“秋兒什么話呢,人家小晉見我提東西太沉,幫我拎回家。”葉清明朝葉知秋瞪了一眼,再吩咐玉嬌龍,“小玉,今天多做一個人的飯。”
“好的。”玉嬌龍快速將地拖完,然后替葉清明和晉非凡泡了兩杯茶,就進了飯廳。
葉清明回頭對背后的英俊少年說:“來,小晉,幫我把書放在書房里。”
葉知秋明亮的眸子盯著晉非凡提著兩袋書隨葉清明進了書房,就一直看著書房門口發呆。
那是個莫測高深的男季。
有著很高的文化天賦,葉知秋從骨子里是很佩服他的。
這種佩服從來沒有中斷過。
但她感覺這貨的心性最是難測,知秋已經從不同角度了解到這位男生輝煌的戰斗歷程。
葉知秋在私底下悄悄送了他一個綽號叫文化流氓。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溫柔美麗的她不得不把自己裝扮得像一個刺猬一樣,其實是因為她對那位少年既喜歡又感到害怕。
每碰上晉非凡一次,她都要在內心的提醒自己一次:
這貨是文化流氓,我可不能中了他的糖衣炮彈。
我不要被他高智商的表象和俊朗的外表所迷惑,素質與文化、顏值并無必然聯系。
晉非凡出了書房,在茶幾上端了一杯茶,往沙發上一坐,側身看向葉知秋手中的數學卷子。
“不會做的,你可以問我。”晉非凡抿了一口茶,唇前掛著一抹戲謔。
“大部分都不會。”葉知秋抬眸時,正好對上晉非凡不可捉摸的眼神……
賈蓬山市奕來樂棋牌會所,有多年工作經驗的包震天領著龍虎生恨不得將會所掘地三尺,也想從中翻出點什么來。
可他們還是失望了。
他們不得不在白起輕蔑的眸光中離開了會所。
“夏隊,我看這會所八成是搜不出東西了。”與夏正陽再次會合時,包震天感到什么無奈。
這種結果讓夏正陽難以置信。
“現在殺回馬槍,他會露餡么?”夏正陽與其說是在詢問隊友,倒不如所說是在自言自語。
“馬上再去兩個人搜。”夏正陽之后又派了兩個隊員去搜查棋牌會所,結果依然是鎩羽而歸。
一周的時間到了,上級責令夏正陽暫時放棄“獵鱷”計劃,又為夏正陽布置了新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