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吧昏君

第三十九章 一蠢再蠢

溫浪劍指李湛,今日的事絕不能泄漏半分。

李湛摟緊吳楓的脖子,他不怕溫浪的劍,擔心懸崖山風太強,吳楓抓不住繩索把自己甩出去:

“小紅,穩住,穩住。”

吳楓差點沒能抓住繩索,悄悄問了一句:“王爺,咱們還上去嗎?”

“你怕他?!溫將軍若真想死,早就隨著他幾個結義兄弟去了,大仇未報,心愿未了,溫將軍不舍得死!”

李湛繼續挑釁溫浪。

“一個大男人竟然詢問兩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該怎么做,你簡直丟盡全天下男人的臉!”

溫浪雙眸赤紅,揮劍刺向吳楓。

李湛絲毫不曾畏懼退縮:“爺說錯了你早就沒臉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不能人道。

你女兒親口說你做人了,前妻承認為你請遍專治男子隱疾的大夫,藥方對你無用。

藥渣子據說讓不少男子重現雄風,可尹夫人和離之前,獨守空房多年,情定靖南侯后,才明白做女人的快樂。

這是最新從靖南侯府傳出來的消息,爺好心好意告訴你一聲。”

“住嘴!”溫浪喘著粗氣,“我不是不中用——”

吳楓晦澀眼底閃過一抹委屈,說話的人是王爺,溫浪的劍指著他作甚?

溫浪學會挑軟柿子捏了?!

自家王爺不過是同溫浪在酒肆中碰見幾次,順便打聽到溫浪年輕時的事而已。

難不成王爺突然發善心點醒溫浪。

“爺早就說過溫將軍落到今日人人喊打,妻離子散的境地不值得同情。你讓爺明白,你的愚蠢沒有下限,生生毀了你兄弟們的安排,自己活成了笑話,你快去死,省得繼續拖累旁人。”

“王爺!”

吳楓擔心極了,“您少說兩句——他發瘋的話,我攔他可不容易。”

“小紅太高看他了,他早就沒了當初的劍心,只會用火鳳唬人,再過幾日,他連火鳳都拿不起了,世上早已沒了一劍破千軍的白袍小將。”

李湛一手按住吳楓的肩膀,借力爬了上去,站在懸崖邊,手指夾住溫浪的寶劍放到自己脖上:“就算爺站在他面前,他都不敢傷爺半分。”

溫浪瞳孔微縮,拿劍的手微微顫抖,有意抽回去。

李湛瞥過扶額的溫暖,這就覺得丟人了?

你爹做過蠢事多得數不過來!

溫暖那句送人頭還真說對了。

無論是靖南侯,還是武王都在溫浪身上嘗到不少甜頭。

“何況爺只說一句話,他就得跪下!爺打他左臉,他把右臉送過來。”

吳楓心說,以前王爺言語只是無意傷人,今日王爺故意刻薄對待溫浪。

溫浪瑟瑟發抖,幾乎拿不穩火鳳寶劍。

溫暖好奇問道:“我想知道王爺哪句話能讓父親甘愿俯身受辱,他又被同一塊石頭坑了。”

李湛同溫暖目光交匯,彼此竟然心靈相同。

李湛:打賭嗎?

溫暖:賭!

“安陽長公主有密信送京,懇求父皇派兵接她回京,父皇有意讓靖南侯再出兵迎回公主,而且父皇有意徹查當年程將軍叛國案,徹查奇襲慘敗真相。”

哐啷,寶劍落地。

溫浪聲音顫抖:“真的嗎?”

“有武王牽制,靖南侯很難領精兵出征,靖南侯威望名聲不顯,在軍中威望不足以抗衡武王,需要——”

李湛瞟了溫浪一眼。

溫浪掙扎片刻,開口道:“王爺要我做什么才肯支持靖南侯?”

“溫姑娘輸了。”

“也許他同靖南侯才是真愛。”

溫暖對李湛點點頭,“武王彈劾王爺挪用銀子的案子,我幫王爺解決。”

“不過是個小案子難不倒爺,無需溫姑娘幫忙。”

李湛瀟灑狂傲,在溫暖面前,他就是想更狂更自信一點。

溫暖扯了扯嘴角,“一旦您沒能洗清清白,陛下的損失可不小。”

“以前父皇同武王打賭,十賭九輸,爺出馬必能讓父皇穩贏,這幾日爺做了些安排,誣陷爺的案子不日便可反轉,父皇贏了武王,出使草原——爺也要去。”

李湛嚴肅絕不超過半刻鐘,色色的調侃:“中原美人都看膩歪了,聽說草遠上的姑娘狂野率直,胸大屁股大,爺親自去看看吃著馬奶長大的姑娘是不是如同傳說——胸大殺人。”

沒救了!

李湛也沒救了!

溫暖挑眉,“您不親自試試?”

“嗯,爺只是看看。”

溫暖笑盈盈的目光看過來,李湛將吹噓自己風流的話咽下:“其實爺不喜歡太大的——”

忘塵羞得滿臉通紅,啐道:“你們都不是好人!”

“她生氣了,王爺不去哄哄?”溫暖自在隨意,“仔細她不搭理您,忘塵一顆芳心落在旁人身上,你再憑著王爺身份強搶,那不是風流而是下流。”

忘塵跺腳轉身就走。

溫暖催促鼓勵李湛追上去,不僅看客們嗷嗷叫著刷屏,她也很感興趣昏君同明妃的愛戀。

“你看我作甚?”溫暖很想把李湛的腦袋扭向忘塵那邊,“今兒我同她第一次見面,我們不僅不熟,我心眼兒小點的話,說不得還同她有仇怨。”

李湛此時眼里只有溫暖的影子,他腳下生根,一步不動。

溫暖才是他福星,看尼姑會倒霉的。

忘塵羞惱道:“為五兩銀子故意讓貧尼難看,貧尼同他清清白白,你休要胡說。”

“我出生就被送到鄉下莊子上了,沒見過父親,也沒見過母親。”

溫暖抬手指著溫浪:“他冒險幫你挑水,舍棄自身尊嚴也要保你平安,你能從他手中拿到銀子,我沒從他手上拿過一兩銀子,他鬧出丑事,你可以撒手不管,我還得收拾他闖禍留下的亂攤子。”

“可是你不用在水月庵長大,不用念經。”

忘塵說道:“每年水月庵都有尼姑慘死,也有不少為保清白用腰帶勒死自己,碰上以前父兄的政敵,連自毀容貌都保不住清白。”

溫暖笑:“應當感激叔祖母,我得好好孝順她,為她養老送終。”

“——我能保住你們姐妹,真相不是,不是你想得不堪,你娘疼溫柔,我以為她能一碗水端平,也能疼你。”

溫浪低著腦袋干巴巴解釋,“沒有免死金牌,皇上也不會定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