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有,瞧你這臉冷的。”戳戳近在眼前的面皮。
嚴如山扯了扯嘴角,笑的有點難看;鐘毓秀小手糊上去,“行了,別笑了,真難看;知道你是在自責,不過是請人吃頓飯,還是臨時的,也來不及叫你不是。”
“毓秀。”拉下她的爪子,嚴如山低頭又抬頭,笑的很無奈又包含縱容,“謝謝你。”
愿意包容我的自私、占有欲。
鐘毓秀輕哼,“知道就好,以后可不準跟我擺臉色;不然,我也不會給你好臉色的。”
心口那口氣散了,心情順暢,嚴如山輕笑出聲,輕啟薄唇。
“舍不得。”
舍不得對她不好。
“好了,現在心情好受了不?”往他臉上摸一把,他臉上有著明顯的疲憊之色,星眸浮動憂色。
嚴如山干脆席地而坐,抓住她要縮回去的手,臉在柔軟的掌心蹭著。
彼此親密機會少,陡然被人這般珍視又呵護的蹭著手掌,鐘毓秀心頭酥麻;抬頭見狗蛋端著冒尖的蛋炒飯而來,微不可見松了口氣。
“心情好了就吃點兒東西,然后早點回去休息;看在你對我這么好的份上,我答應去你家過年。”
掌心大腦袋一頓。
嚴如山詫異抬頭,“你愿意了?不怕人家說閑話了?”
“怕什么?”鐘毓秀挑眉輕笑,頗有挑釁的意思。
眉目靈動,眸光流轉盼兮,激靈的嚴如山心頭滾燙,“秀兒,你真好。”
“我不去你家過年,就不好了?”想給他一雙白眼兒,鐘毓秀抿唇接過蛋炒飯,轉手給他,“快吃吧,你早來二十分鐘還能趕上飯點兒,現在只有這個了。”
心湖泛起漣漪,只覺甜到心間,嚴如山捧著蛋炒飯的盤子,俊臉含笑,拿起盤子邊沿放置的勺子,慢慢往嘴里送。
蛋炒飯做好了,可口美味;蛋炒飯做糟了,吃著油腥味兒重,還心頭悶。
狗蛋做的蛋炒飯那事真的美味可口,不僅有蛋還有青菜;吃在嘴里,青菜、雞蛋、米飯特有的味道滿口留香。盤子里的飯一粒不剩,連剩下的也被他吃了個干凈。
勺子放盤子里,盤子交給狗蛋,填飽了肚子的嚴如山,眉宇間疲憊略消減,呈慵懶狀態。
“吃完了回去吧,早點休息,明天年三十,你應該不會再去黑市了吧?”嚴如山的長相、聲音都是她心水的,長在心坎兒上;就算他現在慵懶疲憊,她也看的順眼。
嚴如山雙手撐地,薄唇輕揚,“之后連續十天都不去了,在家陪你。”被心上人關心心疼,渾身舒暢,猶如泡在暖水,毛孔都舒展了。
“嗯。”毓秀微微頷首。
嚴如山從地上爬起來,蹲在原地伸出手去牽她的,卻被她躲了過去。
“臟兮兮的,趕緊走。”
就很x拔無情。
嚴如山:“.......”心涼涼。
熱情被冰水澆滅,別提多涼了。
“秀兒。”
鐘毓秀輕嗯一聲,低頭去看他,莫名看出了委屈;無奈伸手摸他大腦袋一把,“回吧,明天就能見面了,今天早點睡;明天精神不好,有損你的容顏,不俊不好看我就不愛看了。”
行叭。
他是靠臉上位的。
“你也早點睡,不要熬夜,明天八點,我準時過來。”
臨走之前來這么一句,鐘毓秀輕嘆,狗蛋關上們回來,“主人,您為什么嘆氣?”
“我想睡懶覺。”要勤奮,也不妨礙睡懶覺。
狗蛋:.......這么懶真的好么。
“主人,您睡;嚴如山來了,狗蛋幫您攔下。”最好不讓他進門,在外面吹吹冷風醒醒腦。
第二天,嚴如山八點準時到達,愣是沒能進門。
鐘毓秀起身下樓,大門緊閉,才想起來狗蛋說過的話;拉開大門,果見嚴如山等在外頭,臉色蒼白,唇凍青了。
“嚴大哥,你這來多久了?”
“沒多久,是天氣太冷了。”嚴如山扯開嘴角,面皮僵硬,勉強笑了笑。
鐘毓秀拉著他進屋,往廚房喊道:“狗蛋,你給我出來。”
“滴滴滴。”機器人未到,聲先到;過后才是狗蛋從廚房走來,高高大大的機械人,裝著啞巴,來到鐘毓秀跟前靜等下文。
“嚴大哥來了怎么不開門?瞧把他給凍的。”不像話。
“滴。”
嚴如山抿唇淺笑,對狗蛋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狗蛋:??
狗男人,使苦肉計。
兩位男性,一個機器人,一個人類交鋒;機器人略遜一籌,狗蛋把他記住了,就算以后可能是男主人又如何,想整他還要問理由嗎?
一開始,鐘毓秀并未發現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耐不住她眼尖,有精神力加持;不過少頃,便發現了一人一機器人之間的鋒芒,深吸一口氣,腦門突突的。
“嚴如山,自己去打熱水暖手腳;狗蛋,給嚴如山做一杯姜茶,記得放紅糖。”
糟糕,露餡兒了。
嚴如山小心翼翼看向毓秀,“毓秀。”
“滴滴滴。”響著聲兒,狗蛋利索轉身走開,滴那幾聲嘲笑似乎在笑話他。
“毓秀,我冷。”
鐘毓秀冷笑,“在外面涼快著呢,怕什么冷呀?”
嚴如山自知理虧,摸摸鼻子,“我敲門了,狗蛋沒給我開門。”
“狗蛋沒給你開門?那是它不對,你呢?沒開門不會回家去呀?大過年的感冒了算怎么回事?”
少有見她生這么大氣,遠遠便感受到她的怒火。
拍了拍胸口,鐘毓秀平復了一下心頭的火氣,“下次再這樣,滾蛋,咱們無緣。”
“好好好。”心知她松了口氣,嚴如山走上前,伸手想拉拉她的手;陡然想起他那手這會兒冷的跟冰坨子一樣,剛露餡惹了她生氣,他這會兒可不敢觸霉頭,“毓秀,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狗蛋不給我開門,我就進不了門.......”
一直這樣,挺心酸的。
鐘毓秀眸光一轉,“想要我家的鑰匙?你就為了這點事,故意凍成這樣?”
“這不是小事。”嚴如山定定瞅著面前的姑娘,堅持又固執。
“你都這么大人了,不適小孩子,怎么就不能好好愛惜身體?”鐘毓秀無語撇他兩眼,起身上樓。
目送她上樓,挫敗閉上眼,心頭忐忑,七上八下的。
嚴如山挫敗蹲下身,身上再冷也抵不過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