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收拾一番,她轉道找到郭校長,言明來意。
郭校長從驚到喜,而后又憂,“你一請假,咱們學校不僅是少了以為可以上課的教授;還少了一位可以帶班的班主任啊,你提倡的特殊人才錄取體系才剛形成,你現在一丟手,我們不得抓瞎?”
“沒您說的那么嚴重吧?我也只是偶爾過問一回,大家不也執行的很好嘛!”搖搖頭,鐘毓秀歉意道:“我這也是沒法子,一進一出的懷著孩子總是不方便;您也知道,我在醫大有課程,在醫院還有門診,不得不辭去一部分工作。”
“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鐘同志,你也要知道我也難做啊!”郭校長輕嘆,“二年級物理系一班從你的手里交給誰都不合適,課程可以找人代,班級怎么代?”
鐘毓秀的能力擺在哪兒,出過的成果和展現出來的潛力,那是學校許多老教授都比不上的;交出去的班級若是帶的好還行,若是帶不好,不僅帶班教授名譽受損,他這個做校長的日后也不好展開工作。
源頭就在鐘毓秀這里,太優秀了,沒人敢接手她的班級。
鐘毓秀若有所思,“課程我是不行了,我帶的班級,您若是找不到人接手再另說;我等會兒還得去一趟醫大找老師請假,他那邊的課程我也去不了。”
“行,我試試吧。”郭校長點頭應了,將人送走,回到辦公室又是低沉嘆息。
鐘毓秀出了華大,由郝南、田尚國護送去醫大;去到徐校長辦公室外,發現辦公室大門大開,卻沒人。
“也不知老師去哪兒了,郝同志,田同志,我們在外頭等會兒。”
“好。”郝南應了,又看她,“我們站會兒沒事兒,您久站能行嗎?”
鐘毓秀含笑搖頭,“無妨的,還沒顯懷呢,站會兒能礙著什么事兒?”
“那您不舒服及時和我們說。”嚴同志把人交給他們,得將人看住了。
來那三人在原地說著話,徐校長從長廊走來,見有人在辦公室外;腳步一頓,然,入眼見是鐘毓秀立于門口,當即笑開臉,快步迎上去。
“毓秀,是你來了呀,剛才見有人,我還想著是誰來了,沒想到是你;這段時間過的怎么樣?班上的課程上的如何?”
“老師好。”
“好好好,里面坐。”徐校長引人進辦公室,請他們落座,才問道:“你最近過的怎么樣?好些日子沒見你了,研究可出成果了?”
連連不斷的問題,鐘毓秀垂首失笑,“都好,成果已經出來了;課程也跟得上,只不過,得和您說聲抱歉了,之后一年內怕是沒法來學校盡我的職責了。”
“為何?”笑臉一僵,“你的成果都出來了,還有什么事能耽誤你的時間?”
還有比研究工作更能讓她上心的?
“不是。”微微抬頭,抿唇淺笑,含蓄道:“老師,是我有喜了,得在家中安胎;華大那邊的課程,我也辭了。”
徐校長不受控制的瞪大眼,“懷孕了?”
“是的,才發現的。”
“怎么........”忽然懷孕了。
后面的話他說不出口,他家徒弟也是二十二三的人了,有結了婚,有孩子不是很正常的嘛!據他所知,徒弟的對象都三十而立的人了。
這么一算,他更沒法將話說出口。
徐校長道:“才發現啊!沒過三個月,是該好好養著;那你還能去醫院坐診?”
“在醫院坐診倒是不妨事,每個周去個兩次也能應付過去;后面顯懷了可能也要辭職,主要是學校人多,我家那位不放心,讓我先請假待產。”坐診是坐著的,不用四處走動;相對而言,風險要少上一些。
而且,坐診時郝南和田尚國是可以跟在身邊的。
“罷了,請吧,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重要;我給你安排下去,至于門診那邊,你偶爾去一次就行,我會和醫院的院長說一聲,言明你的難處。”
老師答應的爽快,鐘毓秀感激在心,“多謝老師,麻煩您了;這事兒鬧的讓您難做,等我養好身體再回來上課,到時候您可不能把我拒之門外。”
“隨時歡迎。”徐校長臉上有了笑模樣,調侃道:“就怕你養好了身體也不愿意回來,你那憊懶的性子,說不定到時候我親自去請你都請不動。”
“那不可能,您于我是傾囊相授的恩師,我拒絕旁人也不會拒絕您啊!”
這話,徐校長很受用,對她笑道:“行,這話我記住了;日后若是食言,少不得用這話臊你。”
師徒倆說說笑笑時間過的很快,外頭夜幕逐漸拉下,鐘毓秀不得不告辭離開醫大。
走出醫大,他們坐上了最后一班回大院的公交車;車上零星三兩人,該下班的早就下班了,該回家的也早就回家了,末班車載的只有極少數人。
在大院公交亭下車,郝南和田尚國關切詢問,“鐘同志,您可還好?”
她在華大出來后,馬不停蹄的趕往醫大;在徐校長辦公室坐了一個多小時,又坐車回來,于孕婦而言太過勞累。
鐘毓秀確實覺得累,腰酸的厲害,就是運轉異能也沒能改善多少。
“先回家。”
“那您慢點兒。”郝南、田尚國護著她回到家,嚴如山早已回來,這會兒聽見動靜從廚房出來,手里端著一碗補湯走來,“媳婦,你回來了,可是累著了?快坐下歇會兒;我給你燉了銀耳羹,只放了紅棗,正好試試看能否喝得下。”
鐘毓秀在沙發上坐下,隱晦的捏著腰身,“放下吧,我歇會兒再喝。”
嚴如山抬頭去看另兩人,郝南和田尚國會意,表示要去幫忙,極速邁開腳步去了廚房。
“趁熱喝,涼了就不好喝了。”嚴如山將碗遞給她的空檔,側身在她身邊落座,沒端碗的手繞到她腰肢上輕揉慢捻,“難受也不和我說。”
鐘毓秀松開了手,接下他手中的碗;碗里放著一把木勺子,銀耳羹白潤阮濃,熱氣騰騰,入口香滑,端是好滋味兒。
她吃的開心,一勺接著一勺;嚴如山瞧著放心,一邊給她按摩,一邊笑看她吃完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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