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做修復液,準備給爸媽準備一人準備一份,還有鐘家人那邊;您這邊呢?除了您,還要人想要的沒有?”她可以順手一道做了。
嚴老爺子眼神微滯,萬分感慨的望著她,“好孩子,你能想到爺爺這邊,爺爺很高興;不過,我這邊沒人需要,沒去世的戰友就那么幾個,他們身份地位注定能得修復液。給大山他爸媽準備一份就得了,對了小海,別忘了他,我替他謝謝你。”
“沒問題,多做一份的事兒,您不用放在心上。”鐘毓秀笑著點頭,一面認錯一面調侃,“說來還是我考慮不周,小海這兩年忙著,我都快忘了他這個人了;都不知道回家看看,您可白念叨他了。”
“哈哈哈。”提起小孫子,心中難免惆悵,被鐘毓秀這么一打岔,他反而惆悵不起來了,“他飛出去了,每天忙著,也顧不上我這里;等他芒果這段時間,想來就能回來了。”
鐘毓秀問道:“他在忙什么?又在出任務?”
“他是軍校生,又是搞武器器械方面的,難免會被身份束縛;回家一趟不容易,小海在他的前途努力,這就很好。”小孫子慢慢在踏入部隊上的大研究院,說明人品優秀;繼續下去,畢業之時,他也不用為小孫子籌謀了。
“等小海正式走上正軌,想來會更忙。”更不能回家了。
嚴老爺子笑著點點頭,“是啊!等他畢業了,他們那一行的人經常沒法回家;跟常年在部隊里的軍人是一樣的,甚至更苦更累,回家的機會更少。”
器械研究并非表面那么簡單,許多搞這方面研究的人十年不回家的都有;處在百廢待興的時代,一切以國為主,家次之。
“不過,倒也沒事兒,有你和大山陪在身邊;還有咱們家三個小曾孫,爺爺這輩子滿足咯”說到后面,老爺子語氣反而越發輕快了。
小孫子不成長的時候,他愁他的未來,怕家中斷代甚至是就此落魄;如今,小孫子拼命拼搏,他反而松了口氣,縱然想見小孫子,還是得以他的前程為重。
鐘毓秀心下了然,見過這樣的事兒不少,老爺子一面想孫子,一面又認為前途為重,能為國爭光、做貢獻更重要。
“爺爺,小海那邊的單位不可以探視嗎?”
“可以,一個月一次。”老爺子點頭。
鐘毓秀心頭觸動,道:“既可以探視,我們選個時間去看看小海唄?順便給他帶些牛肉醬;他愛吃這玩意兒,他手里的應該早就吃完了,怕是也想著家里的牛肉醬呢。”
嚴老爺子滿心欣慰,大孫媳婦事事想在前頭,可他不能真把喜愛那小海這個擔子壓在孫媳婦身上。
“我去探視可以,你們去怕是不行;他們探視有人數限制的,必須得是直系親屬,并且哥嫂沒有探視權。”嚴老爺子嘆息,“我和他爸媽去才可以。”
鐘毓秀了然,笑意不減,“那這樣,讓嚴大哥送您去,等您探視完小海再一道回來。”
“這樣也不是不可以。”
“那您選個日子。”鐘毓秀抬頭看向嚴如山,“你準備什么時候恢復工作?”
嚴如山唇角微抿,對她現在才想起他來,略心酸,“隨時可以去上班,可,你一個人.......”
“我不會亂來,也不會亂吃東西,涼的少吃,我都知道的,也記住了;你放心去上你的班,公司的事情積累了快半年的工作了吧?再不回去你就是累死累活三個月都干不完了。”可趕緊走吧,不想他管著了。
嚴如山好氣又好笑,哭笑不得,“行,等送了爺爺,我就恢復工作。”
鐘毓秀輕笑頷首,目光轉向老爺子;嚴老爺子也在看他們倆,雙方視線對上,老爺子笑了笑移開視線,“大山有事忙,那就選明天吧;我先給他們那邊打個電話申請一下,也讓小海空出時間來。”
“成,您說了算。”
此事說定,嚴如山將方子折疊好塞進兜里,服用過修復液,又洗了個澡的他神清氣爽,頭腦從未有過的清明;身體狀態處于全盛期,精力十足,五感似乎更為敏銳了。
正說著話,一聲嬰兒哭啼聲傳來,繼而,接二連三響起哭啼;三連奏,哭聲震天響,簡直震耳欲聾。
鐘毓秀默默捂住了耳朵,推了推嚴如山,“把孩子抱出來,怎么哭起來了?”
“我來,我來。”王大丫匆匆出來,徑直往以前的雜物房走,現在的客房小跑;進去之后,輪流哄三個小娃娃。
毓秀緊隨其后,嚴如山見她跟上去了,也跟了過去;王大丫來來回回哄著三個小嬰兒,忙的不可開交。
“怎么了?為什么哭?”
王大丫回頭笑了笑,“鐘同志,這是餓了,剛睡醒除非餓了拉了;否則,他們是不哭的,自個兒都能睜著眼睛看一個地方老半天,好帶著呢。”
“是嗎?”走近后,看到三個小娃娃哭的滿臉淚水;生性.愛潔的她,不由自主便想用袖子為他們擦一擦;卻被王大丫攔了下來,“鐘同志,您用柔軟的毛巾或者手帕給他們擦,可不能用衣袖;您的衣裳質量是很好,可還是膈小嬰兒的臉,如今天氣冷,怕傷到他們的臉皮,冷風一吹特別容易皸裂。”
鐘毓秀點點頭,表示明白,“講究真多,這些時日辛苦你們了;若非有你們照顧著,我們還不知會把孩子養成什么樣兒呢。”
她突然發現,即便是狗蛋也可能照顧不了王大丫二人這么好;畢竟時代不同,氣候和習俗不同,再加上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只有這個時代的人才能做到最妥帖的照顧。
“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看過的孩子不少,您家這三位是最好照顧的了;餓了拉了尿了哭兩聲,吃飽了,換洗過后就不哭了,有人陪他們玩就玩,沒人陪他們就睡覺。”
“這樣就好,孩子多了,鬧騰起來著實驚人耳。”方才那一通哭真正令人心有余悸,可謂魔音貫耳。
嚴如山點頭,“他們確實很乖,極少哭鬧;爺爺可喜歡了,說像他,他小時候就是這樣兒。”
“爺爺說說而已。”嬌嗔一眼,毓秀忍俊不禁,老人們對待喜愛的子孫們常會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