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山轉道,直奔醫藥研究院,到了研究院外頭經崗亭的值班人員電話通報后,順利開車進去。
停好車,手提烤鴨走進辦公樓,這時候鐘毓秀還在忙著;顧令國從實驗樓趕過來,便見嚴如山站在鐘毓秀辦公室門外。
“嚴同志,您怎么過來了?”
“來看看毓秀。”
顧令國掏出鑰匙,打開辦公室的門,將人請進去,“鐘同志聽說您來了,把鑰匙交給我,讓我帶您進辦公室坐著等;您在這里等一會兒,大約還有半個小時才能過來。”
“行,我知道了,毓秀這幾天忙著培訓,講課多;你們記得定時給她端水潤喉,對了,毓秀下課后讓她過來吃點兒東西。”嚴如山坐到藤椅上,包有烤鴨的油紙包順手擱在桌上。
顧令國撇了一眼,點點頭,告辭離開。
嚴如山坐在辦公室里閉目養神,在媳婦兒的辦公室他也不會亂走;媳婦兒的工作性質與他不同,有些保密東西,他不能動,為避免麻煩,他不會亂走亂動這里的東西。
實驗樓大會議室。
鐘毓秀有條不紊的講完這節課要培訓的東西,眼看距離規定的下課時間還有十來分鐘,她放下了課本。
“大家對這節課的內容是否都能吸收?”
“能。”
通過重重關卡走到現在的人,都不是蠢人;相反的,他們之中也許有不是很聰明的,但人家勤奮,笨鳥先飛,勤能補拙,人家經過多年努力站在這里,就說明了不是聰明人并非不能成功。
“那行,你們先復習一下這堂課的內容。”鐘毓秀吩咐完,起身離開。
在場的人望著她離去,會議室內依然安靜,并未因為她走了就喧鬧一片;大家都是成年人,該守的紀律不用旁人提醒。
鐘毓秀走出會議室,方國忠迎上去,“鐘同志,您下課了?”朝后面看一看,并未看到其他人出來。
“并未,內容講完就出來了,顧同志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
方國忠話音剛落,顧令國的身影從樓梯上了走廊,方國忠口音一改,“鐘同志,顧同志回來了。”
“我看到了。”鐘毓秀邁步行至顧令國面前,二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
“鐘同志,嚴同志在您的辦公室里等您;他還給您帶吃的,還說您下課后,讓您去吃些東西。”
顧令國率先開口,鐘毓秀到嘴邊的話沒能出口,“我知道了,現在就過去。”
二人跟在鐘毓秀身后一道下樓,出實驗樓,徑直往辦公樓去。
踏進辦公樓,鐘毓秀腳步慢了下來,顧令國跟方國忠明顯察覺到她心情愉悅,腳步卻緩慢的正常下來;兩人互看對方一眼,并未多言,只送她到了辦公室外便停了下來。
鐘毓秀進入辦公室,他們二人在外面等候。
“嚴大哥,我來了。”
嚴如山睜眼看去,有一瞬間恍惚,閉眼太久剛睜開眼會被強光刺激,難免不適應;等雙眼適應了強光,他招了招手。
“毓秀,過來。”
鐘毓秀含笑上前,“嚴大哥,你怎么過來了,不在家里陪爺爺和爸媽他們嗎?”
“就是爸媽讓我過來的,你一個人在單位上班,大過年的,爸媽惦記著你。”嚴如山如實說話,“來,我給你買了烤鴨,是昨天才考出來的,不是很新鮮;將就一下,等回去了讓人給你現做。”
“現做?咱們家保姆會做?”她可不記得王大丫和龔招娣有這一手,若是有就不會出去買了。
嚴如山拉著她的手落座,從兜里掏出手帕給她,“擦擦手。”
“好。”擦手后還給他,動作自然,習慣了他的照顧,毓秀并無不適應。
嚴如山打開油紙包,里面是沒有片過的烤鴨,他用干凈的毛巾扯下一個鴨腿給她,“來,吃吧。”
“嗯。”毓秀接下就啃,雖說現在還不餓,但她吃得下去不是。
媳婦兒吃的香,嚴如山寵溺含笑,緩緩說話,“我請了一個會做烤鴨的廚子,這個廚子會做川魯兩系菜;我嘗過他的廚藝,做出來的滋味兒確實好吃,比咱們家兩位保姆做的還要好,甚至比狗蛋做的跟更多幾分正宗風味。”
“這么好?”
“就是這么好,晚上回去就能吃得上他做的飯菜了。”嚴如山笑瞇瞇的為她撩開發絲,“不過,我請的廚子頭腦有些憨,聽說是小時候發燒所致;人是能干的,也愛干凈,對做菜很有天賦。他家里人送他去學廚藝,學出來后曾去外頭找過工作;不過,憨人太老實,在外面吃了不少虧,經常被人找理由克扣工資。”
“久而久之,他家里人就不叫他去外面工作,只在家中附近那一帶接點兒辦生喜酒等喜宴;好歹能有點收入,雖然少了點兒。”話音微微停頓,嚴如山又繼續說道:“這次我過去,聽了之前一個跟著我們混黑市的人說了他的情況;我見過了人,嘗過他的手藝后,決定把人留在咱們家。”
媳婦兒愛吃,他總要想辦法滿足不是。
鐘毓秀點頭,“聽起來倒是不錯,等我回去嘗過他的手藝才知道好不好。”
“嗯。”嚴如山全程微笑,溫柔以對。
鐘毓秀吃了兩個鴨腿,又吃了半只雞,便吃不下了,“嚴大哥,你買了四只烤鴨,我這會兒吃不了。”
“留著,下午餓了還能吃上幾口;剩下的吃不完可以分給你下面的人,讓他們也沾沾你的光。”
“他們沾的光不少了,每天聽我講那么多課程內容。”比什么光都強了。
嚴如山搖頭輕笑,媳婦兒說也對,她的課程不是什么人都聽的到的,“吃不完放著也是放著,回家還能吃新鮮的;等會兒回去,我去市場上看看,買兩只活鴨回去。”
“行啊,那就分他們兩只,另外一只給顧令國和方國忠;他們跟著我,中午在食堂里吃,也不知道吃飽沒有。”食堂畢竟不是家里,就算給了錢和票,顧令國和方國忠也不可能真的敞開了吃。
“都聽你的,你自己做決定。”
在辦公室陪她說了二十多分鐘,顧令國在門口提醒她該去上課了,夫妻倆才不得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