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正扭頭看了他們一眼,不高興被打攪;但,還是親自到蒸籠前端了三碗蛋羹出來,放在灶臺上就不搭理他們了。
顧令國無奈一笑,去碗柜上取下來一個竹子編制的托盤形狀的東西;將三碗蛋羹放到竹器上,領上方國忠離開。
廚房沒人打攪了,馮正心情好了些,忙活起來就顧不上其他的。
顧令國跟方國忠回到三進院堂屋,三碗蛋羹送到鐘毓秀手邊,“鐘同志,馮正同志備了這些,您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們現在去廚房幫忙再蒸幾碗出來。”
“現在是夠了,中午讓馮正同志多準備些;孩子們的胃口一天比一天大,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以后凡是不出去玩,都要把吃食備上。”端起一碗,用勺子背面試了試;蛋羹沒有融開,很有彈性。
馮正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瞧這份色澤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顧令國、方國忠不自然的移開目光,別說,那份蛋羹是真誘人;一眼便讓人有食欲,嫩.嫩的黃,又軟有彈,他們形容不出來像什么,但很有食欲就是了。
“方同志去幫忙吧,多蒸幾碗蛋羹;中午咱們也吃上一碗,等他們晚上回來再蒸。”將兩人不自然的樣子看在眼里,鐘毓秀笑了。
顧令國忙搖頭,“我不用,蛋羹是給孩子們吃的,我這么大個人了,用不著。”
“我也不用,鐘同志想吃的話,我讓馮正多蒸上一份。”方國忠喉結動了動,輕微的心動化為云煙。
鐘毓秀道:“咱們家不差著點吃的,沒了再去買;村里人家應是有雞蛋的,你們下午去收一些回來,價錢方面你們看著辦。”
“好,反正我們要在村里住個兩三天。”
顧令國和方國忠應了聲,方國忠又道:“鐘同志,那我先去廚房了。”
“嗯,中午就我們幾個,讓馮正少做些菜。”分量什么的不用提,他們幾個的胃口都大;老爺子他們不在,也頂多是減少幾個菜,足夠了。
“好的。”
方國忠離開堂屋,徑直離開三進院。
顧令國在堂屋里幫著照看孩子,他不會喂,就不喂;鐘毓秀在喂的時候,看著另外兩個孩子不去爭搶就是他要做的事。
鐘毓秀先抱了禮記到腿上喂,小家伙沒吃飽,這會兒看到蛋羹,歡喜的咧嘴笑;露出了小乳牙,白凈胖乎的臉蛋配上小乳牙,天真無邪,純粹的高興,很有感染力。
“瞧你高興的,為了點吃的就這樣了。”舀上一勺吹吹,溫度適中后送到他口中;小家伙吃的腮幫子鼓鼓的,小.嘴有規律的嚼著,著實惹人愛。
鐘毓秀又舀了一勺給他,一勺又一勺,一碗見底;做為媽媽,她沒忍住拍了拍兒子的小肚子,禮記崽崽學著她的樣子拍了拍肚子,不過,拍的不是他的,而是他.媽媽的。
忍俊不禁笑出聲,毓秀笑瞇了眼,在大小子臉上香一個方開口,“媽媽又沒吃飯,你拍媽媽的肚子做什么呢?”
還好沒贅肉,須知,好多女性生了孩子以后怎么都收不住肚子上的贅肉;要是有贅肉,被兒子這么一摸,她都得羞窘。
“鐘同志,禮明禮真還喂嗎?”
毓秀抬頭看去,點頭,順便把兒子放到褥子上;又抱了一個起來,抱起來的是禮真,排行老三,卻是最皮的,突然被媽媽抱起來也不怕,反而兩手摟著媽媽的脖子,黏黏糊糊的蹭蹭。
“麻麻。”
“麻麻在,你還吃不吃蛋羹?”坐到椅子上,端起一碗放他面前;小家伙眼睛都亮了,啊啊叫著伸手去夠。
鐘毓秀移開碗,摁住兒子,“乖乖坐好,媽媽喂你。”
“麻麻啊。”禮真仰頭望著她,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那樣子好似在極盡討好似的。
不過,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是討好?不過是憑著直覺賣乖想要吃的。
舀一勺蛋羹喂給他,禮真張嘴一口含.住,吃的格外開懷。
小家伙們在她的懷里格外好喂飯,在顧令國和方國忠面前,那是頂頂的磨人精;瞧瞧顧令國端來蛋羹就沒想過再喂一次,由此可見,顧令國都被小家伙給折騰怕了。
“吃飽了嗎?”空碗低給兒子看,禮真皮實,還伸手去摸;幸好鐘毓秀眼疾手快,及時拿開了,不然,小家伙手上保準是一手蛋腥味兒,“你個小調皮,看來是吃飽了;跟哥哥玩去。”
放碗,抱著兒子起身擱在禮記身邊,又抱起禮明;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引得禮真不明就里外頭看他們。
顧令國從懷里掏出一支鋼筆送到他們面前,“禮記禮真,看這里;看伯伯這里。”
禮記看了一眼,果斷移開視線,依舊去看媽媽;禮真倒是好奇了三十秒,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覺得不好玩又丟開了,跟著他大哥一起去瞧媽媽。
不管怎么哄,孩子們就是不理他;顧令國也不沮喪,反而盡力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小孩子的注意力一旦被其他東西吸引,除非能拿出更能吸引他們的東西,否則,很難再喚回來。
“顧同志,你看著他們,別讓他們到處爬就行,其余的隨他們去。”想靠顧令國吸引住孩子們的吸引力,顯然是不靠譜的。
“好。”顧令國略窘迫,鐘同志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去逗弄孩子們了;就這么看著他們,還好,孩子們看著媽媽就沒再有其他動作,也不知是眼饞正在被喂飯的哥哥弟弟,還是僅僅好奇。
三個孩子一一喂完,填飽了他們的小肚肚;吃喝拉撒的問題接踵而來,這年代沒有尿不濕,一旦尿了拉了都得換洗。
一通忙活下來,鐘毓秀累的夠嗆,顧令國再次深刻意識到小孩子不好歹這一事實;看看鐘同志就知道,她那么厲害的人,在面對孩子的時候總是因為欠缺經驗而手忙腳亂,甚至是小心翼翼的給孩子們歡喜衣裳。
這讓他想到了在老家的妻子,他一個大男人結婚就回了部隊;每年回去幾次,孩子是有了,卻沒真正動手去照看過。他第一次意識到,虧欠了妻子太多太多。
家中事務本是他的責任,妻子一一擔下,讓他沒有后顧之憂;可他又為妻子做了什么?
顧令國不由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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