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當場登錄微博,發布退出《飛霜流光劍》,眾人手機隨著她手機收包開始狂震。
傲然走出會議室,瞧見蹲在門邊的朱珠。
朱珠同樣看到她,忙把臉轉向其他方向,嘴里神神道道默念:“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快點走。”
南曦不急不緩地問:“你沒簽字啊。”
朱珠心底暗罵南曦好煩,好死不死的又把話頭提起。
朱珠長著一張娃娃臉,委屈起來和年畫上大版娃娃似的,對著手說:“我不是針對你,我怕輿論影響IP。”
“以后不要總被人當槍使了,沒簽字就留著繼續演吧。”南曦說完未逗留,帶著保鏢大哥離開。朱珠無論性格或形象都非常符合男三,身處名門世家無心機的小少爺,她希望好的能保留。
“那你呢?你要放棄嗎?”
身后傳來大聲的質問。
南曦頓住腳步,回頭留下嫣然淺笑:“再說吧。”
這一笑讓朱珠看呆了,久久不能回神。
南曦沒走出兩步,碰到高秋鋒,忍俊不禁地抬眼直視面前之人:“沒想到第一秘書長也八卦啊。”
高秋鋒不接茬,定定盯著南曦,有點看不懂她要什么。她完全可以在眾人簽字之前宣布離開,既當了好人,又舍去新挑人的麻煩。若只為逞一時之勇,南曦未免過于草包。
“近兩天別撤我熱搜了,無論好壞。”南曦路過高秋鋒身邊時叮囑,“趁著好的熱度集中在《飛霜流光劍》身上,把抖抖官方號建起來,那和微博雙管齊下、加大宣傳。”
安排好任務,南曦帶著保鏢大哥走向電梯,獨留高秋鋒站在原地。
“你確定嗎?”
今天的人們似乎都格外熱衷于對她背影喊話。
南曦沒回頭,‘嗯’聲:“你不放心,可以找張亦辰確認。”
“上次會議少主說過,不用撤。”高秋鋒同樣覺得沒必要,懶得再去申請批報。證據她不著急收集,不好的熱搜撤什么撤。
南曦扶額走進電梯,果然主仆一心!
她住的佛慈醫院,之前已經蹲著不少記者,早上她和楊盼盼好不容易溜出來。安悠然事情一出,門口多出一批新記者全面封鎖,她徹底沒法過去裝樣子。
坐在車上解鎖手機點開微博,沒看到和她的相關的內容。鎖屏,拉上毯子睡覺。微博癱瘓了,進不去。
淺眠一個多小時回到云尚,打開門,她以為家里只有她在,能靜靜心休息下。
沒料到客廳坐著人,各個神色沉重。不是經過翻山過河的漫長路途,南曦以為她走錯,回到醫院了。
南母聽到有動靜,坐不住迎上去。南曦定在客廳口,靜望著母親,心中做好一切挨批的準備。
南母兩大步走上前,拉起她手,小心得上下檢查,急切問:“傷哪了?”
杏目眨眨,和想象中的批判不太一樣啊?
“妹妹,你快點把曦兒帶過來嘛。安家小胖囡過分的啦!欺負完人敢惡人告狀,真當我們吃素喲。”
南曦在腦子極度混亂的狀態下,讓南母帶到張媽媽和張奶奶所坐的沙發前。
見她雙眸無神,狀態癡呆,張母以為她心里憋屈。
主動站起,抱住她,寬慰道:“曦兒,不怕的哦。我們聽亦辰說了,安家那個胖囡囡先罵的你,后面還打人哇。她膽子好大哦,前陣子跑來倒舌根沒得逞,又作妖。”
南曦恍然搞懂情況,原來張亦辰給長輩們打過招呼。從張母說的角度判斷,沒啥不對,確實安悠然先罵的人,又和楊盼盼推推搡搡。只不過后面讓她打蒙了,但凡有一點還手余地,她不信安悠然不會還手。以后得長記性,逼著對方動了手,她再往死里揍。
老人們當然不知道南曦心中所想,見她不說話,各個替她委屈。
張奶奶把拐杖在地上使勁敦敦,斥道:“讓辰兒把網上言論全部黑掉,瞧瞧那些污穢之詞,臟眼睛。”
南曦急忙要阻止,南母趕在她之前安撫道:“您別跟著操心生氣了,不然一會血壓和心臟又不對了。您忘記答應過我們什么了?不生氣才帶您回來。”
“對的嘛。”張母拉著南曦一起坐在紅木沙發上,“我早建議過辰兒黑掉的啦,不過辰兒說現在信息發達,不能暗著操作太明顯,否則只會引起人們的逆反心理啦。會對曦兒更不利,您別擔心的啦,他們自有辦法和主張。”
張奶奶再把拐杖敦敦,以示不平。
南曦接到南母的暗示,乖巧幫腔:“是的奶奶,咱們不和安悠然還有網上的人生氣哈。”
從包里翻出手機解鎖,間隔快兩小時,總算能順利進入微博。進入對她有利的熱搜,捧到老人眼前。
“您瞧,大家不會讓惡意誘導的信息蒙蔽,慢慢開始理智看待事情了。”
老人從兜里拿出老花鏡,認真仔細翻看,過會兒神色放松多了。
以為一切歸于平靜之際,倏地張母問道:“風嘯誰啊?”
南曦頭大:“他是我們近兩年主推IP《飛霜流光劍》的作者。”
“我知道他,上次辰兒壓著他的作品呢。”張奶奶意味深長地瞥眼南曦,“其他股東對他的作品反響不錯,偏偏辰兒買了不樂意拍,好像在吃醋哦。”
張母和南母目光齊刷刷鎖定南曦,南曦一縮脖子,脫掉半截保暖襪,露出腳踝處,紫青未消。
三位老人的八卦之心同時轉為火氣,你一句我一句怒罵安悠然。
南曦成功轉移火線,不厚道地偷偷吐下舌頭。
吃過晚飯送走張媽媽和張奶奶,她回到二樓。
沖洗好沒來及吹干頭發,讓桌上震動的手機吸引過去。拿起一瞧,李瀟瀟。
“喂。”
“南曦,我是李瀟瀟。”
每次少不了的自報家門,難道以為她沒存過電話。
“嗯,怎么了?”
李瀟瀟照常沒繞彎子,道出目的:“安老拿著重金找到我爸,談新能源汽車合作。好處開得很誘人啊,我爸比較心動。”
南曦納悶:“他怎么合作?你們從車上給他家古董打廣告?或者出款復古馬車?”
李瀟瀟讓逗笑了:“哈哈,不是。他純粹拿錢投資,而且每年返利要得不多。”
“哦。”南曦拉長音,“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他要你手里監控視頻吧。”最有力的罪證,如果有它,南曦可能真得進去待個一年半載。
“是的,瞞不住聰明的你。”
南曦淺笑:“你想瞞不會來電話了。”
李瀟瀟應聲‘嗯’,接著試探性問道:“天禹沒派人過來交涉此事,暫時我壓著李宏呢。你有什么打算嗎?我可以幫你轉達給我爸。”
南曦沒多想,答道:“我和天禹核心態度保持一致,不會為視頻花錢。”
“呃。”李瀟瀟讓一句話堵得不知道該怎么接下話。
“謝謝你能惦記著提醒我下,再見。”
“等等。”李瀟瀟無語,明明每次自己占據有利位置,最后都得落得追著讓南曦答應般。
“嗯?”南曦點開公放,單手用毛巾擦頭發。
“你為什么不建議我找外面野孩子的麻煩。”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半天,鬧心程度不比南曦經歷之事低。
南曦把毛巾放在一邊,點開戴家無聲吹風機,邊吹頭發邊說:“很簡單,如果你能跳出當事人角度,一樣能發現其中玄妙點。”
李瀟瀟著急:“別賣關子,快說。”
“你安排人找李鴻和賀蘭的麻煩,應該聽他們匯報過,李鴻對她的便宜爹比較抗拒。李鴻媽媽改嫁的不錯,對方雖沒朱倩爸爸的背景硬,可在魔誰不得賣他個面子,重點項目全得由他二次審批才上報京市。李鴻后爸和她媽媽有孩子,但李鴻和她弟弟關系處得非常好。人家放著好好的家庭不要,干嘛非擠你家添堵呢。”
李瀟瀟沉思片刻,應:“所以你的理念是,敵人的敵人可以當朋友。”
“不全對,”南曦側下身,換面吹,“你得投其所好啊。據我了解,李叔非常重男輕女,你再掌握大權,手里股份始終比不過你弟李銘,等于費心費力給他鋪路。而李叔對李鴻的態度非常古怪,又送房子又無條件巴結。我大膽猜測下,要不李鴻媽媽是李叔的白月光,要不李叔懷疑李鴻媽媽的二胎是他的種。相比不爭氣的李銘,李叔當然樂意認那邊出色的兒子歸宗啊。”
南曦猛地想到一點,補充:“其實這個假設可以成立,李鴻對弟弟的態度足以證明。畢竟在豪門中,親姐弟成天打破頭,別說同父異母了。但親姐弟打完,遇事多數能做到同心同力。同父異母難哦,好比你和李銘。”
讓狗血灑了一臉,李瀟瀟半晌無語,以她爸的性子不是做不出此類傷風敗俗的破事。可能李鴻媽媽受孕的時間比較湊巧,剛好趕在兩個男人之間。
“我等于又多個對手唄。”惡寒!惡心!
南曦否決:“不一定呀,李鴻和她媽媽態度明確,不愿再有所牽扯。日后的事情誰說的準呢,但你可以先行推動它的方向啊。”
李瀟瀟無奈還得認同:“行吧,怎么辦?”
“你可以一步步維持好她們的關系,再不經意讓李叔發現,這樣你便能左右逢源了。幫著李鴻母女抵擋李叔的騷擾,烙下人情,順便應承著李叔,讓他對你賦予重望。哄好李叔,暗度陳倉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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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聰明。”李瀟瀟聽得拍案叫絕,隨即興奮勁快速過去:“說來容易,我怎么和李鴻母女接近啊?之前惹完人家,現在上去討好,哪怕我能放低架子,人家會覺得我人格分裂吧。”
“嗯。”南曦思忖下,說:“我可以幫你。”
“你要什么好處?”李瀟瀟欲哭無淚,她好像是索取者啊,怎么又反了!
南曦夸贊:“上道啊,瀟瀟。”
李瀟瀟不接受夸獎,在她聽來和嘲諷無異,不耐煩催促:“快說吧。”
“我要兩點,一視頻,二你別提高蘇家合作的要價,蘇竹應該在你旁邊吧。”
好似女管仲的縝密推理能力驚得李瀟瀟一背冷汗,瞟眼身邊所站玉面男子,沒接下話。
幾秒后,電話另頭傳來南曦平靜的聲音:“以咱倆的關系,你不可能頂著壓力違背你爸。應該事發后,蘇竹立刻找到你了。”
李瀟瀟將詫異壓回心底,看著蘇竹臉上的感動,不禁心底泛起可笑,問:“你早知道,為什么一開始不要?”既然南曦撇清關系,她沒必要不挑破。瞧瞧傻子蘇竹,讓迷得持續深陷,哎可憐啊。
“我不信任李叔,有錢投資放哪不好,非拿去找千面人的李叔,虧。如果你不干預,蘇家給的好處比不過狗急跳墻的李家。屆時李叔和安老合作挺好,互相算計。不過既然你愿意努力掌控全部的話,那我覺得蘇竹可以繼續盯著李家這塊。日后高科技必將主導生活,新能源汽車早晚取代老版。”
李瀟瀟:!!要不要說得如此直接,她開了公放的啊!
臊的她一臉通紅,千面人是上流圈子私下對李宏的定義,意思他虛偽狡詐沒信譽。
兩人達成共識,李瀟瀟掛斷電話,掃眼蘇竹沒拔出的樣子,無情揭露:“你知道她和張亦辰早結婚了吧?”
蘇竹輕聲應:“嗯,我不在意。”
李瀟瀟汗顏,知三當三啊!
忍住想嘲諷的沖動,真切建議:“你知道我的情況啊,我外面養著人呢,但目前無法將他帶回李家。不如,咱倆假結婚吧?”
等了等,蘇竹沒答話,李瀟瀟放寬政策建議:“如果南曦和張亦辰離婚,咱倆跟著隨時離。無非走個形式,你好給蘇阿姨交差,我一樣。兩家股票必定因此事大漲,百利無一害的好事啊。”
蘇竹柔笑下,答道:“我不同意。”
李瀟瀟瞪眼死心眼的男人:“南曦不一定和張亦辰離婚,你沒必要單著呀。即使要插足,起碼兩邊全是三才公平啊。”
“謝謝你。”蘇竹淡然承句,柔美的笑容讓苦澀占滿,“如你所說,干凈完整的我都不一定能得到她。對于曦曦,我冒不起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