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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曦滿臉凄凄慘慘戚戚之色,雙手托腮等待翻盤局面。可等著等著,眼睜睜目送張亦辰拿起車鑰匙,走了。
沒錯,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只覺發燒又嚴重了,郁悶得頭腦發昏!
洗漱一番,回到他灰黑主色調的臥室。
躺回床上拉起被子蒙住頭,不住踢腿罵道:“死王八!!壞人!!”下午起來立刻回公寓,晚上簽了已婚女一,吻戲刻不容緩地安排上,哼!
踢得起勁,被子讓人掀開。
南曦臨危不亂地伸伸腿,用雙指按摩太陽穴:“腿有點供血不足,麻了。”
當即閉緊眼睛,虛弱道:“馮媽,我好累啊。午飯別喊我,我起來再吃。”馮媽是南母第一心腹,隨時可能告狀,她必須裝樣子到位。
“不去公司了?”
討厭的低音在此刻意外的有磁性,南曦彈坐起來,眨眨閃耀點點星光的眸子,歡快應:“去啊。”
一路上,南曦望著窗外掠過的熟悉環境,分外想念。
黃怡總說她工作狂,休息一兩天尚能享受。超過兩天以上,她絕對受不了,迫切的想投入到工作的懷抱。
有時她思考過,自己為何會出現與悖于喜安定的狀態。可能有過一次讓債務逼得喘不上氣的經歷,再不愿重蹈覆轍。
對于她而言,安全感從來是富裕的銀行余額,與男人無關。有了富裕的余額,她可以盡情干想做之事。至于別人臉色,看不看隨心情,隨需求。
抵達天禹負一,外灘黃金停車位。見張亦辰照舊騷包,橫向把車停在一排位置上,南曦心里嗤之以鼻,嘴上不住崇拜:“好帥呀,那張總您忙,我上樓了。”
表情要多浮夸有多浮夸。
剛扭身,皓腕讓緊緊箍住。張亦辰拉她靠近回歸身邊位置,他冷著臉強調:“按時吃藥。”
“OK。”南曦點頭,“張總還有什么其他交代嗎?”
張亦辰眸色深不見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躁動,隨即松開手:“晚上回家吧,老人們比較擔心。”
南曦沉思片刻,爽快答應:“好。”他仗義幫她隱瞞公司之事,她感激涕零,萬萬不能做出賣隊友的舉動。
關鍵隊友賣了,她會暴露,同樣跑不了得挨批。
車門朝上開啟,南曦挎好小香徽章包,邁腿下車。
沖早早守在車門旁的保鏢大哥送上甜甜一笑:“哥,牛年大吉啊。”
“新年快樂。”保鏢大哥從兜里摸出紅包,遞給南曦,一臉嚴肅地說:“比我小的弟弟妹妹都有。”
南曦欣喜接過,揣進包里:“謝謝哥。”
突然從身后冒出一個陰森森的聲音:“我比你小啊,為什么我沒有?”
黃怡吃味地擠進兩人中間,用哀怨的小眼神勾著保鏢大哥,希望能喚醒他的憐憫之心。
保鏢大哥臉不紅、心不跳,義正言辭地重申:“比我小的弟弟妹妹。”
黃怡悔得腸子青了,攙住保鏢大哥胳膊,諂媚呼喚:“哥哥哥哥,我現在喊哥來得及嗎?我把之前差得全補上。”
“晚了。”
黃怡耷拉下臉,南曦掩嘴偷笑。
來到試鏡廳,雖未正式上班,但重量級大佬全數到場,包括陳謀岑和孫紅光二老。
陳謀岑坐上主位,南曦自動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周捷坐陳謀岑身旁,一看這情況,如坐針氈。賣力朝南曦招招手,得到搖頭又招,堅持讓南曦過來坐他的位置。
從資歷各方面南曦不如在場所有人,但論起對《飛霜流光劍》的付出,她絕對配得上他的位置。
南曦久久未挪身,眼見試鏡即將開始,周捷急得滿頭汗,起身打算拽她過來。
孫紅光出手攔住,按他坐下,擠擠眼睛笑道:“小南坐哪都一樣,組里人們對她的定位擺正即可。”
說著,朝陳謀岑方向瞥眼,放低聲音問:“你想和老頑固學東西吧?”
周捷用力點頭。
孫紅光用手擋住半面臉,周捷仔細端詳半晌,沒等來具體解析。
看得周捷云里霧里,追問:“孫老,您何意啊?”
孫紅光拍拍周捷大腿,語重心長道:“你自己悟,等悟透了,他便能教你了。”
孫紅光高深莫測的樣子,無論真假,讓周捷打消繼續追問的念頭。直到東方樹葉和傅珂一起走入,自我介紹完,他仍心不在焉的在琢磨。
何毅坐在南曦這邊,和周捷隔著幾個人,但關心時刻追隨老同學。
拿出手機,給周捷編輯條信息:用不用本大師提點你一兩句啊?
周捷查收信息,暗自‘切’聲,回了兩字:滾蛋。
孫紅光說了,得他自行悟透。找外援犯規且損誠心,使不得。
正前方首個表演的傅珂猛地停下動作,試鏡廳安靜的嚇人,身邊溫度驟降。
周捷有種不好的預感,頭皮發麻地僵硬扭轉脖子,迎上陳謀岑似笑非笑的陰鷙注視。
心里一沉,不等陳謀岑讓他滾出去,主動哭喪著臉離開試鏡廳。
站在門口靠墻而立的一幕讓他分外熟悉,闊別多年,重回上學時期。
“開始吧。”陳謀岑發話。
“好的。”
傅珂抖抖四肢,調整下狀態,開始表演,可臉上無聲印出幾分不自然的狀態。
周捷的名號,圈外人陌生,圈內人各個深知,能躋身一二流導演的交界處。
別以為交界處不值一提,國內位列一流導演的人不過四位。
所以隨時可能擠入頂尖導的角色,乖乖慫包離場,證明陳謀岑國師的位置不容撼動。
之前得知陳謀岑親自審核,傅珂早有壓力,他勉強能自我調節。
經歷完剛剛這事,暗藏在心里的壓力直線上升。
十分鐘結束表演,傅珂道謝離場,他對自己的發揮并不滿意。若有評分系統,年前試鏡里的魔化智若新可打滿分,剛剛發揮撐死及格線。
可惜一次機會的箭已離弓,無從補救,只希望東方樹葉發揮失常吧。
出了試鏡廳大門,瞧見東方樹葉坐在門口椅子上出神,不悅通知:“到你了。”
“好的,謝謝。”
東方樹葉筆直起立,從他身邊走過。
傅珂忍不住低聲斥句:“臭小子,不懂謙卑。”前輩表演,理應趴在窗戶上偷師學藝啊。
轉念想到另種可能,臭小子太緊張了,忘記這茬。立刻心里平衡多了,站在門口,透過玻璃欣賞后輩的表演(不,該說出丑)。
為了公平起見,東方樹葉的三段試戲與傅珂相同。
一、智若新初獲救感受人間善意,產生迷茫。
二、殺掉魏洪剛,抹滅最后的良知。
三、魔化。
第一段戲,東方樹葉面如死灰地躺在地上,抽搐幾下,咬牙切齒地按住握住腹部傷口,眼睛防備地瞪向靠近的男女主角。
一把抽離手,低喝道:“離我遠點,你們身上的味道好臭,臭得讓我想大開殺戒。”
男女主未發現他身上的魔氣,留下饅頭和療傷藥。
“給我的?少假惺惺吧!”
等顧樓蘭和飛霜走遠,虛弱的智若新撿起地上饅頭,思想痛苦斗爭,糾結了半晌,咬破手指,以血試毒。
確認安全,幾大口狂塞進嘴里,噎得差點嘔吐。
他的演出有三點異于傅珂,抽搐、咬牙、睜眼,抽離手,以及最后的以血試毒。此三點劇本里沒明確標注,只有細致看過書的人方能設身處地帶入,深情發揮。
南曦相信傅珂在假期必然惡補了幾遍,可能過于自信,致使表演缺乏共情性。
站在門外的傅珂大感不妙,下刻心態又飛快轉好。
他混跡娛樂圈幾年,見陳謀岑都怯場,不信毛頭小子心態比他穩。一定在裝,下場戲準暴露!
第二段戲,東方樹葉單手拖道具刀,一步步逼近仙丹破碎、修為全失的魏洪剛。東方樹葉臉上異常平靜,忽的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沒錯,老人的慈祥笑容。
他高舉刀,以安慰小孩子的語氣哄道:“我保證手起刀落,你感受不到一點疼。”
隨后他做到了他的保證,只是在刀落的一剎,一滴淚從他眼眶滑落,混入魏洪剛鮮紅的血液里。
這場戲,東方樹葉的表演與傅珂截然不同。傅珂本本分分演了一場苦情戲,甚至在臺詞結束加入放聲痛哭的懺悔,緬懷智若新最后的良知。
東方樹葉創新式的表演讓現場陷入死寂,門外扒在窗戶上看得兩人陸續嘖嘖稱奇。
傅珂感嘆豬對手白白送分,至于周捷的感嘆,則似乎摻雜了傅珂品不懂的內涵。
何毅自顧自搖搖頭,惋惜道:“好苗子啊,可惜有點野心配不上實力,不該為了博取眼球,擅自亂加亂演。”
那抹與年齡不符的笑容,令他好生別扭。但能看出東方樹葉為了這抹笑容,苦練多時。
陳謀岑瞟眼東方樹葉,又瞟瞟南曦,神色漸沉。
南曦不慌不亂,有理有據地否決了何毅之話:“他沒亂改,里智若新的年齡比男主師父魏洪剛大。他與天地主神一同誕生,分別代表了正負兩極。風嘯筆下的正負兩極并未專指善惡,他為此特別鋪墊良多伏筆。由于智若新前期,常年和男主混跡在一起,部分讀者容易混淆他的年齡,錯把他兩當同輩。”
“什么?”何毅目瞪口呆,懷疑自己和南曦看了兩本書,忙探頭去問坐在另外邊角處的風嘯:“書里有寫?”
風嘯朝南曦露出遇知音的溫暖笑容,下秒收起笑容,正色答道:“文中智若新殺完魏洪剛,拿到流光劍,神劍喚醒了他一半的上古魔識。我有專門描寫他逐漸魔化的過程,此處魔化代表上古魔君的純正魔氣。除此之外,在結局卷倒數第四章有專門點明。智若新薨,萬魔祭奠。仙族派使者下來收服魔族,顧樓蘭誓死信守諾言,守護魔族。兩敗俱傷之際,夜神道出正負兩極的秘密,其中描寫了智若新與主神同生。”
何毅大感羞愧,南曦和樹葉小朋友把讀得滾瓜爛熟了,想必站在外面的鐵粉周捷一樣。
指指場中人,找托詞挽回面子:“這孩子表演沒問題,但年,”齡相差太多,強行裝老和裝嫩一樣,會讓人覺得出戲。
南曦死死按住其手,攔住他下話。
等陳謀岑示意東方樹葉繼續,南曦極小聲地說:“表情到位,妝容可以化。”有點她沒說,說了更打臉,在智若新覺醒前,面相年齡貼合東方樹葉。
醍醐灌頂的話讓何毅忙給南曦打口語,回句‘謝謝’。為面子急昏頭,忘記服道化的神奇作用。
好在及時打住倍新手的言論,否則得出去陪周捷丟人了,。
第三段戲,東方樹葉演得格外認真。因為認真,導致他的表演痕跡明顯。
前兩場多讓人驚艷,最后一場對應著多失望。
這回何毅老謀深算地保持緘默,等別人發表意見,左顧右盼瞅瞅,沒人說話。
半晌后,陳謀岑大喝聲:“進來。”
周捷和傅珂戰戰兢兢地走入,臉上各比各的愁苦。
傅珂深知,哪怕東方樹葉結尾表現欠佳,但前兩場戲頻頻出彩,足以秒殺他不高不低的平庸演繹。
陳謀岑睨眼南曦,命令道:“你來點評。”
南曦受寵若驚,不敢多耽擱時間,平視傅珂緩緩道:“你今天運氣不好啊。”她相信,如果沒陳謀岑逼離周捷的一幕,以傅珂的實力,發揮遠超剛才。
傅珂默默催下頭,苦悶道:“我知道,我倒霉。”
“嗯,下次加油。”鼓勵句,南曦正視東方樹葉問:“你知道自己的不足嗎?”
東方樹葉滿含愧疚地回望南曦,沉重道:“越刻意越四不像。”
“能自省很好。”南曦贊賞。
陳謀岑坐鎮,南曦表面平靜,實際狂犯怵,只敢明確表現對兩人的態度,沒敢私自下結論。
陳謀岑再次打量番東方樹葉,轉頭睨下南曦,起身離場。
途徑南曦身邊,駐足譏笑聲,說:“希望從他身上,你能找回丟掉的自己吧。”
聽著暗藏尖刺的嘲諷,南曦卻心里暖流翻涌,輕輕‘嗯’聲:“謝謝老師。”
“你們各個閑得慌啊,看我作甚?沒腦子自己判斷啊!要混日子趁早回家去。”陳謀岑斜眼掃過在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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