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她多才多億

222、老板舒服嗎?

半小時車程抵達佘山花園,南曦躡手躡腳地打開主樓門。

“少夫人好。”

一聲恭敬的問候嚇得南曦差點魂掉了,扶著玄關口請人畫得開門見吉的孔雀墻雕緩了半晌。

鐘管家同樣嚇得不輕,在旁邊著急慌慌地不住道歉:“少夫人抱歉,是我做事欠妥當,驚到您了。”

給小櫻打個眼色,讓小櫻搬來軟椅,扶著南曦坐在上面。用手充當扇子,不住幫南曦扇著,扇出陣陣酒氣。

“去給少夫人熬點醒酒湯,早上起來記得熬燕窩百合羹,降低少夫人頭疼的幾率。”

“是。”小櫻領命離開。

南曦靠在椅背上,大感仆人隨主啊,連鐘管家都懂風控和靠數據說話。

喝過小櫻熬得醒酒湯,南曦心跳稍稍平復點,腦子意外的清晰起來。

用手遮在嘴前,小聲問:“張亦辰沒回來吧?”

偷瞄向玄關深處,昏暗的夜燈證明應該沒回來吧。

“少主9點就到家了。”

美好的設想讓殘忍的一句話擊碎,九點啊。證明張亦辰招待完加方,未做其他逗留和活動直接回家了。

按亮手機看時間,半夜1點半了,從9點到1點半的快五個小時,以正常等待累積怒氣值計算,這會可能正值高峰點。

惆悵地長嘆口氣,早知道晚上找別處借宿了。

轉念一想,凄涼之感由心而生。水岸公寓讓黃怡和任飛霞占著,雖然兩人在KTV玩呢,但她總不能追問他們是否今晚回去吧。而且既然借給他們當新婚房了,她再過去不合適。

云尚更別想了,這點回去哪怕滴酒未沾,照舊得讓南母訓整宿。白天她還得面對怪老頭趙煜呢,迫切需要良好的休息。

硬著頭皮換種問題,問:“他休息了?”

鐘管家笑盈盈地雙手疊在身前,半躬著身子,答道:“尚未休息,在等您呢。”

杏目瞅著鐘管家一臉的艷羨,南曦除了毛骨悚然無其他感覺。這哪里值得羨慕了,肯定等著找她事呢。

將碗遞給小櫻,多想借她房間休息啊。只怕說出來難為了人家,難堪了自己。

強撐起精神,磨磨唧唧地沖洗完澡,祈禱先把張亦辰磨睡覺。

眼皮打架地吹干頭發,披上真絲睡衣走出洗漱間,朝著仍亮著燈的書房孤膽前行。

不想回臥室裝睡是否能蒙混過關的可能性,在全是人家指紋掌控的領域,簡直異想天開,只求一切從輕發落吧。

站在書房前,敲下大敞的門,里面傳來冷淡的回應:“進。”

南曦閉眼深呼吸下,睜開杏目抬胳膊聞聞身上酒味,基本讓沖洗干凈。

自我打心里堅強陣,在心底默念:王八繪地圖,鬼(龜)話連篇。

當靠近看到對方淡漠疏離的目光,南曦心里只剩:王八咬住手,跑不了。

頂住高壓,露出真摯純真的淺笑,關心問道:“亦辰哥哥還忙呢?”

“嗯。”張亦辰注意力回歸電腦上。

南曦怎么覺得他在看電腦之前,好像瞪了她一眼啊,堂堂天禹首席執行官起碼的素質呢?

唾棄了幾秒,南曦走到張亦辰所坐的椅背后,兩手按上他肩頭。

手下的肩膀明顯僵了僵,電腦屏幕反光出他喉結快速滑動兩下。粉嫩的唇瓣勾起淺淺弧度,杏目眼底閃過勝券在握之色。

兩手有規則的按動,幫他放松肌肉。以前拍過給老人按摩的孝子,加上張奶奶身體的緣故,南曦有專門學過按摩手法,絕對不比張管家水平差。

她費勁巴哈地按了二十分鐘,對方除過開始有點反應外,之后光悶聲不響地享受,忙著手里的事情,似乎早習慣有人這般貼心伺候。

也對哈,張亦辰每次出差,無論國內國外,隨行的營養師和身體調理師最少十個人。他本人又自律,健身和極限運動樣樣齊全。

失策了,擊破方向選錯了。

可當她稍稍抬起手,準備停止無收獲的舉動時,一聲輕笑傳來:“呵,繼續別停。”

南曦透過電腦屏幕望眼時間,馬上2點半了,憋回哈欠,心里默默打算按到2點40分,她去睡覺。

這樣于情于理補償了張亦辰空等她的四個多小時,20分鐘換4小時,好像有點……

沒必要在意細節,她干得可是苦力活,王八舒舒服服地坐著等她又沒如何,當然可以成倍抵消了。

剩下的十多分鐘,南曦按得分外用心,決定用細節打動人。

“老板,舒服嗎?辦卡嗎?”即將結束之際,南曦頑皮說道,總不能把死寂的氣氛從頭維持到尾吧。

“需要辦卡?”劍眉挑起。

誠實可靠·小曦曦一臉諂媚,搖頭:“您不用,讓我好好睡一覺抵消費了。”

“你還給別人按過?”

冷俊的臉龐倏地轉向她,南曦茫然地眨眨眼,想老實回答,只給張奶奶和演戲需求按過。

隨即對方眼底的危險信號警醒了她,不能照實說啊,萬一哪句話說得惹到王八,她豈非白辛苦了。

化身誠實可靠·小曦曦,笑靨如花地說:“別人不配。”

似乎她這個回答讓張亦辰很滿意,握住她勞苦半天的兩只纖纖玉手,幫她活動活動關節。

“困嗎?”

南曦抿起委屈的唇瓣,點點頭:“嗯,困。”

“去睡吧,別陪著熬夜了。”張亦辰主動松開手。

南曦望著空落落的手面一呆,良心不合時宜地跑出來,多嘴問句:“你不睡嗎?”她多希望張亦辰兇她幾句,起碼她能心安理得的回屋睡覺了。

“手里的事情還需忙一會,你先去吧。”張亦辰專注敲下一行代碼,隨后回應南曦的只有快節奏的敲擊鍵盤聲音。

“好吧,早點休息,晚安。”

南曦六神無主地走出書房,站在門口停頓了幾秒,遭受幾秒的良心譴責后,選擇沒心沒肺地回到臥室。

躺在軟綿綿的床上,可能真的太困了,閉眼迷糊著。人一旦陷入極度疲勞,夢同樣會很累,容易做那種特別消耗體力的夢,且切換場景極快。

南曦記不得夢到什么,只記得在夢里她累得氣喘吁吁,似在同時忙幾件事。

醒來之際窗外仍漆黑一片,起身看向床頭柜上的表,3點20。睡了不到半小時,卻感覺睡了好久。

一點不解放,反而頭有點發昏。

用手按按太陽穴,揉把眼睛躺回床上。望著空無一人的另半床,腦海冒出三年前南母訓過她的話:“我承認你很辛苦,但亦辰總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付出,為你鋪路。”

南曦的眼睛可能剛剛讓揉狠了,一陣發酸一陣發熱。當時乍聽嗤之以鼻,沒料到熬不住時間的沉淀啊,后勁好大。

重新坐起身,心煩意亂地往后捋幾把頭發,下床下樓。

鐘管家早讓南曦安排去睡了,留下兩名值班女仆,兩小丫頭靠在旋轉樓梯口也迷糊的睡著。

南曦無聲從兩人身邊走過,來到廚房前的水臺蹲下翻箱倒柜。

“少夫人,您找什么?”

聽多了楊盼盼罵得臟話,差點一句問候語溜出嘴邊,無奈地抬眼看著睡眼朦朧的小女仆。深刻懷疑,鐘管家和她們有受過專業培訓:論嚇死少夫人的一百種方法。

下刻打消荒唐的扣帽子思想,她可能一個人住習慣了,在她曾經的休息生活里不會有其他人干擾,等于沒人冒出來嚇她。

“茶葉在哪?”

兩名女仆一前一后走進水臺,輕手輕腳地前前后后拿出十幾罐茶葉。

南曦攔住她們還想繼續拿的舉動,說:“明前龍井嗎?”熬夜喝綠茶比較好。

“您稍等,我看看。”應話的女仆掃眼桌面,踮起腳尖去夠上面的隔檔儲物格。

打開了,伸手拿向深處的罐子,嘗試幾次因為身高有限摸不到。

南曦隨女仆費勁巴哈的手望去,問道:“里面那罐嗎?”

“是的少夫人。”

南曦踮腳幫手試試,勉強能碰到罐子邊,勾不出來。

女仆見狀急忙說道:“您當心啊,請您稍等下,我去搬個凳子來。”

南曦放棄努力,掃眼擺在桌面上已經拿出來的茶葉種類,目光定在貼有碎銀子標簽的茶罐。

“沏碎銀子吧。”

“好的。”女仆輕聲答應,只希望陌生的少夫人在電視里的人設不是裝模作樣,千萬別找她們麻煩啊。

一壺茶沏好,飄出淡淡清香。南曦將七塊芝麻曲奇放入透明琉璃碟中,擺成圈狀,放入托盤,再將茶壺和茶杯置于旁邊。

“我端上去吧。”南曦端起托盤,安排道:“你們回副樓去休息吧。”

稍稍膽小點的女仆,恐南曦口中的休息是永遠的休息,被開除了。

顫顫巍巍地抓緊裙角,解釋道:“謝謝少夫人關心,今晚輪到我們值班。”

南曦‘嗯’聲,端著托盤離開。

兩女仆若釋重負地擦擦汗,小聲和身邊伙伴嘀咕:“以后值班別睡覺了,還好是少夫人發現啊,如果讓鐘管家瞧見,咱們肯定要受罰呢。”

“知道了,我覺得鐘管家不算最恐怖的,如果讓少主看到,咱們可以直接卷鋪蓋走人了。”

“以后當心點吧。”

“好哦。”很多女仆在剛來之時,鐘管家嚴詞警告過她們禁止直視少主,禁止除打掃外觸碰少主的私人用品,必須保持距離百米距離。

但望著私生活干凈且多金冷俊的張亦辰,正當妙齡的女孩子們難免生出諸多幻想。漸漸很多人因為偷窺張亦辰或做事分心讓開掉,幾度威懾過后,大家只剩安分守己做好本職工作的心思。

南曦在張亦辰有點震驚的目光中優雅走入,安靜地將茶壺茶杯擺好。

倒滿遞到張亦辰面前,燦爛一笑,說道:“加班能量補充劑來了。”

張亦辰遲遲未動,南曦看得著急,把水杯靠近他薄唇邊,拿出哄小孩的語氣:“來,張嘴,姐姐喂你。”

張亦辰似非常無奈地嘴角微微揚起,失笑下,薄唇抿住前方茶杯。南曦一點點抬高杯子,直至他喝完。

心滿意足地放回茶杯,捏起塊曲奇餅故技重施地送到張亦辰嘴邊。

“我不愛吃甜食。”張亦辰推開嘴前的好意。

南曦睨眼不懂珍惜的男人,不氣餒道:“不甜啊,正常去糖的餅干。我嘗過了,特別蘇,亦辰哥哥吃嘛。”

“你嘗了?”張亦辰質疑。

在對方銳利的目光下,南曦心虛地半彎杏眸,移回手將餅干送入口中,咬口。

“現在嘗。”

如她所想,純正的花生牛奶味道布滿味蕾,很好吃。但同樣如他所說,很甜。

事實擺在眼前,南曦只得作罷繼續勸吃的行為。

嚼完咽下,南曦恍惚想到一點,張亦辰不愛吃甜食,可廚師做得家里早餐基本上會有一兩種甜而不膩的點心。

偏偏每天不重樣的點心,總能迎合到她的喜歡點。

難道!?為她特別而準備的甜點嗎?

南曦瘋狂摔掉宛若讓南母洗了腦的思想,將茶杯朝前推下,“那亦辰哥哥喝茶,我讓女仆重新送分咸糕點上來。”

“好。”張亦辰單手端起茶杯,單手將未敲完的代碼輸入電腦。

南曦兩步跑走,搬來椅子,雙手托腮地望向電腦中看不懂的數字組合。

待女仆重新上來糕點,盯著張亦辰吃完。

張亦辰以為她要去休息了,又過了片刻,小小的人兒依舊陪在旁邊。

從她頻繁地打哈欠能看出,她很困了。

“去睡吧。”

南曦搖搖頭,揉下打哈欠打出淚珠的眼睛,“我陪陪你,等你一起回房間。”

擔心遭到拒絕,南曦匆匆拿出好奇的樣子,盯著電腦屏幕問:“亦辰哥哥,你在寫什么新代碼啊?”

“我在研究一種人臉識別的智能程序。”

聽到并不出奇的答案,南曦早處于半休息的腦子沒多轉動,脫口說道:“那種程序不是早有了嗎?”

搞不懂重復繼續弄這事的意義,一扭頭看到張亦辰疲憊的神態,懊惱地捂捂嘴。

下刻乖巧改口道:“亦辰哥哥做得東西,一定有你特別的原因。能告訴曦兒,新程序和常見的人臉識別有什么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