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該去搬磚了

17.  窯洞遇巨蛇

秦曉鸞朝外走去,于奇正立馬跟了過來。等她回頭瞪眼的時候,又慌慌忙忙地原地站著。秦曉鸞再往前走,他就又不遠不近地跟著。

那模樣,像極了一條主人出門時跟在后面的中華田園犬。

秦曉鸞也懶得理他,直接朝磚窯走去。

今天早上收到段飛那邊的通知,第一口窯洞已經挖好了。

到了磚窯,見人一多起來,估計秦曉鸞也不好當眾發脾氣,于奇正加快幾步,跟到了她身后。

等和段飛碰頭的時候,他裝模作樣地碘著肚子,又恢復了大少爺的派頭。

段飛說道:“我看過了,今天就是個黃道吉日。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試窯點火?”

秦曉鸞笑道:“好呀好呀,這樣的事你做主就行了啊。”

段飛點點頭:“那好,香燭鞭炮都準備好了,再過半個時辰就是良辰了,到時候準時點火。對了秦都料,現在里面的控制室也挖得差不多了,要不要進去看看?”

按照之前設計思路,丘陵腹部完全挖開的一個空間做總控制室,可分別進入每個窯洞操作。

而外面每個窯洞,對著外部又有個門,磚胚就可以雙向運輸。

裝胚時打開外面門洞,將磚胚送進窯洞;燒窯時封閉外門,人在總控室操作。出窯時再開外門,便于搬運和運輸。

這個設計最巧妙的地方,就是幾個窯洞之間,既可以單獨,又可以全部一起同時進行。相互之間不僅沒有任何沖突,反而互為補充。比如全部窯洞一起燒的時候,內部是相對恒溫狀態,磚的質量更加能得到保證。

這時段飛的兒子跑進來報告:“爹,時辰到了。”

段飛點點頭說道:“好,開窯嘍!秦都料,您來點火吧。”

秦曉鸞連忙推辭。

段飛的兒子手里拿著火把,遲疑地說道:“不是說不能由女人點火嗎?”

“你個小屁孩懂個啥啊?”于奇正一把搶過火把,塞到秦曉鸞手中。

這點火吧,就有點類似于開業剪彩。

秦曉鸞本來還準備客套一下,但聽到段飛兒子的話,沒來由地心里不舒服起來。這個年代的人重男輕女的思想反應在方方面面,各種各樣迂腐的規矩,都是故意壓著咱們女人的。

本姑娘還真不信了。秦曉鸞略帶賭氣地接過火把,丟到了磚窯中。

熊熊火光燃起,映照在她們的臉上,整個場面喜慶之極。

段飛說道:“我們要繞出去先關了窯門再進來,秦都料要一起去看看嗎?”

秦曉鸞心想,也就是去關個門,沒啥好看的,于是回道:“不了,我就在這里等你們吧。”

本來準備跟著看熱鬧的于奇正停下腳步:“嗯,你們去吧。我在這里陪著秦都料就行。”

等段飛父子出去后,秦曉鸞瞪著于奇正:“你能不能別像一條賴皮狗一樣跟著我?”

于奇正裝作沒聽見,背著雙手打量著總控室內部。

“喂,我跟你說的你聽到沒有?”秦曉鸞跺著腳說。

于奇正急忙支開話題:“哎曉鸞,你有沒有發現這里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原本準備痛罵這家伙一頓的秦曉鸞,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隨即記起來之前那些工人說的話。

這個年代的人多少都有些迷信,為了降低不好的影響,秦曉鸞指著于奇正的鼻子罵道:“癩皮狗,你要是敢說這里像墳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于奇正一臉嚴肅,完全沒有平時那種嬉皮笑臉的樣子。

只見他側著耳朵聽了一會,然后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地下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動啊?”

被他這么一說,秦曉鸞還真有點心里毛毛的。不過還是硬著嘴巴說:“你少來!本姑娘才不吃這一套呢。”

于奇正擺擺手,趴下身子又聽了一下。

片刻后,像是一條彈簧一樣跳了起來,一把抓住秦曉鸞的手,就朝外跑去:“地震了,快跑!”

秦曉鸞條件反射地甩開他的手,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她們站著的地方發出“轟隆”一聲巨響,整塊向下陷去!

秦曉鸞猝不及防,驚叫一聲向下墜落。

本來已經跑出了塌陷洞口的于奇正見狀,急忙轉身回來伸手一抓,拉住了秦曉鸞的手腕!

可是這一下不但沒能把她拉住,相反由于她身體下墜的重力,加上地洞口的土質已經松動了受不了力,連帶于奇正自己也掉進了洞中。

就在完全掉進洞口的一剎那,于奇正手疾眼快,抓住了段飛他們遺落在現場的一把鐵鎬。

地陷的地方,像是一口垂直的井,直徑長達三米開外。

眼見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于奇正猛地揮舞鐵鎬朝洞壁鑿去。

盡管不能完全止住,但還是大大減緩了下墜的速度。

也不知道滑了多久,兩人先后摔到地上,于奇正落到秦曉鸞身上,手也按在了不該按的地方。

秦曉鸞身體反應比腦子還快,一個巴掌就直接朝著于奇正臉招呼過去。

一聲脆響,于奇正臉上出現了五條鮮紅的指印。

從小長到大,一直嬌生慣養的于大少幾十受過這種委屈?一手捂著此時火辣刺痛的左臉,另外一只手條件反射地高高揚了起來。

秦曉鸞知道錯了,當即閉上了眼睛,一雙手緊緊抓著裙子,等著于奇正的巴掌落下。

可是半晌都沒聽到任何動靜,于是睜開眼說道:“你打啊,打啊。”

于奇正嘆了一口氣:“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秦曉鸞硬著頭皮說道:“剛才是我錯了。你還是打回來吧,我可不想欠你的。”

于奇正瞪大眼珠:“真的?”

秦曉鸞非常肯定地說道:“真的!”

“那好!”于奇正做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再次舉起了手。

秦曉鸞再次緊緊地閉上眼睛,咬著牙等著雷霆一擊。

很快,她就感到鼻子上有什么東西劃過。

“好了,扯平了。”于奇正看著自己彎成一個“九”的食指。

秦曉鸞睜開眼,不可置信地說:“就這樣?”

狗改不了吃屎這句話,在于某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于奇正把刮過秦曉鸞鼻子的食指湊到鼻子前,深深地聞了一口,然后用猥瑣到極致的眼神盯著秦曉鸞:“不然呢?你還想怎樣?”

本來心里還有點小感動的秦曉鸞,氣得立馬一腳踹過去。

剛剛伸出腳,就“哎呀”一聲,又跌坐到地下。

“怎么了?”于奇正一臉關切地蹲下身子問道。

秦曉鸞滿臉痛苦地抱著腳踝。

剛才從高處摔下來雖然沒傷到其它地方,但是腳卻崴著了。

離地那么高,下面的光線很不好。于奇正從懷中摸出火折子,“啪”地一聲點燃了、

于奇正察看秦曉鸞的腳傷時,秦曉鸞抬頭打量著四周。

原先以為下面和上面一樣,就是一個類似于井底的地方。現在看來,完全猜錯了。

在她們掉下來的這個地方,周圍是一個完全空蕩蕩的空間。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四方形的倉庫,足有一百多平方,距離頂部的高度,大約有五米。

于奇正撕破衣服,給秦曉鸞簡單包扎之后,也注意到周圍的異常。

地下鋪著整整齊齊的青石板,“倉庫”的四周也都是光滑的石塊。毫無疑問,這里并不是天然洞穴,而是人工開鑿而成。

可是,是什么人,又是什么年代,又因為何種原因,在這里開鑿這么一個山洞,這一切都毫無線索。

整個“倉庫”里面幾乎空無一物。

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里面還是有一件東西的。

那是一個水缸大小的石臼。

于奇正走了過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陣,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

本來掉到這破地方就夠倒霉了,曉鸞還受了傷。原本看到這石臼,還想著里面有點清水可以喝一喝什么的。現在看到什么都沒有,心中惱怒之下,不由得一腳踹了過去。

石臼應聲而倒,在地下打了幾個滾停在一邊,露出了下面的一個洞口。

于奇正剛準備蹲下身子去察看那個洞口時,因為腳傷還在原地的的秦曉鸞叫了起來:“快回來!”

她這么一尖叫,于奇正沒做任何猶豫就往回跑,邊跑邊說:“沒事吧曉鸞?”

話音未落,身后響起一聲巨響。石臼下那個洞口猛地裂開,附近的青石板像是被撕碎紙片一樣,朝著四面八方飛濺。

其中有幾片打在于奇正后背上,震得生疼。

此刻秦曉鸞腦中,全是后世看的那些探險或者盜墓影視劇里面的情節。

看來真的被那個烏鴉嘴工人說中了,這個丘陵還真是一個巨大的陵墓。

于奇正踢翻的那個石臼,極有可能就是進入墓室的機關。

緊接著,一股難聞之極的腥臭之氣傳了過來

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從石臼下面被震開的破洞中,緩緩升起一個黑黝黝的東西。

等看清是什么之后,兩人都緊張得手腳冰涼。

準確地說,是一條巨大的蛇頭。

蛇頭足有一間宿舍那么大,呈暗褐色,額頭正中長著一只燈籠大小的眼睛,正冷冷地盯著二人。

秦曉鸞喃喃地說道:“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蛇?”

這只獨眼巨蛇似乎聽得懂人話一樣,對著二人吐出鮮紅的信子,看上去顯得極其詭異和殘忍。

于奇正突然渾身一震:“不會是那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