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羨一張白皙的臉上,立馬涂滿了胭脂。
于奇正見狀,也不在這件事上糾纏,沉聲說道:“不廢話了。早上我看到你們的現場,那就一句話——雞多不下蛋。現在咱們就來說說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吧。”
“裝個啥玩二的大尾巴鷹啊,誰好誰壞誰還看不清咋地?”來參加會議的班組長朱九上前一把搶過楊不羨手里的茶壺,跑過去給于奇正續上水。
“就是就是。”黃鐵柱甕聲甕氣地補充:“咱們都是些粗人,那些彎彎繞繞的話聽不懂,也不想聽。”
“楊不羨,不許倒!”秦曉鸞尖叫起來:“你是咱們秦家班的部長,端茶倒水的事有專門的人做。”
楊不羨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班主,話不是這么說的。論公,少詹事是專門負責本次營造的上官;論私,屬下也曾與少詹事稱兄道弟把酒言歡過,只是當時屬下有眼不識金鑲玉而已。現在少詹事能開口讓屬下去倒水,想必是念著當初的情份,屬下如何能不去?”
于奇正氣得肺都快炸了,卻又沒法發作。
本來楊不羨這番綿里藏針的話,能起到占領輿論高地的作用,只是可惜——聽眾不對。
現在能來這里開會,差不多都是秦家班的老班底,落鳳鎮的匠人。
這些人恰恰又是對于奇正最有感情的一票人。
秦曉鸞直翻白眼,這貨還真把自個兒當個官了!不對啊,這貨好像現在真的是官了。
“坐坐坐,大家都坐。秦班主你也坐,都自己人,不要拘束啊。”于某人繼續打著官腔。
秦曉鸞白眼翻得更加勤快了,這貨居然還把這兒當他的地盤了!
楊不羨這話說的頗是意味深長。正常來說,聽到這話的人的理解,就是于奇正發家了,然后小心眼的整治曾經得罪過他的少年之交。
我特莫的是要整你,可那是我小氣嗎?你給老子戴了帽子,我是受害者啊,受害者!
眾人臉上都露出尷尬的神色。
楊不羨微微搖了搖頭,依舊起身拿起了茶壺。
“現在是工作時間,不要叫我于經理。”于奇正裝模作樣地說道:“就算不是公事時間也不要這么叫,叫聲于哥就好了嘛。”
黃石頭等人受寵若驚地頻頻點頭。
“楊部長,坐下!”秦曉鸞終于拍案而起。
一群人全都看了過來。
“少詹事,”秦曉鸞朗聲說道:“您是上官不假,若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務,盡可以批評指出。不過,秦家班并不是您的屬下,秦家班的人也不是您家的奴才。”
“咳咳,大家都這么熟了。我呢就不做自我介紹了啊。”于奇正拉著長腔說:“今天我是以官方的身份,來和大家談談這個項目的事。大家有什么困難,盡可以提出來。啊,那個誰,楊不羨,幫我去倒杯水來,有點渴啊。”
楊不羨一張白臉漲得像一顆大的紫葡萄,但還是站起身準備去倒水。
相對需要很多隔間的“宿舍船”來說,“辦公船”更加容易改造一點,因此現在大家已經有地方辦公了。
“哎呦不錯哦,”于奇正走到“會議室”里面,背著個手東看看西看看。
“于經理,您喜歡就好。”黃石頭等一群“腦殘粉”像是跟班一樣亦步亦趨地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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