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鸞微微一笑:“殿下說笑了。現在戰事未完,箭矢這些總是需要的。”
“飛鷹鐵甲不見了。”李經頹然說道:“已經三天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秦曉鸞臉色變得煞白,強忍著劇烈的心跳:“殿下無須憂心,說不定是消息傳達不暢,或許明天就有消息傳來呢。”
“但愿如此,”李經右手揉著自己兩個太陽穴:“只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我和荊州府兵在沙盤上推演過多次,這次恐怕……”
秦曉鸞的聲音也變得微微發抖:“恐,恐怕什么?”
李經抬頭,睜開茫然無措的雙眼:“奇正他們,恐怕是兇多吉少。”
秦曉鸞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栽倒下去。
她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傳來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
想了一陣之后,柔聲說道:“殿下,還記得您前天和我們說的嗎?”
李經不明所以地問道:“什么話?”
秦曉鸞輕聲說道:“您當時說,漢驃騎將軍霍去病第一次遠征時,與朝內失去了聯系。大家都以為他們已經失陷時,傳來了他直棄大軍孤軍深入大獲全勝的消息。您當時還說,看來奇正是要效仿冠軍侯了呢?”
李經微微一嘆:“上下數千年,世間也未曾有第二個冠軍侯啊。你我都很了解奇正,你覺得他是那種人嗎?更何況,就算是霍去病,第一次出征只有八百人時,也不過奔襲了一百多里。而現在方圓三百里范圍內,郭孝格都已經派人搜尋到了。”
盡管心亂如麻,秦曉鸞還是強撐著說道:“沒事的,吉人自有天相。既然現在沒有消息,就證明他們還活著。”
李經神色頹喪地說道:“但愿如此吧。”
告辭李經,走出大門后,秦曉鸞只覺得天上的陽光實在太過刺眼,整個人一陣暈眩,差點栽倒在地下。
蘇喜兒趕忙過來扶住她,帶著哭腔問道:“主人真的出事了?”
秦曉鸞擠出一個笑容:“你亂說什么?他好著呢。行了,我沒工夫和你說這些,工地上還有事要去安排呢。”
見秦曉鸞還能有心情去安排工地上的事,那就是說于奇正沒出什么事了,應該是太子殿下今天為別的事不開心吧。蘇喜兒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噢,人視臺那邊也還有事,我也要去安排一下。曉鸞姐,我先走了。”
蘇喜兒走后,秦曉鸞默默地朝城東城隍廟走去。
已經龜縮三天了。
這三天實在是太無聊了。無聊也就不說了,最關鍵是那討厭的蚊子,簡直讓人難以忍受。
于奇正罵罵咧咧地走到了士兵中,接著發現了讓他驚恐的一幕。
幾個士兵圍在一起,把蛐蛐兒、螞蚱、蚯蚓、蜈蚣、蛇什么的穿在一起,在火上烤著。
士兵們都沒注意到走過來的于奇正,把烤好的這些東西往嘴里塞。
“你……你們干什么?”于奇正忍不住叫了起來。
士兵們看到于帥,趕緊驚慌地站了起來,用腳踩滅小火堆。
其中一名士兵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于帥,這,這些蟲子還是吃熟的好吃點。我,我們……我們想到白天點火烤一下火光傳不遠。違反了軍令,吾等甘愿受罰。”
一眾士兵全都跪到在地:“吾等甘愿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