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傻眼了,但是誰都不敢上去勸。
要知道,如果一個人經常發脾氣,大家都習以為常了,也就好說一點。但是一個從來都不發脾氣的人發起火來,誰還能上去勸呢?
常固跪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然后自己站起身來,大聲對著左右說道:“不冤!我常固心服口服。我明白了,若飛鷹鐵甲人人如我這般,那就離死不遠了!”
說完這句話,左右掙了兩下,又單膝跪了下去:“于帥,常固就求您一件事。”
于奇正急得頭上直冒汗,心想你們這些傻逼,快勸啊,快勸啊,你們找個理由一勸我就好下臺階了啊。
可是,所有人都像是自己犯了錯誤一樣,沒任何一個人出來說話。
常固大聲說道:“人死輪回十八年。我常固惟愿十八年后,再是您手下的一個兵!”
這話一說出來,兩側所有士卒全都跪了下來。
“姐夫……不,于帥!”張寵跪到常固身前:“他沒說實話。”
所有人都愣了,這都這么明顯了,還有什么好辯駁的?
張寵繼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這事要怪就怪咱們斥候隊。”
這話更讓人不解了,這又關斥候隊什么事呢?
張寵繼續說了起來:“咱們斥候隊的任務是吧敵軍情況全部偵查清楚。但今天前來,看到前面帳篷多,咱們心里虛了,于是不敢抵近偵查。正好回來時遇到了常百夫長,于是請求他們幫著去偵查一下。然后……”
雖然人人都知道張寵這是在說自己騙自己都騙不過去的話,就你們斥候隊那幫蛋子,還好意思說“心里虛了”這四個字?但是眼前這情形,也只有這個原因能扛過去了。
齊超群這時的反應比誰都快了,馬上上前一步說道:“如此說來,常固是協助斥候隊。但是抵近偵查失敗只能強攻。雖說攻下了敵營,但終歸來說,未得到中軍授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按律當重責五十軍棍!”
說完之后,轉身躬身說道:“于帥,您看如此處置可否?”
于奇正一聽,終于不用砍常固頭了。至于打五十板子,打就打唄,應該也沒什么。
很快,破虜將軍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兩個軍漢上前掀翻常固,接著那軍棍就打了下來。
臥槽,這棍子可和于老財主打兒子的不同啊,那可是一下一下掄直了往死里向下捶的啊。
于奇正可是看得直閉眼。他不知道的是,軍中有軍中的規矩。行刑的人要敢留手,那就是跟受刑人一樣的罪行。
二十多棒下去,常固已經皮開肉綻,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說實話,要不是他身體強壯,就現在都已經被活活打死了。
“于帥,末將有話要說。”齊超群跪到地下稟道。
“嗯?”于奇正自己都完全蒙了。
“于帥,”齊超群繼續說道:“這常固無視軍規,委實當罰。不過咱們現在還在塞外,接下來還要回去。他這樣子,還得用人照顧他。能否剩下的軍棍暫且寄下,回去之后再補上?”
于奇正心想:你特碼的,早不會說這句話啊?
于是正好順驢下坡,當即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