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夕肅然起敬,長身而起:“那咱們就取個關名吧,我建議就叫奇正關!”
于奇正差點一腳踹過去。
上次在精忠縣給陵園提了個詞,就搞出個什么于郎部曲的幺蛾子,到現在都還在讓老子頭疼,現在還搞個什么“奇正關”?我奇你妹啊!
還有,朝廷那幫子人肯定還賊兮兮地盯著呢。哥們我現在要低調!低調,懂不懂?
“叫什么名都行,就是不能叫這個名!”于奇正不容辯駁地說道。
看著兩人錯愕的目光,于奇正心想:最好找個合適的理由,免得這兩人,特別是那個光頭又腦補。
想到這里,露出一臉唏噓的樣子長嘆道:“宦海浮沉,何人能測?以我為名,現在風光,將來有一天我出事了,還會影響到縣里啊。”
迦葉大師和嚴夕心中不由得暗自嘆息。
他們見到的于奇正,似乎對于“貶官”這事完全沒放到心上。可從這句話中就能感受到,其實他心里不是完全不在意,而是深深地藏在心里。
若是換做其他人,遇到這么不公的對待,即便不說心存怨恨,也是灰心喪氣什么都不去做了。
可人家是怎么做的呢?一來鎮南縣就修關防、平土匪、申請修路,樁樁件件都是為了這里的百姓。
不要以為“心懷蒼生的好官”只是個傳說,侯爺就是個實例。
雖說被免了爵,但在百姓心里,他依然是受大家愛戴的冠軍侯。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拜相封侯!
于奇正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白了,雖然不知道這兩人又為啥神情激動,但很明顯絕對又是哪里扭曲了自己的意思。
算了算了,反正也問不出來,隨他們去吧。
第二天上午。
嚴夕起床之后,師爺便跑過來說道:“明府,你出來看看。”
“怎么了?”嚴夕說道。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總之,我就感覺咱們縣不一樣了。”師爺說道。
“怎么個不一樣?”嚴夕有點緊張。
“明府,是變得好了,但怎么個好法我說不清楚。”師爺躬身答道。
嚴夕聞言,跟著師爺走出了縣衙。
師爺說的不錯,鎮南縣和以前不一樣了。
平常這個時候,街上還沒什么人。即便稀稀拉拉有幾個人,也都是無精打采的。
而現在縣城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腳步匆匆的百姓,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有些興奮。
奇怪,今天沒廟會啊?嚴夕疑惑地看了師爺一眼。
師爺微微一笑,攔下來了一個彝族老婆婆。
嚴夕也到縣里好幾年了,從各方面的形態來看,他完全可以斷定這個老婆婆不是住在縣城里,而是住在附近山中的人。
“老婆婆,您這么急匆匆的要趕去哪里啊?”師爺笑著問道。
老婆婆把跨在胳膊彎的籃子舉了舉,臉上全是喜色說:“茶馬公司大量收咱們山上的茶葉,價格還不低。聽說啊,我這么多茶葉就能換一家人一個月的用度的銀兩呢。”
說完之后興沖沖地走了。
“茶馬公司?”嚴夕疑惑地看著師爺。
師爺連忙回答說昨天冠軍侯爺開了這么一個商鋪,收購本縣自產的茶葉。
嚴夕一聽大喜,本縣山區眾多,山里百姓家里都有種些茶葉。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后山里的百姓家就都能多一份收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