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該去搬磚了

705.到底為什么

皇后這段話說得太巧妙了。

秦曉鸞說“自己都不知何故被選入宮中”,雖然皇后沒直接說,但已經暗示了自己進宮和于奇正有關。

其實這并不是一個特別難理解的事情。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民女,如果不是因為于奇正為了自己暴走交趾,皇帝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天下還有“秦曉鸞”這么一個人。

但這又有一個很難解釋的事情了。

于奇正不惜冒生命危險去救她,兩人之間是怎么回事,幾乎完全擺到明面上了。

在皇帝眼中,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女子,而于奇正是屢建奇功的大將軍。按常理來講,不管是收買人心還是別的原因,正常的操作都是下詔將自己嫁給于奇正,以示恩寵。至于自己喜不喜歡于奇正,這根本就不是當皇帝的人會考慮的事。

可李世明,哦不不不,一定還有其他人的參與。別的人不說,眼前這位雍容華貴的皇后在這件事上就肯定插過腳。他們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看著獨孤皇后的眉毛和眼睛,秦曉鸞立即就想到了一個人:李墨寧!

秦曉鸞突然覺得很想吐,這對夫婦實在是太惡心了!為了自己的女兒,又或者說為了招到滿意的女婿,不惜用這么下作的手段,把自己納入宮中。

沒錯,一定是這樣。如果他們將自己賜婚給于奇正,雖然能拉攏那個無賴,但怎么都沒有直接招為女婿獲得的利益更大。

她突然覺得很悲哀。

自己的東西,就這么無端端的被這對夫婦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搶走不說,他們甚至把自己都搶過來。而自己,對這一切卻完全無能為力,只能忍受這種巨大的屈辱接受。

更讓她憤怒的是,自己不但要承受這些屈辱,還得對這些欺負自己的人笑臉相迎。

看著獨孤皇后臉上虛偽的笑容,秦曉鸞對著自己說:總有一天,我要把我失去的一切全部搶回來!

獨孤皇后繼續笑了起來:“你現在知道圣上為什么給你賜姓武,又讓你住在懷英閣了吧?”

這句話一出,秦曉鸞腦中閃過一道閃電,整個人完全從剛才的不甘、委屈、憤怒中清醒了過來。

獨孤皇后這句話,令秦曉鸞立即推翻了剛才關于“他們這么做是因為李墨寧”的觀點。

冷靜下來之后的她,馬上找出了剛才那種想法的邏輯硬傷。

首先,即便沒有她秦曉鸞,李墨寧也并不是第一個嫁給于奇正的人。

其次,于奇正現在實際上已經相當于一個國王,而到現在為止李墨寧也還不是正式的王后。

這說明了什么?

也就是說,無論自己是否嫁給于奇正,都不會對李墨寧產生任何威脅。

那么,他們一定是在算計著什么別的事情。

天下間,每個人都在算計。但如果要說誰是最會算計的人,一定是李世明夫婦。

原因很簡單,普通人就算再怎么會算計,也不過是千萬家財或者身居高位。而這對夫婦,通過算計得到了整個天下!

像這種算計人之后然后在被害人面前嘚瑟的低級行為,絕不會出現在他們身上。

那么也就是說,事情的真相并不是這么簡單。

答案或許就在獨孤皇后剛才的那句問話中。

賜姓武,居懷英樓,其實就是給于奇正看的。

再回到“比如說那個于奇正,要說出身的話,只不過是一個地主家的混子兒子。圣上不照樣一手提拔起來,現在可是英名天下知啊”這句話,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那就是,李世明要通過這件事,明確的警告于奇正:我能把你一手提拔起來讓你英名天下知,也能把你給按下去讓你萬劫不復!你所擁有或者你想擁有的任何東西,我可以給你,也可以讓你一無所有——甚至包括你心愛的女人!

秦曉鸞突然覺得很鄙夷。

正常來說,李世明他們還真能這么做,事實上似乎他們也已經做到了。

但是,這不過是“似乎”而已。

因為于奇正并沒有按照他們所設定的軌道運行。于奇正現在自己在草原上開疆辟土這件事,絕對是李世明他們萬萬沒想到的。這么一來,把李墨寧嫁過去這件事,也就成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天大笑料。

秦曉鸞越想越開心。

李世明現在還真拿于奇正沒什么好辦法。

派兵去攻打?根本就找不到去攻打的理由。人家于奇正現在是在草原上,并沒有占據本朝的土地,甚至都沒有自立為王,你怎么也安不上“造反”的罪名。

就算他李世明再怎么不要臉,給于奇正強行安上一個什么罪名然后派兵去攻打,也得考慮一個打不打得過的問題。本朝兵多將廣是沒錯,可那是在大草原上。且不說糧草補給,連馬匹都沒多少,根本就不具備打殲滅戰的前提。再說了,論騎兵作戰,本朝現在能給于奇正比的將領幾乎沒有。

秦曉鸞忍不住笑了起來,心里想著:姓于的,你這個臭混蛋,這次干得漂亮!

看到秦曉鸞臉上的笑容,獨孤皇后臉沉下來了:“妹妹,想到什么事情這么開心?”

看著色厲內荏的皇后,秦曉鸞覺得特別瞧不起她們夫婦。拿人家于奇正沒辦法,就來欺負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的小女子,還皇帝皇后呢,我呸!

心里這樣想著,口中卻應道:“回皇后,婢妾是想到了一件事,覺得茅塞頓開。”

獨孤皇后皺眉道:“什么事?”

秦曉鸞答道:“就是剛才和您說的那個呀。婢妾之前一直想不通為什么圣上會屈尊臨幸,現在想明白了。”

獨孤皇后問道:“為什么?”

秦曉鸞答道:“說起來婢妾還得感謝那個于奇正呢。圣上定是想到了他,于是才去的懷英閣。”

獨孤皇后端詳著秦曉鸞:“你的意思是,圣上連續兩三天,天天想他然后去你那里?”

秦曉鸞垂首道:“婢妾不敢揣摩圣意。”

獨孤皇后正準備繼續說話時,傳來了太監總管胡忠仁的聲音:“圣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