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吃這個的時候，你倆還在投行蹲點。”

離離擦去嘴上沾的番茄醬，看著這家店的招牌，想當初她還想把熱狗打包帶走，但現在吃起來，也沒覺得有多好吃了，可能只是因為當時餓的前胸貼后背。

莫清森點點頭，擦著手里的碎屑，抬頭看著X國的天空，“當時我也不對魔都抱有希望了，幸好有你們在，一直查著相關資料，還有國內同事的徹夜不眠，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挺過那段時間。”

頭頂的鳥兒，一群群飛過，云朵靜靜的飄著，已經鄰近中午，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歐非一把摟過老大的肩膀，就像老大一直摟著他那樣，“老大，你在我心中就是最牛的，只要你想做，沒有你做不到的。”

莫清森低頭笑了笑，用胳膊肘懟了一下歐非，“還是關心你自己吧，別想著一輩子做我助理，好好學習專業知識，才會有出路。”

三人的胳膊撐著護城河欄桿，熱狗店對面就是X國赫赫有名的大橋，橋上車流不絕，橋下偶爾有游船經過。

X國的冬天，不到結冰的溫度，所以仍能看到河面被石頭激起，水波一圈圈泛開，擊打著岸邊。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蘇離離抓著身邊人的手，把他拽到自己身邊，帶著他的手，摟向她的腰。

她用凍的冰涼的小手，拖住他的臉，“我好像對你的心動，就是純粹的對你心動。無關乎你是誰，是男朋友，或者是搶我俱樂部的仇人，也無關乎酒精。”

她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太矯情了一點，但她憋著好久了，如果再忍著不說，等下一次有機會，她可能早都忘了這些話。

他看出來了，離離表面鎮定，其實對保密戀情的事沒譜，換言之，她在害怕。

“離離，保密不等于不戀愛，你跟我在一起不要有心里負擔。”

欄桿的另一側，歐非正扶著頭，看向這邊的情況，想著老大和小嫂子，兩個人在他的撮合下，談了這么久的戀愛，他今天終于有機會看到現場直播的親吻。

真是賺大了。

他倆深情凝視著，熱狗店老板看到這一幕，大喊著起哄著，差點跳起來把小棚子掀了。

歐非就喜歡這種起哄勁，也跟著喊起來，周圍路過的，好事的成年人也停下腳步，喊著“Christmas

Kiss!(圣誕親吻)”，露出姨母笑的期待著。

他倆本來想就這樣靜靜看著對方的眼睛，結果居然是迫于群眾壓力，被逼無奈親了一口，不過這一口倒很漫長。

她在重新了解莫清森，他也在重新認識蘇離離。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十二小時。

還有時間。

離離又拖著他倆，走到她剛來時，Mike不讓她亂去的街道，一個行為藝術家誕生的地方。

本來親完后，離離又在熱狗店買了根熱狗，用面包屑專心逗廣場飛來的鳥。莫清森和歐非從遠處的護城河邊走著，談論屬于老板和助理的事。

所以他倆對離離說的下一個景點，極力排斥，但聽到是Mike不讓她去的，他倆倒是瞬間起了勁頭。

倆人護著蘇離離，站在人群中間，看著上面扮著雕塑的人一動不動，如果放下些硬幣，他就會做出些動作。

歐非起了性子，拿出一個X國的鋼镚兒，放在他的帽子里，又快速抽回來。

虛晃一槍。

上面的人已經起手做了動作，下面的人在傻呵呵的樂著。

周圍的人發出不屑的聲音，莫清森差點一個踢腿給他踹進帽子里，蘇離離現在可終于理解了，莫清森打歐非，真是一個愿打，一個該打。

最后歐非不好意思的，知道做錯了事，掏出他所有零錢，放進帽子里，帶有歉意的欠了欠身，才慌忙離開，結束了這場即將迎來的群毆。

站臺上扮演雕塑的人，不動聲色，繼續剛才停在一半的表演。

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接著離離又帶他倆看了魔術，套鐵環，雖然研究不明白，但左右來去，都是哪幾個招式，哪怕再厲害，也漸漸沒了興趣。

走到路的盡頭，就是地鐵站門口，因為遠離了鬧市區，所以只有幾個祝福圣誕的教。徒，拿著譜架，在路口合唱著歌。

悠揚而輕快。

離離好像一下子老了，望著旁邊同樣蒼老的莫清森，兩人攜手而坐。

坐在公園里，或者地鐵站門口，看著少有人來往的地方，面前也鮮有高樓大廈，旁邊有孩提在玩耍。

她好想就這樣一下老去。

別有什么保密戀愛，跟家里抗衡，或者七年之癢，十年之痛的戲碼。

畢竟，時間最不講道理。

所以也很快不講道理的，到了下午六點。

回到別墅后，莫清森向收房的中介，報備了踢壞的門，砸爛的凳腿，蘇離離悄悄的躲在屋里收拾行李，這兩樣都跟她有關，實在沒臉面站在中介和房東面前。

歐非去歸還了車子。

“考試結束后，記得來魔都報道。”

莫清森裹著風衣，順手提起蘇離離的行李，走下別墅臺階，把鑰匙交給中介。

站在前面的小孩穿著羽絨服，點了點頭，“莫總，我們是不是得演出戲啊？”

她按著他的腦袋，把耳朵往嘴邊靠，輕聲細語著什么。

歐非這次被破例升入頭等艙，座位和老大安排在一起，蘇離離安排被坐在商務艙。

這么安排只為了應對不知哪天，老莫總的調查。

自然，上了飛機后，蘇離離和歐非換了座，跟莫清森坐在一起，閉眼躺著休息，腿互相搭著。

歐非坐在蘇離離的位置上，吃著送來的飛機餐，左看看右看看的欣賞著空姐。

X國。

Smuel的投行大樓被群起而攻之，但他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船。

他摘下墨鏡，左臉的淤青仍若有若現，他看著辦公室面前的幾位得力助手，微笑著問到，莫清森他們離開X國了嗎？

他的助手站在辦公桌前，點了點頭，回答是的。

“日子還長，走著看。”

說著蹩腳的漢語，緩緩合上詞典。

由于莫清森在領事館的一番話，所有被這家公司害慘的創業人都向他討教方法，莫清森知道把地址告訴他們，不免真的會有人走向極端，所以只告訴了他們蘇離離想到的點子，比如企業宣告破產，股份轉出等等。

然后再告訴投行老板，他的地址已被其他創業人知曉，讓他好自為之。

畢竟投行老板也不敢真的問出，莫清森到底告訴其他人的是什么，所以一來一回，Smuel也就真的信了。

圣誕節前夕，投行老板搬家，并正式宣布，撤出投行的所有風險投資，并對幾個強烈反抗的國家放棄控制，而對于那些不反抗的，還是繼續控制著它們的新興產業。

一時間，惹起了網絡討論熱潮，各國網友紛紛探討莫清森，評價他是帝國金融的驕傲，全世界金融人的領軍反抗者。

連帶著魔都公司的股票，都一路飆漲。

魔都更被新一屆金融畢業生視為，最熱門就職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