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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大廈，二十八層。
歐非穿著西裝，坐在沙發上，右手擺弄著電腦，左手撫摸著小毛球。
它已經一星期沒見過姐姐了，天天沒人陪它玩逗貓棒也就算了，有時候竟然還能把它不小心埋在貓砂盆里。
想到這，它輕輕一口，沖這個人的手咬了下去。
“啊，這貓是不是屬小嫂子的，還咬我一口…”，歐非尖叫了一聲，然后抽出他的手，咒罵小貓一番，再仔細端詳著傷口，幸好沒咬出血。
“屬你的。”
莫清森嘴上回懟他，眼睛一直在掃讀材料。
“清森，你確定還要聘用蘇離離嗎？”
久久不說話的牟文濤，開了口。他看著道德合規部發來的筆錄，蘇離離確實錯了。
“他和莫清森是一類人，他們只在乎利益。”
李昂開著車，路上沒有多少行車，眼睛時常瞟向蘇離離的方向，怕過激的用詞讓她感到不適。
“怎么講？”
她收起手機，耐心的聽李昂說話，雖然牟文濤幫過她幾次，但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多知道點，沒什么錯。
看著她沒有排斥這個話題，李昂放心的說了下去，“大學時，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大四時，我們就一起實習……”
那段時光漸漸涌上腦海，是烙在心頭的一塊疤，剛入學時，牟文濤一直在系里獨來獨往，做小組作業也沒人帶他，李昂特別仗義，看到他回回落單，就把他拽到自己組里。
一來二去，牟文濤也發現了，李昂并不簡單。所以也愿意主動與他交好，之后倆人一起打籃球，一起討論金融，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去圖書館搶座。
當年A大里，一直傳著“李牟兄弟”的佳話。
直到，大四實習，他倆選了一樣的公司，在一個組里研究課題。
但他倆初入社會，提出的方案都華而不實，遠不如其他組的務實，李昂清楚這一點，因此他一直翻查著專業書籍，勢必要把方案做好。
“牟文濤在截止日前一天，拿著我的方案跳去了另一組。他搭著順風車進了那家公司，而我沒進。”
李昂坐在駕駛位上苦笑著，就因為牟文濤拿著他做的方案，他還被一度懷疑成抄襲，有這種頭銜在他身上，他畢業后也留不了A市。
幸好C市的蘇氏集團在招人，雖然企業老了一點，沒有什么年輕力量，但好歹也是帝國響當當的名企。
總比在家待業好。
這才遇上蘇總，一輩子的貴人。
坐在副駕上的蘇離離，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家企業就是魔都嗎？”
“不是，那家企業只是牟文濤的跳板。”
莫清森一直很尊重牟文濤，聽到他這么問，便停下手中的筆，看向他，堅定的對他說：“我確定，因為蘇離離能給魔都帶來正向收益。”
牟文濤點了點頭，走到辦公桌的對面，把筆錄順著光滑的桌面，傳給他。
“她的做法，不符合職業標準。”
沙發上的歐非，用手捂住小毛球的耳朵，在它耳邊輕聲地說，“小毛球，見到姐姐后千萬別說漏嘴了啊。”
“歐非，你跟牟哥說。”
因為莫清森和歐非在現場，所以他們知道，為什么蘇離離會發出那種信息，但是這些細節沒辦法解釋給牟文濤。
所以，干脆用其他事實來打動他。
“牟哥，您看，這是蘇離離的出賬記錄”，歐非拿起筆記本，打開了加密文件，展示在牟文濤面前，順手把小毛球扔給老大。
電腦上顯示著那支股票的波動，莫清森跟投蘇離離的那支。
迄今為止，它的單股價格翻了三番，也成為了M國年度，最有潛力的技術企業之一。
無論是坐等吃紅利，還是轉手賣差價，都穩賺不賠。
再往下翻，是蘇離離賬戶的其他資金去向，魔都股價暴跌時，她用三千萬收了大部分低價流入市場的股份，大概占有整個魔都的百分之三。
“魔都和莫家都不方便下場回籠，但蘇離離替我們做了。”
莫清森堅定不移的看著牟文濤，他的選擇不會錯。
小毛球躺在他的懷里，變乖了，也不撓人也不咬他，安靜的在他的大腿上翻著肚子。
“小東西，你怎么猜得到我在想什么，嗯？”
他撥撥白色的腹毛，吵醒了剛進入夢鄉的毛球，它睜開眼，看又是哪個笨蛋。
它的四只小爪子，使勁向內靠攏，抓著他的手指尖，跟他家小孩睡醒一模一樣。
牟文濤講理，他從來對事不對人，而且他也對蘇離離指導游戲公司的事，略有耳聞。
所以他只好作罷，信任蘇離離。
牟文濤沖著歐非點點頭，拿著文件坐回沙發上，繼續專心研究魔都股票。
還沒到中午，蘇離離就到了A市，可能是等不及地要跟董事會“一決高下”。
早午飯都沒吃，行李也沒放回租住的房子，她就一個人拖著大箱子，開著她停在機場的小越野，去魔都。
二十八樓的三個人，沒等到蘇離離落地的消息，但也不著急，反正下午兩三點才開始董事會，時間還早。
所以各自做著工作，除了小毛球，懶洋洋的躺在莫清森的腿上，正tian著它的毛，一下又一下，肚子上變得濕漉漉的。
摸它毛時，莫清森嚇得以為它尿了，趕緊抱著去貓砂盆。
電梯門突然打開。
他們仨，詫異的回頭看向電梯。
是蘇離離。
她拖著行李箱，停住腳步，也詫異的看著，三個圍在貓砂盆旁的，人？
“你們……餓了？”
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是蘇離離的說話方式沒錯了。
看來她心情不錯，沒有受外界的影響。
“教貓做人呢。”
莫清森說完這話，開始沒安好心的真說教起小毛球來了，蘇離離越聽越覺得，這人是在拐彎抹角的罵她呢。
“森森，你好大的膽子！”
她扔下行李箱和背包，一個沖刺，就往莫清森背上撲去，一個泰山壓頂，抱住他的后背。
莫清森蹲在地上，完全使不上勁，根本承受不住她的沖擊力。
倆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擁抱著往貓砂盆里栽去。
“快，快扶住！”
歐非反應迅速，喊著牟哥一起扶著他倆，千萬不能倒進貓砂盆里，里面可都是“寶藏”啊。
跟蘇離離相處過一個月，他可太了解這個闖禍精了，有她的地方必有災難。
真是應了老大那句話，蘇離離除了投資，什么都做不好。
牟文濤身體頂著墻，手臂托著兩個人，莫清森手里還抱著毛球，不敢隨意放手，只能用力的把身體向后坐。
而蘇離離則徹底傾斜到莫清森的頭上，只能靠著僅有的平衡感，不讓自己掉到盆里去。
“往后拽。”
莫清森保持理智指揮著，讓他倆用力往地上拉扯。
歐非和牟文濤一齊用力，他“噗通”地一聲坐在地上。
蘇離離啪唧一下，掉進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