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得聽大哥的呀,既然他放話了,兩個小弟也就抓著陳溫跟他走。
陳溫能是這么聽話的人嗎?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她難道就要折在這里了嗎?
不行不行,她生是劉楊木的人,死是劉楊木的鬼,怎么可以讓人這樣欺凌她呢。
于是她可勁地撲騰,那人無奈,只好讓兩個小弟拽著她走。拼了命地掙脫,力氣再大,終究不是男人的對手。
所以陳溫換了路子,她大聲呼救:“救命,救命,救救我,有沒有人救救……”
他們帶著他走了小路,不太熱鬧了,可是還是有行人的,真的有人聽見了,側目,下一秒,陳溫的嘴就被人捂上了。
“我們是她的哥哥,妹子不聽話,偷跑出家門,逮回去教育教育。”最后四字,這人惡狠狠地直視陳溫的眼睛。
陳溫愣了,她真的感覺到了寒意。
路人瞧小姑娘不再哭喊了,也就松了口氣,嘟囔的說了兩句:“這么大了,還這么不聽話,可別瞎跑。”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要真遇到什么壞人,他們真會出手相助,但一看她哥哥笑得燦爛,不像什么壞人。他就有些抱怨這個小姑娘了,沒事瞎喊什么,她哥又不能真的打死她。
這路人顯然不是這邊的居民,否則要是遇到這場面,可連說話都不會說。畢竟,誰會惹這里有命的惡霸呢,他家中還有一個巨惡無比的父親。
這人走了,小混混放開捂住陳溫嘴地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真不聽話。”
陳溫瞪大了眼,就這樣三五句,就被人推翻了之前的呼救,還被抱怨了。
不是,這位路人你瞧瞧,自己和他們長得像嗎?他們一看就是那種不學無術的,自己這么乖巧,長沒長眼睛啊!
陳溫欲哭無淚,耷拉地腦袋,放棄掙扎,由著兩人把她拖著走。她要去接受命運的制裁了,今日怎得呼救都無用,是命該此。
她就說這日子過得太順,得來點暴風雨吧,瞧,暴風雨果然來了。
陳溫不知他們要把她帶到何處,但看這越走越偏的趨勢,她剛才那樣的做派,應該沒什么好果子吃。她低下頭,開始小聲的啜泣。
沒什么可遺憾的,只是好對不起奶奶啊,她一定想不到她的寶貝孫女在遭遇著什么,可能很快就不能和她相見了。
暗自哭泣的陳溫,開始不再關注周圍的一切了。
但走著走著,他們就都停下了,陳溫一愣,緩緩抬頭。
她看到了一個英雄,背著一個包袱的英雄,長得可兇可兇,比他們還兇的英雄。他背著光向自己走來,面無表情,可陳溫覺得他帥絕了,沒有人比他更帥了。
劉楊木并不是很壯的人,但他板著臉就是很兇,比這三個小屁孩兇多了。他堵著他們,站在陳溫的目光所及之處,陳溫覺得,他像一束光。
“陳溫。”
他叫自己的名字!他從未如此正經地叫過自己的名字。板著臉的樣子,很像生氣了。但陳溫不怕,于是她一激動,開始使力掙脫,想要脫離這幾個人,跑到劉楊木身邊去。
“你誰啊?”
“她哥。”
劉楊木輕飄飄地看了陳溫一眼,有些失笑。真的是毫無章法的掙脫,就是大力,但她再大力怎么抵得過兩個男子呢,這傻姑娘。
可不是,三兩下就被制服地不能動了。
“喲,我們還是她哥呢。”小混混的頭頭冷笑,卻在上下打量劉楊木,掂量片刻,覺得自己這邊三個人,敵他一個綽綽有余。
當然,如果在這小姑娘沒有這么多事的情況下。
于是,陳溫挨打了。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把她打蒙了,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嘴角裂了,很疼很疼,疼到她想把面前的人撕碎。
她愣了片刻,都沒有捂住自己的臉,冷漠地抬眼看著打她的人:“你打我?”
那人得意洋洋,并不在意陳溫滿臉的冰冷,就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能鬧出什么幺蛾子。
她不能鬧出什么幺蛾子,可劉楊木能。
他在陳溫被打的那一瞬間,頭都大了,只覺得要把面前這人,狠狠地打一頓,給陳溫出出氣。
當然,他也實現了這一想法。一打三真的不好打,有人制止著劉楊木的手,死活拉著他,劉楊木就一腳把他踹開,很用力地那種。
他們混亂成一團,沒有人管陳溫了,陳溫連臉都不捂,也不跑。
她往前走一段,看到有戶人家窗戶下面有一個搟面杖,順手拿了來。
她跑著過去,手下用了力,狠狠地揪著一個人打。
叫你打我,叫你打我。邊打,陳溫的眼淚邊落了下來。
她從未被人這樣打過,從小到大都沒人打過她巴掌,這些算什么人,他們算什么東西?就是社會的恥辱,人渣,打女孩的人渣!她今日定要教他們好好做人。
一棍一棍,打的人哭爹喊娘,也不見陳溫停,她打狠了,已經沒有理智了。
劉楊木解決兩個人還很簡單,把他們打倒在地,耳邊是他們叫苦連天的聲音,還有……陳溫手里的搟面杖落在人身上的聲音。
“夠了。”
陳溫的手被人一把抓住,她愣愣的抬頭,劉楊木臉上掛了彩,臉頰烏青,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死死地抓住陳溫的手。
陳溫的理智也回歸了,她低頭看了眼被自己打昏過去的人,她手里的搟面杖一下子落在了地上,顫抖著手抓住劉楊木的袖子。
“他沒事吧?”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打人,毫不留情,陳溫有些怕,她只能死死地抓住劉楊木的袖子。
又落淚了。
劉楊木嘆了口氣,撫去陳溫臉上的淚水:“怎么這么愛哭。”
雖然自己之前想過陳溫哭會是什么樣子,可他并不想看到她現在的眼淚。
這幅可憐膽怯的樣子,她哭也要哭的陽光明媚才對。
他蹲下身子,拍了拍被陳溫打昏過去的人的臉,他嚶嚀一聲,沒暈透。
也是,就陳溫這把子力氣,打死人不太可能,手里舉著的也不是刀。
陳溫一個踉蹌,坐在地上,她坐了多久,劉楊木就陪了她多久,當然,還有地上這幾個起不來的人。
陳溫坐夠了,站起來,往他們三個人,每個人的胸口都踩上一腳,既然沒事,那就讓她泄泄憤。
幼稚的舉動把劉楊木看笑了。
這一笑,臉上的傷口就疼,他刻意地收斂笑容。
“我們報官把他們抓起來吧?”陳溫指著地上的人,這樣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