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先生要一杯檸檬水吧,旅途容易口干。”
空姐依然從托盤上取出一杯清水,含笑放到江容卿身前的卡座桌上。
兩人交談,宋云煙眼神不由瞥了過來。
都是女人,她當然看得出空姐禮貌性的微笑背后,藏著幾分諂媚。
可江容卿居然沒拒絕!
她咬了咬唇,默默翻了個白眼。
空姐離開后,再掃一眼她留下的水杯,杯底下居然壓著張小小的紙條。
“想看嗎?”
似乎發現了她的目光,男人似笑非笑地抬起眸子,向她掃來戲謔的一眼。
修長的手指捻起那張字條,他引誘一般在她眼前晃了晃。
“呵,誰稀罕!還是江總自己留著看好了。”
看男人慢條斯理端起杯子,很優雅地抿了一口,宋云煙火氣更盛,又酸又冷地說。
“哦……”
男人悠然應了一聲,當真打開字條。
隔著窄窄一條過道,宋云煙發現字條上一行玫紅色數字,透著濃濃的誘惑,很明顯,是唇彩寫上去的手機號碼。
“呵,江總真是魅力無窮。”
冷冷睨片刻,宋云煙扭過頭,氣咻咻去望天邊的白云。
耳邊傳來男人一聲低笑。
笑個頭!
正想再罵他兩句,剛才的空姐又折返,禮貌地詢問她是否需要飲料。
“我要綠茶!”
死死盯著空姐妝容精致的臉,她幾乎咬牙切齒地說。
空姐臉上不尷不尬的,正期期艾艾,江容卿忽然開了口:“麻煩把我太太的餐盤端到我這邊來。”
說著,他將卡座桌上自己的餐盤挪動一下。
空姐看看他,又看看宋云煙,臉上立刻脹的通紅。
“呃,好的。”
連忙按照吩咐端過宋云煙的餐盤,她逃也似的,低頭就閃開了。
“還不過來?”
瞥了眼坐在原位的小女人,江容卿點了點她的點心盤,揚眉低問。
心里又甜又酸,還帶著幾分驕矜,宋云煙輕哼一聲,終于乖乖走過來,坐到他的身側。
航程很長,需要七八個小時。
路上,宋云煙睡了一會兒。
被叫醒時,一件外套先被裹在身上。
“干什么?”
她含含混混地問。
男人雙手在她胸口摸索,一顆顆系扣子,動作耐心,口氣卻不悅:“島上風大!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睡!”
被他訓的徹底清醒,宋云煙輕輕白了他一眼,心頭卻涌起一股甜意。
“江總,江太太,歡迎。”
一下飛機,島上早已安排好的工作人員就來迎接。
江容卿淡淡“嗯”了一聲,屈起手臂,側頭睨了身旁的小女人一眼。
“干什么?”
宋云煙有些疑惑,雙眼眨了幾下,問。
“手,挽著我。”
男人沒好氣,沉沉地吩咐。
“好多人呢。”
她不太好意思。
江容卿臉色瞬間更沉了,“呵,在本市要顧忌你大明星的工作,怎么,到島上我依然見不得人?”
宋云煙:“……”
怎么從他的冷言冷語里聽出兩分“怨夫”的味道。
看他兇巴巴的,身邊人全都噤若寒蟬,宋云煙卻忍不住偷笑了下,臉上微微發熱,終于聽話地挽住他的手臂。
出機場,上車。
一路上,宋云煙偏頭看向窗外,欣賞島上的風光。
如之前凱麗所說,這里天藍水碧,高大的闊葉植物帶著熱帶風情,空氣也清新怡人。
很快到了酒店,她和江容卿的房間臨海,透過整幅落地窗,可以看到銀白的沙灘,和無垠的海面。
長途飛行后,兩人都有些疲憊,晚上睡的很早。
“唔,江容卿……”
到半夜,耳邊隱約響起古怪的碰撞聲,似乎還夾雜著痛呼聲。
宋云煙被吵醒,摁亮睡燈,迷迷糊糊地問:“外面什么聲音?”
男人聲線清明不少,似乎一直沒睡。
手落在她后背,哄孩子一般輕拍了幾下,他低低地道:“沒事,海風聲。”
“……是么?”
宋云煙咕噥兩聲,再仔細聽,確實又沒了動靜。
揉揉眼睛,她索性起床,要去一趟衛生間。
“快點回來。”
男人的催促讓她有些好笑,幾分鐘而已,還需要多快!
然而——
人剛踏入衛生間,她關上房門向里走去,忽然就叫角落里一道蹲跪的黑影猛地站了起來。
瞳孔驟然收縮,她下意識尖叫,那道黑影迅速撲過來,用力捂住她的口鼻,另一手則扭住她的手臂。
她險些背過氣去,心臟狂跳中,感覺到那人迅速將她拖到窗口,似乎要挾持著她跳下去。
身子凌空,被拋上窗臺時,她抓住唯一一絲機會,抬起尚且自由的雙腿,用盡全力踢向窗玻璃,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飛機上的咖啡,江總絕不會入口。
他頭也沒抬,淡淡地拒絕。
宋云煙坐的穩穩的,冷著臉說:“江總是老板,可以假公濟私,我這種小藝人可不敢。”
盯著倔強的小女人,江容卿無聲而笑,輕輕搖了搖頭。
明明一言不發,可周圍人還是看出了濃濃的寵溺。
“江先生,請問需要咖啡還是果汁?”
身姿姣好的空姐款款走來,溫柔地俯身詢問。
“不用,謝謝。”
宋云煙心里微微一甜,正要說什么,身后就響起幾聲悶笑。
跟隨她出差的,有EK幾個管理人員,還有凱麗姐和助理小麗,他們都有內部消息,知道兩人已經秘密結婚。
被笑得臉上發熱,宋云煙板起面孔,一時僵住不肯落座。
飛機很快起飛。
大家各自坐好,因為老板在身邊,沒人敢大聲說話,機艙里十分安靜。
人們笑著起哄,宋云煙臉色不由更紅,咬著唇坐到過道另一側的某個位置。
商務艙已經被包下,不怕搶走別人的座位。
他抬頭,鏡片后面的深眸里藏著笑意,好整以暇地道:“江太太忙于工作,不肯度蜜月。我沒辦法,只好假公濟私了。”
“你……”
“煙姐快過去吧,江總等不及啦。”
“就是,宋小姐,江總為了和您一起去拉夫島,協調了好幾天的工作呢。”
“愣著干什么?過來。”
男人拍了拍身邊的座椅,口氣曖昧。
“你、你怎么在這兒?”
盯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宋云煙結結巴巴地問。
江容卿坐姿閑適,膝頭攤開一份文件,鼻梁上還架一副金絲邊眼鏡,氣場強大又斯文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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