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柔冷言又問道,“這些虎士跟隨我多年,討山越,平匪患,立下功勛無數。
孔休言彼等一般,恐會傷及軍中將卒之心。
還望孔休給出個解釋,不然吾今日就治你一個擾亂軍心之罪。”
吾粲雖然是吳景的使者,但若是全柔給吾粲安上擾亂軍心的罪名,全柔是有權治罪吾粲的。
吾粲對全柔言語中的威脅,似乎是沒察覺到,他鎮定得笑著給出了一個解釋。
“世人論及各軍優劣,多以戰績比較。都尉之兵卒雖然精壯,但所立戰績多為克平山越。
論及克平山越之戰績,天下間又有何人可與君侯之中軍相較乎?
五萬對十萬,兵力懸殊,卻能一戰而除山越內患。
這其中除了君侯軍略無雙之外,中軍之威猛亦不能輕視。
且先前君侯車駕履及本縣,吾有幸在城頭得見其軍勢。
旌旗蔽日,鎧甲接踵,踏地成雷,滴汗成雨,此等軍勢吾平生只見過一次。”
吾粲說著說著,臉上便油然的露出向往之色。
“論戰績,都尉之兵不如君侯中軍。論軍勢,都尉之卒不壯于君侯親軍。
在此相較之下,吾自然認為都尉的士兵,“看似精壯,其實一般”了。”
說完后,吾粲還朝著全柔拜了一拜。
但此時全柔的臉,都已經黑了。
他竟然覺得吾粲說的很有道理。
他本意是想通過威嚇擾亂吾粲的思緒,讓其探聽不到任何虛實。
但吾粲現在通過一番很有道理的解釋,不但撇清了擾亂軍心的罪名,還在解釋中大加宣揚了一番孫翊的實力。
全柔自身的目的沒有達到,反而還被吾粲擾亂了一番軍心。
臺上的大多數將校都是全柔的心腹,他們是知道全柔即將造反的。
現在吾粲通過兩相比較的方式,讓這些將校回憶起了的孫翊的武功,這讓他們的臉色也全都不好看起來。
有些記憶他們并沒有忘記,只是下意識的隱藏了起來。
但現在經過吾粲的提醒,這些刻意隱藏的記憶,又全都清晰的浮現在眾人腦海中。
全柔見狀輕咳了一聲,他現在已經沒有了為難吾粲的想法,他對吾粲問道,“孔休此番奉府君之命前來,乃是所為何事乎?”
全柔知道吾粲是前來探聽虛實的,但凡探聽虛實者,肯定會帶著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以免引起被探聽者的懷疑。
全柔現在只希望吾粲說出那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后他隨便應付一下,就把吾粲送走。
這樣他就可以繼續安心,實施他的反叛大計了。
豈料吾粲在聽到全柔此問之后,臉色轉肅,他用一雙澄凈的眼睛看向全柔,直言道,
“吾此番來,是看都尉是否欲反也!”
吾粲的這句話鏗鏘有力,足以保證臺上的所有人都聽到。
在聽到吾粲這句話后,臺上的所有人臉色都大變。
見到吾粲直接點明了自己心中的秘密,全柔驚怒交加。
他推翻身前的桌案,抽出腰間長刀直逼到吾粲身前,全柔將刀架在吾粲的脖子上,
口中驚怒地說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