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稽虞氏乃江東名門,難道有人要加害于其嗎?”
在虞堂進來之前,早已奉上名帖給劉表,故而劉表知曉了虞堂的姓名,表字,以及他與虞翻之間的關系。
劉表的語氣很溫和,他臉上的寬厚之態簡直就跟神靈的神態一樣慈祥。
這樣的仁君姿態讓虞堂臉上的驚悸之色退去了不少,他從懷中掏出了虞翻給劉表的信,而后雙手奉上給了劉表。
“這是家兄命吾交給明使君的親筆書信,還望明使君觀覽之。”
劉表接過書信之后,并不急著拆閱。
他先讓人將虞堂帶下去梳洗,待虞堂走后,他才拆開這份虞翻給他的書信,細細看了起來。
劉表看得速度不快,在他剛看到虞翻所寫的第一句話時,他的臉上就浮現喜色。
虞翻書信中的開頭就將姿態擺的較低,這無疑是直接擾到了劉表的爽點。
若是旁人有這番姿態,劉表執掌荊州數年,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如今有這番姿態的可是虞仲翔,天下名士,單單論名聲,虞翻的名聲可是與劉表不相伯仲的。
被這樣的一個大名士恭維和傾慕,這讓劉表心中的那種爽感瞬間直度上升。
而后劉表繼續觀看起,信中的其他內容起來。
虞翻的文筆那是一流的,在他全力輸出之下,這封投誠信可謂是誠意滿滿,真情實意甚濃。
特別是在他信中寫道他被孫策、孫翊兩兄弟迫害之時,那種紙筆之中流露的悲傷之意,看的劉表直動容。
再然后是虞翻直抒胸臆的投降之舉
再然后是虞翻最后的那句乞請
整封信看完之后,劉表的心中浮現了巨大的喜意及激動。
吾之名竟已如此廣大,竟可誘的虞君相降忽?
這是劉表此刻心中最大的感受。
相比于全柔投誠,虞翻的投誠無論是帶給劉表的心中滿足感,還是所帶來的利益都令劉表十分心動。
全柔與虞翻的身份就不說了,根本沒有可比性。
在實際利益上,全柔最多只是率五縣投降,但虞翻卻是可以舉郡相降。
而且不同于全柔的是,劉表要想受降全柔,還要派兵攻打柴桑。
但虞翻舉郡投降,因為廬陵郡與長沙郡接壤,劉表只要命劉磐率軍越過兩郡交界,直接接管廬陵郡就好。
這讓劉表有種付出甚小,收獲卻甚大的感覺。
再加上劉表想到,依虞翻的名聲,依其在江東一地的影響力,若自己真能受降成功了他,
他不僅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廣闊的廬陵郡,這件事在江東一地帶來的影響,肯定也是十分深遠的。
在這種影響之下,他是有很大的可能,能夠瓦解孫氏在江東的統治的。
這種種利益都令劉表十分心動。
但劉表本性多疑,雖有全柔投誠之事在前,又有虞翻這封親筆書信在后,但劉表對虞翻投降的事,還是心有些許疑慮的。
這時,虞堂也已經梳洗完畢,重新來到了大廳之中。
劉表雖然心中心動,但他臉上還是表露疑難之色對虞堂說道,
“虞君受孫翊小兒迫害,孤心深有愍之,但兵者大事,不可輕動,孤還要與文武大臣商議過后才能決定。”
聽到劉表此語,虞堂心中焦急起來。
荊州人才濟濟,萬一有個智謀之士看穿了這封信的真假,那他兄長虞翻的苦心謀劃與付出不都白費了嗎?
虞堂心中雖急,但他臉上的卻表露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他對劉表說道,
“明公為漢桓、文,處上將之位,據大州之富,應上安劉氏宗廟,下救漢朝生民。”
“若明公今肯發兵救援我兄,來日此事宣揚而出,足可揚明公聲威于四海之內。
屆時天下大小踴躍,海內名士懷恩,自以霸業可成也。”
“今吾兄求助,明公得信不信,發兵不發,而欲問詢眾臣,
如是,眾臣賢愚不一,若有所議不可者,待來日我兄身死之后,世人非議必眾。
而世間非議皆明公受也。”
“群下搖蕩,眾聽疑惑,非所以永克勛業,揚名后世也。”
虞堂的一番話說得劉表離坐起身。
他手中緊緊捏著虞翻給他的信,想著虞翻信中那充滿真情實意的話,又想著虞堂現在對其的說的話。
最后劉表難得的,當機立斷了一次。
他對虞堂說道,“善,季翔勿憂,君兄孤必救矣。”
劉表的這副表態,讓虞堂心里笑了出來。
他深深對劉表一拜,言道,“多謝明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