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婉與帶玉兩人一路來到侯府家班所在的院子,此時正是午時,院子里很安靜,偶有人走動,見到江清婉過來也見怪不怪的,打個招呼便走了。
江清婉熟門熟路的往流云笙的屋子所在處去。
帶玉有些不贊同的說:“小姐,這個時候來是不是不合適?云笙公子可能正在午睡。”
江清婉道:“不會的,笙笙從不午睡。”
帶玉無奈,只能跟著去了。
兩人走到流云笙的門前,見屋門緊閉,窗戶也關著,江清婉不由得疑惑道:“怎么笙笙不在嗎?他是不是出去了?”
江清婉撇嘴:“他出去怎么也不跟我說呀,我還可以給他買東西。”
帶玉道:“或許是有事要辦,既然如此,小姐我們不如先回吧?”
江清婉不情不愿的點點頭,回了自己屋。
可是回去之后,她依舊悶悶不樂,她問帶玉:“你說笙笙是不是生我氣了,所以有事才不來與我說?”
帶玉無奈道:“小姐,你多想了,云笙公子那么好,怎么會因為你不送他宅子,就生你的氣呢?”
心里想的卻是巴不得流云笙以后都別跟小姐說話,好讓小姐早日死心。
江清婉愁眉苦臉的:“說是這么說沒錯......”
她想了想,還是坐不住,站起身來到桌前,拿起筆墨,說:“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我先給他寫封信解釋一下,等他回來看到信,說不定就會來找我了呢?”
江清婉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坐下便開始寫。
帶玉嘆氣,站在一邊幫她磨墨。
江清婉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把紙張吹干后便裝進了信封里,又拉著帶玉風風火火的往流云笙的院子跑去。
只是剛進院子,便遇到個有些眼熟的小廝,那小廝一見到江清婉,頓時一愣,趕緊攔住她道:“江小姐這么匆忙是要到哪去?”
江清婉道:“你說我要到哪去?”
那小廝一噎,也對,都進了這個院子了,江大小姐要找誰不是顯而易見嗎?
“你又是誰?”
江清婉看著他,家班里的人她都熟悉,這個小廝肯定不是家班里的戲子,但是一時半會她也想不起來。
罷了。
江清婉繞過他就往里走:“擋著我路做什么,真是沒規矩。”
那小廝有些著急,跟在江清婉身后:“江,江小姐,這,這......”
他有些著急,想攔著江清婉,但是又不知該怎么說。
帶玉狐疑的轉頭看他一眼,停下腳步攔住他道:“你跟著我們做什么?”
那小廝腳步一頓,猶豫道:“我......”
“你什么?”帶玉更狐疑了,上下打量他幾眼,也沒發現什么異常。
江清婉已經走遠了,回頭喊了一聲:“帶玉。”
帶玉應了一聲,不理那小廝,轉身快步跟上。
那小廝站在院子里,覺得大事不妙,急忙也跟上去。
江清婉和帶玉剛走到流云笙門口,就突然見流云笙的屋門開了半扇,有個男子從里面走出來,流云笙穿著便衣,披散著頭發,秀麗的臉上帶著少見的溫柔笑意,跟在那男子身后,送他出門。
江清婉直覺的有些不對勁,她微微皺眉,走上前去,這才看清那男子是趙二公子趙元朗,這趙元朗前兩日才被江風儀揍了,此時心里對文昌侯府記恨在心,連帶著這兩日見到江清婉都沒有好臉色。
江清婉也不理會他,徑直跑上前去,高興的說:“笙笙,原來你沒有出去啊!我剛才過來的時候見你關著門,還以為你出府了。”
流云笙和趙元朗都被江清婉嚇了一跳,都沒想到這個時辰,她突然會過來。
流云笙臉上的笑意僵住了,他看了江清婉一眼,有些局促的說:“啊,是嗎?江小姐方才來過了?我竟不知。”
流云笙說著,又轉頭去看趙元朗,趙元朗沖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沒什么大不了的。
趙元朗冷哼了一聲,看著江清婉道:“喂,不是我說你,你都賴在我家幾個月了,怎么還不回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看上我了,想做我夫人。”
江清婉聞言,立即做出嘔吐的模樣,對一邊的帶玉道:“帶玉,給我拿個桶,有人嘴太臭,熏得我想吐。”
趙元朗臉立馬黑了。
他氣道:“你們文昌侯府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一個個的不是騙子就是瘋子,你也一樣,好好的侯府小姐就這么賤,死皮賴臉的呆在這就為追一個戲子,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江清婉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罵,頓時眼眶紅了,她指著趙元朗:“你,你竟敢罵我!”
趙元朗不屑的瞥她一眼:“怎么?我有說錯?要不然我將你的事傳出去,讓整個京城人的來點評一番,看看大家說你賤不賤?要臉不要臉?”
“你,你,”江清婉直接氣哭了:“帶玉,他罵我。”
帶玉趕緊抱著江清婉安慰,低聲道:“小姐別哭了,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花名在外,幾年前就被人罵不要臉了。”
雖然如此,但江清婉還是很氣。
從小到大,從未被人這樣罵過,江清婉邊哭邊道:“難怪江風儀要打你,就你這樣的人,被打死都不為過。”
說到江風儀,趙元朗臉色更黑了。
張嘴還要再說,被流云笙扯了扯衣袖,流云笙真怕趙元朗生起氣來,連江大小姐都打,畢竟他也不是沒打過女人。
“二公子,你少說兩句吧?”流云笙一臉為難的說:“江小姐都哭了。”
趙元朗看著他,突然甩開他的手,冷笑道:“怎么?心疼了?”
流云笙臉色一白,連忙搖頭。
“哼,你以為她還有錢捧你呢?”
趙元朗冷嗤:“我可是聽說了,她的錢莊號都被江別鈺給封停了,如今她身無分文,還沒你的家當多呢!”
流云笙臉色僵了一下,垂頭不再說話了。
江大小姐有沒有銀子,對他來說又有什么區別呢?他依附于靖寧侯府生存,不管收了什么珠寶銀錢,都是要交給老夫人的。
趙二公子心知肚明,卻又偏偏拿這事來說他。
趙元朗冷著臉走了。
江清婉擦了擦眼淚,可憐兮兮的問:“笙笙,上次說要給你買宅子,近日可能買不了了,你沒生我氣吧?”
流云笙笑了笑,拿出手帕遞過去,道:“江大小姐還是別破費了,買了宅子我也住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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