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清瞇起圓眼,“這樣啊,謝謝你啊……”
“噗呲!”
練體修士被幾根針刺穿了心臟,與周圍環繞的用靈力形成的針不同,這幾根針是具有實體的。
練體修士瞳孔睜大,身后蓄力的手段立時消散。
“嘭。”他巨大的身體跪在地上,然后向前倒趴下。
穿過心臟的針靈光流轉,形成一柄寶光不凡的劍。
一顆金丹遁體而逃,歸一劍猛的飛至上空,劍氣將金丹斬成粉末。威風凌凌的歸一劍回到碧衣女子手中,金藍兩光溫柔的纏繞上她細白的手腕。
血腥味散發,她瞇著圓眼道,“我記得,你們似乎是臨時搭伙……你不會想為他報仇吧?”
御獸的修士早已被這一幕嚇慘了,死亡的威逼讓他想不出其他,只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是是是!道友!我跟他毫無瓜葛!您殺他殺得好!看在我有問必答的份上您饒了我吧!”
姚若清看向他座下鱗甲獸,“這樣啊……那道友可否幫我一個忙?”
鱗甲獸像是一匹脫了韁的野馬,長嘯雄吟,速度極快的奔走在叢地之中。風掠之下,一個碧衣身影穩坐在鱗甲獸之上,而鱗甲獸的主人卻在身后苦苦奔走相隨。
鱗甲獸的主人也是欲哭無淚。
這女人先前瞧著不顯山不露水的,他和同伴就起了歹念,誰知她出手之后才知厲害。若原本還有點不忿心理,在看到女修輕易治好鱗甲獸時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水木治愈靈根的修士竟然能夠這么強悍,真是聞所未見。要知道一般治愈系靈根的修士,攻擊力就會有所遜色,而這位女修卻能做到兩者具備,定是不簡單的。若不是自身天賦足夠強悍,就絕對是大宗門弟子。
而看她著急趕往圍剿魔孽的所在……指定就是后者了吧。
不過……
修士加快速度拔足狂奔。
誰來告訴他,他的鱗甲獸速度怎么會這么快!
一顆獸果晃晃悠悠垂在鱗甲獸眼前,鱗甲獸眼神發直,直往獸果的方向沖。
姚若清打了個哈欠,握著桿子的手稍微轉變方向,獸果一動,鱗甲獸便往另一個方向沖。
忽然,獸果一個優美的弧度落入鱗甲獸張開的大嘴中,它含著獸果,嘴外還有一根桿子。
“呼哧呼哧……”鱗甲獸主人沖過來,好不容易停住,就見他的鱗甲獸傻乎乎的看著他,嘴里一嚼一嚼,外面的桿子一晃一晃。
“謝了。”
鱗甲獸主人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堆人的眼前。
那些修士穿著各類不菲的衣袍,神色各異的盯著這邊。
“你是何人?來這作甚?”
“我……”鱗甲獸主人指著姚若清方向,忽然看到那里空無一人,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隨后意識到什么,欲哭無淚,“有……有人帶我來的……”
“胡說八道!”宗門弟子呵斥,“你怕不是青云界余孽!故意來擾亂視聽的!”
人人的手里都有根蠟燭,正在熊熊燃燒。
卻不是為鱗甲獸主人而燒,然而也不能證明不是為鱗甲獸主人而燒,他百口莫辯,只能蒼白的解釋。
眾人將焦點對向鱗甲獸主人時,姚若清已經來到蠟燭燃起的地方。
這里是一處芳草,沒有絲毫異樣。
許多宗門修士已經在這處山坳里團團轉許久,也沒能從平靜的景象中找出人來,而就在這時,有一個行為怪異的修士追著鱗甲獸而來,這無疑成為眾人的焦點。
這為姚若清爭取了很多時間。
姚若清打量周遭環境片刻,眼中靈氣分布均勻,毫無異處。
“幻術?”
姚若清伸手抹過雙眼,雙眼中紫光晃過。
眼眸里燁燁發光,靈氣十足。
“看出這是幻術了?”
有一粉色身影出現在不遠處,開口說道,“我讓青煊幫忙遮掩了。”
一個半圓形看不見的圓鐘將此處罩住,幾十米之外的宗門弟子因注意力放在別處,并未發現異常。
姚若清眼中紫光消失,她回身道,“何必幫我?”
“不想要我幫?”沉香笑了一下,“自我發現你的那刻起,已經是在幫你了。”
她不說破姚若清的障眼法,反而“助紂為虐”。
這確實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沉香總能精準無誤的察覺她的身影。
“你知道這是什么幻術嗎?”沉香走過來問。
姚若清搖了搖頭,“從來未見過。”
不然也不會讓這么多宗門弟子都找不到蹤影。
他們就在這處山坳,頂多不出這座山,但是在宗門弟子把出口層層圍起的情況下,他們也能做到不被人察覺蹤跡。
沉香不置可否,“我看有別的助力才為真。”
姚若清瞥她一眼,尋了個方向往前走。
沉香自然的邁步跟上去。
前面的人沒有吱聲。
“你鼻子向來靈得很,難道也未曾發覺過?”
身后人沉默了片刻,“我不可能十年前十年后都在做同樣一件事。”
因為這里是司馬皇室地界,所以她和司馬青煊才能及時趕到。
“十年的時間,你的修為似乎沒有起色。”
沉香面色不改,“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變態。”
“清清。”本寧悄悄說,“我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是青云界的人。”
姚若清止住步子,四下望去。
她們此時已經翻到另一面小山坳,離方才必經過的出入口有一段距離。
周圍隱隱有許多神識掃射,似乎有宗門弟子從鱗甲獸主人那里得到不對勁的信息。
她也沒指望能夠瞞他們很長時間。
她順著本寧說的方向看去,眼里紫光又現。
她伸手,緩緩打出一個奇怪的符號,符號上承載著她的氣息,然后推向前方。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符號憑空消失在某一處靈氣里。
相同的地方,不同的景色,一片荒蕪中靜立著幾人身影,或盤坐調息,或慌不擇路。
忽然有一個符號透過屏障而來,幾人驚覺。
“他們發現這里了!”
符號并未如他們所想那樣發出侵略性的威力,反而毫無威脅性的散開。
“里頭可是吳芳兒道友?”
一道清澈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