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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鳳北檸擦了擦額角的汗,看著遠去的侍衛,立刻跳了下來。
她本來是慢了一步的,但是剛好這城墻旁有一顆大樹,在冬季都樹葉茂盛,這才躲了過去。
看了看手中黑色的花朵,她不由的攥緊了些。
想不到這七皇子竟然會幫她,還真是讓她感到意外。
不過他應該是安全的,身份是七皇子,想必藍申也不會對他做什么。
她不敢怠慢,快速的朝著客棧跑去。
想不到這馬車不遠的樣子,跑起來卻是讓人感覺到累。
忽的瞥見旁邊有馬廄,她立刻拿了銀兩買了一匹,跨上馬就揚繩而去。
這讓那賣馬的人不禁“嘖嘖”稱奇,想不到一個女子竟然還會騎馬,實在是讓人驚嘆。
有了馬兒,很快地,便回到了客棧。
她手中緊緊抓著千草枯,腳步生風的上了樓,額頭上細汗密布。
太好了,長孫遲良有救了。
這下她也沒欠他什么了,往后也不必內疚了。
想到這里,她不禁勾起了唇角。
然而這笑容卻在她上樓之后,瞬間瓦解。
她看見,溫蠶和畢池,都站在門外,臉色有些難看。
“怎么了?”
她小步上前去,疑惑的問了一句。
兩人一見到她,變得更加扭捏起來了。
互相推攘著。
這反應不禁讓鳳北檸煩躁起來,心里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沉聲,將手中的千草枯遞給了溫蠶,正準備進去。
“七王爺,公子的毒……已經解了。”
溫蠶拿著手中的千草枯,面帶歉意的看著鳳北檸。
“什么意思?”
鳳北檸眸子瞬間暗了下來,看著溫蠶和畢池兩個人古怪的行為,有些不解。
見兩人低著頭不說話,鳳北檸直接抬手推開了門。
只見房內擠滿了人,甚至都有些看不到長孫遲良的身影。
里面的人對她的這種行為很是不滿,在最前面的一個華服婦人不禁皺了起眉頭。
“你就是鳳北檸?這么粗魯?還像個女人嗎?”
面對她質疑的聲音,鳳北檸沒有在意,她現在只想看看長孫遲良。
她目光沒有停留在婦人身上,反而是義無反顧的向前走了過去。
越往里面看,便都是些陌生的人,她前世今生,都沒有見過的人。
其中中年男人有兩個,中年婦人有兩個,在最里面,還站著一位男子,床前,還坐著一個白衣女子。
背對著他們,聽到先前婦人的話,她們都回過了頭。
很美!
這是鳳北檸對那個女子的第一印象。
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溫婉氣質,讓旁人忍不住靠近。
她是誰?
鳳北檸把這個問題,投給了長孫遲良。
他似乎精神不錯,坐在床上,唇瓣也不是黑色的,臉上也是血色回歸,根本沒有之前的那么虛弱。
看到這些人,他似乎很開心,以至于都沒有看見她的到來。
她站在他們的中央,竟是顯得很突兀,似乎是個局外人。
“長孫遲良。”
她啟唇,看了他一眼。
床上的那個男人,這才把目光從面前的女人身上移開。
見到她,他臉色瞬間變了,笑容逐漸僵硬。
“檸——”
“你快滾出去,竟然還讓我們的良兒中毒,實在是可恨。”
長孫遲良剛開口,鳳北檸身旁的一個婦人便抬起了手,用力推了她一把,嘴里還念念有詞。
看著鳳北檸的眼里都是厭惡,似乎她是多么骯臟的一個人。
她這話一出,引得另一個婦人也瞬間變了臉色。
“你快滾出去,不要再禍害我的良兒了。”
又是一個人推她——
然而她卻沒有動,任憑她們推攘,她的目光只停在長孫遲良身上。
“檸兒,你先出去,我稍后和你解釋。”
床上的那個男人,終究還是說出了讓她麻木的話——
“哈哈哈哈!”
她忽然就笑了起來,笑的很莫名其妙。
讓一旁的人都震驚了,看著她探究起來。
她只感覺自己心臟猛然一陣抽痛,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活生生抽離一般。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長孫遲良,輕聲說了一句“你沒事了就好……”
語畢,她深吸了一口氣,悠然轉過了身。
然而在那一刻,眼淚卻決堤而下,眼眶瞬間被淚水充滿。
站在門口的畢池和溫蠶,直接目睹了這一刻。
他們不禁有些心疼起來……
這是在他們的記憶中,七王爺第一次落淚。
那個不可一世,風華正茂的七王爺。
竟然在這一刻落淚了。
溫蠶不由的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千草枯,鳳北檸給他的時候,它已經變得有些溫熱。
可以看出,七王爺在拿到它之后,是多么的開心,激動。
然而卻在這一刻,赫然被一盆冷水澆灌,那滿腔的熱血,都消失殆盡了。
其實這愛情,不沾也挺好的。
畢池微微低下了頭,沒有看房內的人一眼,走過去輕輕關上了門。
房內人,終究還是不配!
“長孫哥哥,你沒事吧?”
床前的白衣女子瞥見目光有些茫然的長孫遲良,立刻抬手撫上了他的手,輕聲問候了一句。
“沒事。”
他聽罷頃刻間回神,猛然眨了眨眼,隨即抽出手來,回了一句。
“良兒,你也看見了,那鳳北檸一看就是粗魯之輩,根本不是一個女子所為,不是你的良配。”
門口的婦人見此立刻說了起來,談及鳳北檸,她似乎都有些惡心。
“母親!”
豈料長孫遲良卻突然大聲喊了她一句,眸子里的厭惡讓她有些震驚。
隨即他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閉上了眼。
“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閉上了眼,不想再看他們一眼。
話已至此,其他人也只能無奈的走了出去。
床前的女子見此,對著他們揮了揮手,隨即自己仍舊坐在那里沒有準備出去的意思。
“錦苒,你也出去。”
長孫遲良雖然閉著眼,但是還是知道她沒有出去。
“長孫哥哥……”
沈錦苒有些意外,小嘴微張,疑惑的喚了一句。
他們以前,是不會這樣的。
“我……”
“錦苒這就走。”
眼見著他更加不耐煩起來,沈錦苒聲音柔柔地,委屈的說了出來。
甚至還略帶些哭腔,小心的將他蓋好被褥,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小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