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眼前這個人能駕馭他的云鶴,他早就搶了劍跑了。
“黑鬼只不過是別人給我的綽號罷了,不是我本人!!”
少年人瞬間有幾分惱羞成怒。
“實際上真的不黑!”一旁的長孫遲良又忍不住說了這么一句話。
“還有完沒完!”羅伊咒罵一聲,瞬間甩袖想離開。
“喲,還生氣了。”路過鳳北檸突然聽到這么一句話,他赫然間轉過身,兇狠的看著她。
然而羅伊本就是長得嫩嫩的,整個人看上去一副好相處模樣,這么突然的鼓著臉兇起來的模樣,竟是帶著幾分——
可愛?
鳳北檸忍著想摸他頭的沖動,裝作被嚇到了的模樣,“不知黑鬼……羅伊公子費勁千辛萬苦將我們兩騙進來,是有什么事嗎?”
她聲音輕輕的,羅伊聽的也有幾分舒服,這才將臉上兇狠的神色收了回去,心里卻暗自竊喜,他們肯定是被他嚇到了。
“也沒有其他的事,主要是好久沒見我的云鶴了,怪想念的。”
說著,他的手朝著鳳北檸伸過來。
“啪!”
長孫遲良眼疾手快用力抽了他的手一下,那白嫩嫩的手驟然收了回去,瞬間眼眶都紅了。
“你竟然打本公子?!”
羅伊臉垮了下來,難以置信模樣。
小心翼翼的捧著自己被打的手背,都發紅了……
眼看著那淚水都快溢出眼眶了,鳳北檸立刻將自己背上的劍拿下來,丟到了他的懷中。
羅伊淚水瞬間收了回去,抱著云鶴用力的蹭了蹭,一副想念極了的模樣。
鳳北檸扶了扶額,她實在見不得這么白嫩的少年哭。
見到她的舉動,長孫遲良瞬間認為自己做錯了事情,委屈地看向她。
現如今知道了她的軟肋,他要加以利用。
“怎么了?”身邊這個男人突然紅著眼眶看著她,鳳北檸身體雞皮疙瘩冒出來,抬起手摸了摸他。
兩人身高差不多,長孫遲良只是比她高一點點,伸出手便可以摸到他的頭。
“沒什么,就是想你了。”
男人聲音軟軟的,難得的用頭蹭了蹭她的手掌。
惡心!
羅伊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過頭繼續看著自己的云鶴。
心愛的云鶴,好久不見!
心里這般想著,抱著的云鶴劍卻突然流了一滴水。
羅伊赫然間將它扔到了鳳北檸懷中,瞬間氣惱,揣著手瞪著云鶴。
“好你個云鶴,喜新厭舊是吧?竟然這么討厭我了?若不是我鑄造了你,你會出來嗎你?人喜新厭舊也就罷了,你這把劍,竟然討厭我!”
羅伊死死盯著鳳北檸懷中流水的云鶴,張開嘴說了一大堆的話,像是在訓斥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鳳北檸看的愣住,感受到手上傳過來的濕意,她不由更加確定了,云鶴劍在流水?
它這是在哭?
云鶴劍有意識了?
“哭哭哭,你哭個頭,別過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下次就鑄另一把劍,我也不喜歡你了!”
羅伊沒有停止,繼續瞪著鳳北檸懷中的云鶴劍,詞語沒有變化,繼續指責它起來。
云鶴劍被懟的水瞬間停住,像是人止住了淚水一般。
“好啊你,云鶴,再見!再也不見!”
羅伊又對著云鶴劍繼續惡狠狠說了一句話,便再也沒有看他。
這時鳳北檸卻突然感受到,自己手上的劍像是有意識一般,讓她將自己丟給羅伊。
下意識的,鳳北檸將手中的劍朝著羅伊丟過去。
羅伊雖然嘴上罵著它,但是手接起來卻沒有半點含糊,差不多是頃刻間接住。
看到手上的云鶴劍,羅伊臉微揚,很明顯不想理會云鶴劍的感覺。
然而下一秒他卻笑出了聲,抬起手摸著云鶴的劍柄,像是在摸它的頭頂一般。
“聽聞鑄劍者與劍之間,有些無形的連接,劍是什么意思,鑄劍者知道,鑄劍者什么意思,劍也能夠明白。況且這云鶴劍本就是戰場所鑄,匯集千萬亡魂,恐怕有這意識,也是能夠理解。”
正當鳳北檸疑惑之際,長孫遲良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原來如此!
鳳北檸一副了然模樣,看向羅伊的眼里卻多了幾分贊賞。
想不到面前這個年紀比她還小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成就,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別看他長得嫩,其實已經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了,和外面富貴山莊的藍袍老頭相差不大。”
長孫遲良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其中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和酸溜溜。
鳳北檸聽的一驚,再次仔細看了一下羅伊,分明是一副白白嫩嫩的少年郎模樣,怎么可能是老頭?
羅伊瞬間翻了一個白眼,他還能說什么?
“……”少年唇微張,被懟的一噎。
“在下黑鬼羅伊!”
少年忽然間變得神色嚴肅,對著鳳北檸拱手說著。
然而換來的卻是兩個人的沉默。
“這……看著也不黑啊……”
不知過了多久,鳳北檸冷不丁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不準看!”
還未將眼前人看清楚,一只手忽然間橫過來,擋住了她的目光,還伴隨著一聲委屈的話。
鳳北檸心頓時軟了半分,立刻將眼前的手拿開,看著來人立刻安慰起來。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話趕緊說!”
有了長孫遲良這個小可憐,鳳北檸立刻對藍袍少年兇起來。
“啊,這……”
鳳北檸眸子微瞇,實際上她是有幾分饞了,這臉若是摸上了一把……
少年癟著嘴,“嘖嘖”一聲,“快不惑之年的人,真幼稚。”
長孫遲良聽的不以為意,反而是更加得意起來。
幼稚怎么?反正檸兒最喜歡他!
“不看不看。”
長孫遲良這才笑出了聲,隨即得意的看向藍袍少年。
秀眉星目,微微帶著幾分亮光,鼻梁高挺,白皙的臉龐沒有一絲瑕疵,像是光潔無暇的美玉,薄唇帶著幾分粉色,乍一看像一個青樓里的少年郎。
眼中帶著笑意,身上藍袍加身,若不是在這暗室里,恐怕別人會以為這是哪個青樓里的倌倌出來了。
實在與方才那中年男子的形象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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