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朵聽了也覺得有道理,咬著牙下去,跟鳳姐對上。
看著二朵離去的身影,瞧那搖晃的屁股,蘇春有些成就感。
二姐剛離開青樓的時候,人形枯槁,只剩一把骨頭。
這天她躺在屋檐下,享受著風扇帶來的涼風,吃著冰鎮的西瓜。
一輛粉色的馬車,從對面的山道跑過,看樣子是奔著腎寶丸來的。
就不知道來的是什么人,帶來多大的買賣了。
從二朵那得到消息的鳳姐,本是不開心的。
但想到既然來到這里了,不妨多走幾步,放低姿態,讓蘇春看到她的誠意。
鳳姐一出門,就見到了高出的宅子。
嶄新的宅子外,放著躺椅和桌子。像是有人在哪里歇息。
鳳姐拾步往上,越走越近,越走越看得清晰。
那個膽子大的小丫頭,正用一雙看戲的眼神看她。
她自認不是個聰明的人,不能完全掩飾用意,被人看穿意圖,也是有的,但次數不多。
別人看穿,只是尷尬,可從沒像今天這般難堪。
看穿她的人,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買賣上的老狐貍,而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娃娃。
被她這般笑著,像是一巴巴往臉上扇。
臉上火辣辣的痛,心里更是難受。
如果不是真有求于她,鳳姐都想掉頭走人。
“來了,請坐。”蘇春也不起來。
一旁的龜公要說話,卻被鳳姐攔下了。
對于蘇春的不禮貌,鳳姐只能忍下。
“恭喜蘇小姐,您這是發了啊。”鳳姐說道。
“小本買賣,算不得發。別看外頭都在賣貨,其實我賺的不多。”
蘇春從一個小翁里,舀出三杯西瓜汁,“大老遠的過來,大家也渴了,來喝點西瓜汁,涼快涼快。”
她再從另一個小翁里舀出幾塊碎冰,均勻地放入杯子里。
晶瑩剔透的杯子,顯露出西瓜的嫩紅色,更是好看。讓鳳姐看得挪不開眼。
冰塊碰撞玻璃杯的聲音,悅耳動聽,敲擊了鳳姐的心。
鳳姐雖然執掌著青樓,可也見過這般做派。
就這一個奢侈的行為,讓鳳姐打定主意,要與蘇春交好。
坐下的鳳姐,將西瓜汁端給身后的人,他們見到了這般寶貝,膽怯有些不敢拿。
拿了也不敢喝,別說西瓜汁了,他們還沒見到這般透明的玻璃杯。
這東西太貴了,舍不得喝。
“是什么事讓鳳姐特意走這一趟?”蘇春開口問。
“這不得問你了嗎?”鳳姐笑著說,“前不久春風樓的人,找你們******寶丸,那頭的價錢,一直壓著外頭的價錢,來青樓的顧客都被她給拉走了。”
在外頭,一顆腎寶丸十五文錢,到了春風樓一顆腎寶丸就十二文錢了。
那些低下層的客人,全被那邊的給拉走了,鳳姐這頭明月樓的生意就不好做了啊。
一個樓子養的人,不僅有身價高的,還有身價低的。
人都被拉走了,那些身價低的女人,怎么過活?
鳳姐這次來,就是為了解決這個事,當然了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鳳姐這是想和我做買賣。”蘇春很樂意,“春風樓每月要二百顆腎寶丸,鳳姐這是要多少呢?”
“你也給我二百顆。”鳳姐回答道,“不僅如此,你還得給我些別的。”
蘇春的笑意更濃。
這是要說道正題了啊。
“你想要一醉不老丹。”蘇春一下子戳穿鳳姐。
鳳姐有些不敢,她讓兩個隨從離開。
而后才問有沒有可能。
蘇春搖頭了,“你知道的,我能在這里做買賣,而不被人欺負,靠的就是周大人的路子。
如果我把周大人給得罪了,這附近的鄉紳,或是那些縣府衙里的人,不得把我剝皮生吞了。”
見鳳姐有些失落。
蘇春說道:“一醉不老丹不能給你,但我這里有至尊腎寶丸。
它的功效和不老丹一模一樣,只不過名字不一樣。”
意志低沉的鳳姐,一下子高興了起來。
蘇春喝口西瓜汁,“我這還有一樣東西,專門治女人病的。那些羞于說出口的女人病,它都能起作用。”
鳳姐再一開心,問道:“是什么東西?”
“白鳳丸,阿膠白鳳丸。”
蘇春繼續說:“這兩樣東西,對別處來說或許沒什么作用,但對于鳳姐來說,卻是拉攏人心的好東西。”
“且這是我拿去討好周夫人、蔡夫人的東西,賣給你了你也得要保守秘密。”
鳳姐笑容滿面,“小東家你大可放心,絕對不說出去。”
不管說不說,這東西注定要私下里賣。
這個社會啊,還是封建社會,婦人的東西,可不能公開了說。
“你想要多少?”
鳳姐想了想說:“二十顆。”
“這東西有價無市,白鳳丸每顆只賣十文錢,你確定只有二十顆?”
鳳姐咬一咬牙,說:“五十顆白鳳丸,十顆阿膠白鳳丸。”
“好吧。”蘇春也不強求。
白鳳丸在私下里賣,賣出去的數量絕對比腎寶丸要多。
如今啊,供不應求,腎寶丸在世面上的價錢,一路上漲,甚至有錢也買不到。
粉色的馬車,來的是女人啊。
且你看她今日,她是自己過來的。不是找中間人,也不是讓我進城去,是她自己過來的。說明她有求于我。
你大大方方過去,告訴她就說我讓她上來。”
“對。”
新房子做成以后,蘇春就搬到上面去住,終于不用住矮又小又黑暗的泥磚房了。
不久馬車出現在不遠處的小作坊,新廠還沒建成,大家只能在作坊里干活。
蘇春不好奇來的是誰,繼續躺著。
二朵喝口西瓜汁,冰冰涼涼的,一下子涼到了心,不那么緊張了。
“還真是稀客。”蘇春又躺下去,笑著搖著搖椅,“你讓她上來。”
“這個……”二朵不敢。
“以前你在青樓里,歸她管,你自然得怕她。現在你出來了,屬于自由身,不必怕她。
過了不久,就見二朵急匆匆跑來,氣喘吁吁的。
蘇春拍著躺椅,推給她一杯西瓜汁,“跑什么呀,看把你累的,來的是誰,讓你這么緊張。”
養了這些個月,不僅容光煥發,還長了風韻。
真是脫胎換骨啊!
“來人,來人是鳳姐。”
蘇春一下子坐起來,兩手撐著扶手。“鳳姐?青樓里的鳳姐?”
需要她出面,自然有人上來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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