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皇上開宮宴,宴請眾多大臣。
這天蘇春早早進了皇宮,協助皇后調度宮娥,舉辦好這場晚宴。
像這種不大不小的宮宴,普通的官員,吃頓飯匆匆回家陪娘子孩子看花燈去。
會來事的官員,主動去上峰桌敬酒,期望留下好印象。
有才藝的官員,更是主動,會站在皇上跟前,要向大領導獻藝。
最后才走的官員,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講便宜的。
優秀的官員站起來發言,和皇上談笑風生,許諾今后為皇上盡心盡力,竭盡全力,肝腦涂地。
那些辦事不得力的,自然就會拿出來被當靶子用了,借批評他來取樂別人。
至于皇上,則是享受著所有的贊美,等著下一場,或是等著今夜跳舞的女子來侍寢。
管著后勤各處的人,就得要累一累了。
戴擎回京后不久,就遇到了中秋夜宴,自然是開懷暢飲。
中途舒王戴天明問他,“大哥想要去哪一部觀風”
所謂的觀風就是入職,戴天明當眾問哥哥,六部中想要管哪一部的事。
這是戴天明的陷阱,專門挖坑給戴擎跳。
喝多了戴擎,也不傻,還是有點腦子的,知道是坑也不往里跳。
“父皇讓孤去哪,孤就去哪。”說著戴擎拿起酒杯,對身邊的兵部大人說。
“你都有七個,我家才兩個家伙,我想著回家抱娘子去,讓她多生幾個。
還管什么事啊,回家抱娘子不好嗎?”
“我家那小子七歲了,也不知他娘是怎么教他的。這小子居然說,我已經是大人了,你別來抱我。
他還說阿娘是他的,讓我不要抱他阿娘。這臭小子,小小年紀就來跟我搶人,我直接一腳就被他給踢出去了。”
“哈哈哈。”
“太子殿下,你家世子可厲害了,打架總是最狠的,好幾次把我家那小子給打哭了。”
其他人帶著話茬把話給叉開了,沒人理會舒王。
戴天明拿著酒杯,也不在意,聽著絲竹聲,看著美女歌舞,卻不把戴擎的話放在心中。
有點可惜了,三弟死了。
要是三弟沒有被刺殺,或許可以用三弟來刺激大哥。
戴擎拿著酒杯去和以前的朋友們喝酒,什么也不說,就說家里的那兩個孩子,一件件趣事往外抖。
惹得大家都和他說家里的孩子們,說說管教孩子的法子。
宴席散去之后,戴天嬌召來守在戴擎身邊的太監。
太監將戴擎說過的話,一五一十說了。
“太子真的這般說?”戴天嬌不敢相信。
“一句不差,奴才萬萬不敢欺騙公主您。”
駙馬對公主說:“這話怕是不假,太子殿下逢人就這般說,不管舒王怎么試探,都是這般說法。”
戴天嬌還是不相信,以前大哥在父親跟前是看中什么就開口要什么,每次父親都會給他。
這次如果大哥開口問父親要戶部或是吏部,父親也不會不給,但大哥為何不開口呢?
戴天嬌一時想不到。
好一會兒,她想通了,“好一招以退為進。”
“以退為進?”
揮手讓太監下去,戴天嬌才與駙馬說道:“以前父親說王,手中有的東西再好,也好不過天家。
父親時刻擔心皇上會削潘,擔心時日不多,所以大哥問什么父親要是能給都會給。
如今父親是皇帝,沒有什么是給不了的,只有不想給的。大哥是怕問多了,引起父皇的猜忌,干脆就什么都不問。”
位置不同了,想的東西就不同。
大哥這君父思想轉得很快啊,先君后父,對父親不能一味地索取了。
“父皇正值壯年,未來還有許多歲月,要是現在大哥就表現出野心、私心來,他會死得很快。
死了幾個大的,還有幾個小的。父皇是不怕沒兒子繼承皇位咯。”
“天嬌,這樣的話不可多說。”
戴天嬌無所謂一笑,“我又不是登大位的人,父皇防誰都不會防我。只要我不作死,便不會死。
好日子還在后頭,我們好好享受。”
如今兵權在手,又是長公主,沒有什么能讓她去冒險了。
皇宮里頭,皇上也在問太監,問太子的表現。
“下面的都說太子要回家抱娘子,生娃子,無心朝堂。”大太監說。
近些年來大兒子屢戰屢勝,又與南國打得火熱,呼聲高,名望高,這讓他這個做父皇的有些忌妒。
“既然他這般說,那就讓他等上一等。”
這等上一等就等出事來了。
頭兩天聽說太子帶著太子妃到處閑逛,今日去梨園聽曲,明日去參與士子的斗詩大會,還讓太子妃拔得頭籌。
“太子妃的一曲《精忠報國》,傳遍了京都大街小巷。”
“太子妃的一首《少年志》,激起了無數士子的士氣,都關門讀書不肯出。讓那些文人宴會冷清了許多。”
眾多大人參奏太子在街面上無所事事,不是下館子就是上戲樓子,還與外頭的人為太子妃爭風吃醋。
這事多了,皇上就煩了,直接把太子扔到禮部去,讓太子去管著宗廟的事。這也是個閑職啊。
早上去簽了個到,直接出宮門去,陪著太子妃今日去斗雞跑馬,明日去打馬球。
禮部尚書:“皇上,這太子不在禮部里頭管著太廟的事,反而去幫他娘子打架去嘞。”
“打架?”
“可不是嘛,這個太傅家的一個姑娘,被太子殿下的英姿所吸引,在家中鬧個不停,非要嫁給太子殿下。”
“這是好事啊。”皇上贊同。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太子妃可放話出去了,誰要是敢分她的床,她就讓誰分尸。
這下可好了,京都的有名望的夫人們,都在說太子妃的閑話,說太子妃善妒。”
“這與太子有何關聯?”皇上不解。
“這不太子去為太子妃出頭去了,一個大男人去跟女人爭吵,這像話嗎?成何體統?”
“這個逆子,來人,宣太子入宮。”
“皇上,你既然立了太子,就不該讓太子這般放浪下去。北方的可是虎視眈眈,一心想要吞并大雍,為了千秋萬代,還請陛下三思。”
禮部尚書的話,點醒了皇上。
從攝政王到皇帝,從一人之下到皇帝,從內外交困,到天下太平。
又利用兒媳是前朝公主的身份,拉攏了許多隱藏的名門望族后他膨脹了,忘乎所以,沉迷各種贊美中,忘記了外在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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