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修成大佬了

第六百零七章 試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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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千惠,過來坐。”女修口中說著邀請的話……不,語氣更像是命令一般,而且眼神中更有幾分忌恨。

“不必。”雁千惠冷冷地回應……她倒不光是因為對方的語氣,從其身上的身份符牌可以確認,她是云水宗的弟子,可以想見她周圍是什么人,抑或是為什么喊她。

“那是你朋友?”杜衍掃了一眼,突然涌上一股笑意,但又強忍著問道。

“鬼的朋友……嗯,杜師兄,你是不是知道點兒什么?”雁千惠狐疑地看著表情不太正常的杜衍。

“咳。”

杜衍干咳了一聲,表情管理迅速到位,一臉很淡定的樣子:“那個女修是云水宗的,叫鐵靜,不過,她的性格和名字完全相反,她性格暴躁豪爽,而且……對她的某位師兄情根暗種。”

“某位師兄?該不會是那位師兄恰好姓水,而且叫水若甯吧?”雁千惠掃了一眼那張桌子——邊上就坐著三個人,兩男一女。

杜衍點頭回答道:

“還真是,坐在中間的那個,他就是你的意中……呃,中意你的人,云水宗宗主的兒子,別看別人叫他一聲‘少宗主’其實什么也不是,得名不正而不自知,其實可煩人了。左邊的那個叫做王少原,他是混沌靈根,這個人陰深深的,心機很重。”

杜衍緩緩道來,頓時把這幾個人來歷,心性說的一清二楚,這才多長時間,那幾個人就被他摸的一清二楚?

雁千惠大為意外。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杜衍也有些郁悶,“他們找不到你,結果被我一頭撞上,拉著我就是一通神聊,都快把我聊吐了。”

還有這事?

雁千惠忍著笑表示道歉,“下回我請客。”

“別告訴我在這里請,我也是才知道,六宗九派居然在一個餐堂里就餐,就不怕有人在飯菜之中下毒。”杜衍說道。

“小妹哪會用免費的飯菜敷衍師兄,當然是外面最好的酒樓。”雁千惠笑道。

她沒注意到,就在她拒絕了那個鐵靜之后,云水宗的三名弟子臉色都非常的難看,尤其是那個水若甯,原本還算得上英俊的臉龐,此時已經變得有些猙獰的感覺。

其實,雁千惠就算是看見了,也不會在意——有些人還真把自己當成文字了,其實他最多是一篇文章中的一個逗號罷了,連個句號或者感嘆號都不是。

可能是因為某些原因吧,她們在天臺坊市街待了三天之后,那位陰蓮真人帶著她和杜衍御劍向高空飛去,直到腳下的天臺已經只剩下模糊的影子了,這才停下來。

三個人默然無語,該囑咐的早已經囑咐完了,此時她們是在近十萬米的高空中,雖然有遁光護體,但其實也有些不舒服。

不多時,一道道遁光接連飛至,正是其他十八名選擇出來的資格賽前二十名,還有他們的師門長輩。

一名來自天波府的長髯道人沉聲向眾位長老們道:“我們現在送他們過去吧,免得接引使久候。”

“喏。”眾位長老紛紛點頭。

長髯道人轉向一眾道宗候選者道:“貧道天波府松泉子,你們雖然來自六宗九派,但現在代表的是天波府,不管你們昔日恩怨如何,但今后你們要注意,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肩負著天波府的榮譽。老道也不要求你們相親相愛,但如果你們在外人面前丟了天波府的面子,那也別怪將來老道不給你們面子。”

“是。”眾弟子自然是齊聲應是。

松泉子臉色稍霽,向眾位長老道:“各位,我們開啟界門,送他們過去吧。”

霎時間,人影散亂,各據一方,每個人都掏出一面令旗,口誦真言揮動令旗。

虛空震蕩,一座隱藏在某個虛空裂縫之中的白玉牌坊慢慢現身出來。

白坊上方,盤踞著白虎神獸雕像,顧盼生威,宛然活物一般,令人不敢逼視。

雁千惠也見過白虎,甚至她的孔雀大明神光中的一界,就是用白虎真靈作為界靈。

但此時見到這尊雕像,也有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天外天一共有五座界門,分別由五大神獸分化元神鎮守,爾等還不上前去拜見白虎大人!”松泉子沉聲道。

“弟子見過白虎大人!”眾人凜然。

“吼~”

仿佛是來自遠方,又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一聲虎嘯驀然響起,眾人都是心中凜然,仿佛靈魂被撕裂一般的難受,有些神魂稍弱的修士已經是臉色蒼白。

“小丫頭,你身上怎會有吾族的氣息?”一個聲音驀然在腦海中響起,把雁千惠嚇了一跳,連忙往四周看,不明白是個什么狀況。

“別亂看,說的就是你。”那個聲音不說道。

“弟子在闖九宮的時候,看到一頭白虎,就把它的魂靈帶出來,現在幫弟子鎮守……”雁千惠鎮定下來之后,倒也不懼,將在九宮的情況說了一遍。那白虎的肉身在金宮之中也是庚金靈氣所凝,丟了也就丟了,出來之后雖然是被困一界,也但不至于寂寞,而是成全了它。

“沒出息的東西。”那個聲音應該就是神獸白虎發出來的,也不知道他是罵自家的同族還是雁千惠。

不過,很快就有一道強橫的意念進入雁千惠的腦海之中——那是一篇神通修煉的功法。

發現可優化神通,超凡級神通虎嘯、超凡級神通虎爪,是否優化?

那位白虎大人也不知道是吃錯了藥還是有意折騰雁千惠,它那股強橫的神識哪是雁千惠輕松能接下的?

她覺得神魂都要被撕裂了,但就在這個時候,系統提示突然出現,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倒是減輕了雁千惠的痛苦。

“是!”

她從來沒有如此的急切。

優化開始,需要十二個小時結束。

發生在雁千惠腦海中的事情外人當然看不出來,很多人瞧見雁千惠的神色蒼白得嚇人,倒是對她看輕了幾分——也就是劍術厲害,神識竟然不堪一擊。

此時,眾位長老都沒有注意她們的神色,全力維持著那道牌坊,松泉子口誦真言,也取出一面令旗,向那牌坊揮動。

‘嗡’地一聲響,徘徊在牌坊下方的云霧驀然消散,露出一道門戶。

“速去!接引使在那邊等你們,休要無禮!”松泉子大聲喝道。

眾人連忙向自家長老行禮告辭,紛紛駕起遁光飛入牌坊。

就在最后一名修士飛過牌坊之后,驀然一聲巨響,光華爆閃,那道巨大的白玉牌坊憑空消失。

“呼~”

雁千惠深深吸了一口氣……這里的靈氣竟然比蓬萊仙宗還要充沛,這就是天外天嗎?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四周,其他人也無不如是。

進入的時候,她們身在十萬里高空,此時腳下踩的卻是堅硬的土地,周圍還有郁郁蔥蔥的植物。

“這里是什么地方?”有人下意識地問道。

“這里是天外天五座接引峰之一,小子們,看夠了沒有?”一個狙豪的聲音問道,聲音之大,震得眾人耳膜都有些刺痛。

“我說王師兄,你聲音就不能小一點兒?”一個有幾分慵懶的聲音隨后響起。

眾人這才看到,在一株古松之下,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人身高過丈,滿面虬髯,皮膚黑中透亮,就跟莽張飛似的,而另一個是一名青衫文士,身形稍為瘦削,臉色似乎也有些病懨懨的樣子,神色恬淡,氣質溫和。

‘莽張飛’見眾人目光都看過來,咧嘴笑了一下,“我是王爾烈,他是張必達,是此次的接引使,叫我們一聲‘師叔’,你們也不吃虧。”

“弟子拜見王師叔、張師叔!”

眾人紛紛上前行禮。

“好了,好了,以后有的是時間拜見,你們都叫什么名字……算啦,都自己介紹一下名字,也算是正式認識一下。”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不過,王爾烈說得也沒錯,她們之間除了門派彼此友好的之外,其他人還真不熟悉,尤其是雁千惠這個宅女,連自家師兄杜衍也是來之前認識的。

一名身材雄偉的青年首先踏上一步說道:

“我叫全天野,今年二十五歲,出身沉沙派,凝液初期。”

“我叫龍士群,今年二十歲,出身南海派,凝液初期。”

一名身材瘦小,有些靦腆的青年上前說道。

“駱冰倩,十九歲,玉女劍派,筑基高層。”

兩個女孩開口介紹,其中一個女孩身材很好,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女孩,該圓的地方圓,該鼓的地方鼓。身材高挑,比幾個男修還要高,跟雁千惠差不多身高,但是她面色冷峻,說話的語氣也顯得冷冰冰的。

與其相反,另外一個女孩卻是個子不高,文文靜靜,大家等了半天,她才諾諾的說道:

“我,我叫馮靈兒,今年十九歲,我是玉女劍派弟子,凝液初期……”

她的聲音越來越少,頭低的越來越低。一看就是天生怯懦之人,不過境界倒是很高,和雁千惠的相仿,只是膽子似乎太小了,幾乎后面的話都聽不見,連兩位接引使都撓頭。

一旁的一位千島派弟子說道:

“什么?你說什么,我聽不見,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后面的話語故意扯長音,他在捉弄馮靈兒,馮靈兒身上穿著衣服剪裁得體,富貴典雅,一看就是大戶子弟,這名千島派弟子有意作弄她。

頓時,那名千島派弟子的作弄,把馮靈兒搞得聲音更小,突然間她抽泣的哭了起來,頓時所有人全部傻了,這簡直是沒有想到的事情,這個女孩竟然膽小到這種程度。

玉女劍派的二女頓時不干了,連忙過來安慰馮靈兒,開始數落那名千島派弟子。

“我叫羅通,今年二十六歲,千島派弟子,凝液初期。”

那名千島派弟子看到自己將人家女孩惹哭了,他也不好意思了,連忙自我介紹,希望轉移注意力。

“凈扯那幺蛾子,剩下的快一點!”王爾烈一臉不耐煩的神色。

“劍鷹,二十四,出身蜀山劍宗,凝液初期。”

“孫岳,二十六,出身蜀山劍宗,凝液初期。”

“雁千惠,十五,出身蓬萊仙宗,凝液初期。”

“杜衍,二十六,出身蓬萊仙宗,凝液初期。”

“凈海,二十六,出身心禪派,凝液中期。”

“凈法,二十五,出身心禪派,筑基后期。”

“水若甯,二十九,出身云水宗,凝液初期。”

“嚴鈞,三十一,出身萬獸宗,凝液初期。”

“封寒,二十七,出身南離宗,凝液初期。”

“曲櫻,二十,出身瀚海宗,筑基后期。”

“單婉晶,二十四,出身東溟派,凝液初期。”

“齊大飛,二十六,出身昆吾派,筑基后期。”

“知明子,二十四,出身天機派,筑基后期。”

“火初明,二十四歲,出身五行派,凝液初期。”

能夠得到道宗資格,在場的這些青年弟子都是有相當潛力的,是各派中的驕子,但他們都清楚,天外天目前只是他們起航的一個平臺,他們還沒有縱橫叱咤的資本,所以不過心里是怎么想的,表現的都是中規中矩。

雁千惠偷眼打量王爾烈和張必達……這兩個人都很強,但很擅長掩蓋自己的實力,她硬是看不出來。

“不錯,現在你們都認識了,這很好。”

王爾烈繼續用他的大嗓門說道:“但我不是讓你們相親相愛,從現在起,你們就要開始進入競爭、淘汰的階段,如果你們通過這個階段,那就是正式的道宗弟子;如果沒能通過,那你們就要以仆役的身份進入道宗。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絕,返回各自的門派。都聽清楚了嗎?”

仆役?!

試煉,他們理解,但失敗后會成為仆役,那就有點兒……這些人在門派之中都是可以橫著走的,一旦真成了仆役,豈不是要遺羞萬年?!

這個真心受不了!

“怎么?害怕了?連這點兒自信都沒有,你們是來干什么的?!”

劍鷹驀然開口說道,他看了一眼雁千惠,隨后轉向兩位接引使:“王師叔,張師叔,我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