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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陰云密布,大雨滂沱,但在云層之上,卻是風和日麗,萬里晴空。
離開貂島的時間提前了將近一整天,因為所有活著的乘客都返回了戰船。
船長最初是不愿意的,干他這一行,講究的是信譽,人不齊就走,萬一有什么錯漏,要是被外界知道了,那是要丟客人的,而且老板也不能饒了他——畢竟沒人愿意乘坐動輒將客人扔下來的戰船。
本來呢,單憑雁千惠和齊師道的年齡和身份是沒有多少信服力的,但某人向船長展示了其他客人身上的儲物戒指和飛劍之后,船長終于被說服了,特別是旁邊還有幾個附和的,表示自己親眼見過那幾個家伙的尸體。
等活人,那是道義。等死人,沒必要不是?
何況殺人的那兩位就在身邊呢。
在天外天,人族是絕對不允許相互殘殺的,這條規定最初是嚴格遵守的,但到了現在……在道宗管轄的區域和各大仙城之中,還能夠維持相應的秩序,但外面就缺乏自律了。
一般來說,有道宗弟子在場的地方還有些忌諱,但有些時候,一些人利益熏心,連道宗弟子都敢截殺。
船長相信雁千惠二人所說的話,最主要的不是人證,而是二人的道宗弟子身份。
戰船飛出霧海海域之后,雁千惠和齊師道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來到那個臨時乘客所在的船艙。
臨時乘客——就是她們在島上救的那個女修,當時她自我介紹是擎天戰隊的隊員,名叫馮茵,因為二人急于離開貂島那個是非之地,所以在征得馮茵同意的情況下,帶她上船。至于船長,倒不介意帶會一個計劃之外的乘客,只要肯交付船資即可。
不過,現在戰船已經飛離危險海域,雁千惠和齊師道自然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而雁千惠做為女人,無疑比齊師道更適合交流。
進入船艙后,賓主落座,雁千惠問道:“馮道友,休息得可好?”
“托道友的福,我休息的很好。”馮茵連忙回答。
“馮道友,恕我冒昧,你們在貂島上發生了什么?你們是什么人,我在地上看到了不少你同伴的尸體。”雁千惠問道。
不是她八卦,但既然伸手管了這件事,那她就有權知道事情的始末,以便作出危機應防決定。
聽到雁千惠的問題,馮茵似乎大腦恍惚子一下,眼中流露出難以遮掩的悲傷。
“我們遭到了暗夜戰隊的襲擊,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死了……我也該死!”
馮茵的聲調虛弱,嘶啞,聽上去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暗夜戰隊!
雁千惠微微蹙眉,接著問道:
“那你們為什么會出現在貂島上?暗夜戰隊的尾隨,難道你們察覺不到?他們總不會無緣無故地襲擊你們吧?”
“這是一個該死的陷阱……”馮茵不敢欺瞞道宗弟子,斷斷續續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其實這就是兩個家族相互傾軋的緣故。
在天外天,有四種地方最為富有冒險jing神的修行者青睞。
一是洪荒區域;二是戰爭或者先賢修行遺跡;三是一些特產所在的特殊區域;四是與魔族交界的試煉戰場。
在以上區域,最有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但同樣也蘊藏著巨大的危險,大多數修行者都是選擇組成戰隊進入這些地方,然后按照事先約定的比例分配收獲……當然,風險也是均擔。
擎天戰隊是由一個盧氏家族組建的,這個家族最大的業務就是捕捉妖獸(或者是魔獸),數月前,他們的一個負責搜集情報的人員發出一則消息,大意是說在貂島發現了一只魔貂王,然后擎天戰隊便派出她們這批jing銳前來貂島捕捉這只魔貂王。
盡管擎天戰隊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但她們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而布下陷阱的是她們的競爭對手暗夜戰隊,在對方的優勢數量和出其不意之下,擎天戰隊的這批jing銳死傷殆盡,如果不是雁千惠和齊師道發現并營救了馮茵,那可真的是全軍覆沒。
“節哀。好好休息吧。”雁千惠輕輕嘆了一口氣,只能如此安慰。
毫無疑問,她們最早發現的那具擎天戰隊隊員的尸體就是那個情報人員了,他很盡職,找到了魔貂王的巢穴所在,但也被同樣盡職的魔貂王殺死,而他留下的地圖則被雁千惠她們獲得。
不過,雁千惠和齊師道并不覺得有所虧欠,而且即便她們不動那具尸體,也改變不了擎天戰隊這批jing銳的命運。
從馮茵那里離開,雁千惠來到甲板上,找到憑舷遠眺的齊師道,將了解到的情況解說了一遍。
“天外天人族之間的競爭也如此激烈嗎?以至于祖宗的規定都棄之腦后?”她感慨地說道。
“那有什么奇怪的。”
齊師道神色淡然地說道:“三年前,發現了一座尚未開拓的島嶼,當時有幾個家族同時角逐這座島嶼的優先開發權,打得不可開交,那可真是劍劍見血的戰斗,整片海域腥風血雨,刀光劍影,甚至有無辜者路過的時候被卷入其中,老祖宗的祖訓早就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在最初的時候,天外天的道宗獨樹一幟,是人族共主。
但經過漫長時間的發展,天外天雖然不像內世界那樣發展出了繁復、穩定的社會架構,但在各方各面上都有著極大的不同。
如今,各大商會、家族、散修,不再是單純的道宗的附庸,他們彼此間交織出了一張巨大的利益關系網,為自己謀求一份利益蛋糕。
這是無法避免的一個發展趨勢,利益斗爭往往是最慘烈的斗爭,想要獲得最好的那部分,自然要去爭,去搶。
“道宗的宗旨是抵御魔族,至于人族內部的分爭……最初抓權是為了萬眾一心保護人族,現在則是漸漸地放松了,只要不影響大義,其它的基本上是放任自流。不過,即便如此,道宗也依然執人族牛耳!”齊師道臉上露出自豪的神色。
戰船突破云層,前方,道宗外城已經近在眼前,船上所有乘客的眼中都流露出放松的神色。
“雁師妹,這段時間我就開始煉制我的萬獸幡,等出關之后,我請你喝酒。”齊師道一下船,便急不可耐地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雁千惠來來之后,先將自己這次繳獲的戰利品交給裘芷仙——在幾個徒弟當中,裘芷仙年齡稍大,性格沉穩,頗有師姐風范,所以一應總務事宜,都是交給她打理,這與信任無關。
不過最重要的收獲還是那只魔貂王的尸體,雁千惠將心臟和一些新鮮血液取出來之后,其它部分讓裘芷仙送材料商店賣掉,她懶得再廢工夫。所有靈石、材料、丹藥都分門別類的入庫,而所有法寶也都登記在冊——這些是可以公示出來的,弟子們如果有用得上的,可以申請領用。
一切安排就續之后,雁千惠就去了藏經閣……她是有目的而來,直奔丹法經室。
風行丹也是一種古丹,不過丹方倒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就找到,用了1個獵魔積分便成功兌換。
回到住處之后,她便吩咐裘芷仙為自己備料,而她在靜室里推演煉制風行丹的步驟和手法。
風行丹是一種風屬性的古丹,催動之后會釋放并控制一股威力絕大的荒風。
待到裘芷仙買回材料后,雁千惠對煉制風行丹也已經有了六、七分的把握,隨即便閉關煉丹。
七七四十九個小時之后,丹爐蓋鏘然打開,一顆青色靈丹驀然飛出……一只玉瓶驀然閃過,將這顆靈丹抄入瓶中,旋即蓋上了塞子。
大功告成!
“芷仙,這個就跟你了,自己體會用法。”雁千惠來到客廳,隨手將玉瓶拋給裘芷仙。
“謝謝師父!”裘芷仙連忙致謝。
“有什么事情嗎?”雁千惠問道。
“執法隊傳來消息,新年度的選拔考核開始,請您不要耽誤了。”裘芷仙說道。
“唔,終于開始了嗎?”
雁千惠嘴角微微一翹:“我好像跟執法隊特別有緣。有什么特別的消息嗎?”
“特別的消息……前兩天聽說有一位探索遺跡回來后的弟子突然入魔,在發狂的時候被執法隊當場擊殺了。”裘芷仙想了一下說道。
入魔?
雁千惠微微瞇起了眼睛。
探索戰爭遺跡或者執行戰場試煉任務,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其中留下的一些魔族氣息污染,這是一種入魔方式。還有一種是修煉了魔族神通后,留下的后遺癥……人族與魔族進行了無數次的戰斗,繳獲自然驚人,其中不管大量的修煉手段。
魔族的修煉手段強大而有效,修煉起來往往是事半功倍,有些修士為了追求強大的力量,自以為能夠鎮得住場子,誰知道越練就越難以自拔,最終入魔。
外城的北部,雁千惠停下身來,打量面前的建筑——上面有執法隊的徽記,地方是沒錯了。
前來排名選拔的弟子人數不少,光雁千惠站在這的時間,就已經看到有十幾人走了進去。
并不是所有弟子都想要在外邊搏命,執法隊的工作雖然同樣危險,但報酬豐厚,每年就一次機會,他們總是要把握一下的。
雁千惠來到那棟建筑門前,取出執法隊之前給的符牌遞給門衛,左邊的門衛接過來檢驗真假,又取出一張名單進行對照。
“姓名?”
“雁千惠。”
“雁師妹……煉丹師兼修制符師,進去吧。”門衛特地看了眼雁千惠才將符牌交還。
他知道這一類被提前記錄在案的人意味著什么,只要他們不要突然暴斃,那么不出意外的,他們都會被直接選入執法隊,也就是所謂的內定人員。
雁千惠進入大廳之后,找了個角落坐下,仔細觀察大廳里的其他人——有相當一部分人的情緒顯的有些緊張,大致表現為到處找人搭話,聊一些關于執法隊的規章制度以及他們在招人時的考試項目。
雁千惠以為執法隊選人的流程是找一處地方讓弟子們分別上去展現一下個人能力,現在聽這些人談論當中的內容,除去肯定會有的能力展示之外,居然還有筆試和心理測試。
前者考驗弟子們的知識儲備,大多是一些戰斗常識以及面對一些可能在案件中發生的情況應該如何處理這些方面的問題。
后者則是三個項目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個人的心理測試,政府想要的是心理正常的人,愿意遵守規章制度的人,偏執、瘋狂的弟子是絕對不允許加入的。
這一套篩選體系想必也是相對較嚴格的,所有的外門弟子都可以參與篩選,執法隊如果不想讓自己的隊伍變得魚龍混雜,勢必要提高要求。
想通了這一點,雁千惠再看這些面色緊張的人也就不足為奇了。
就跟咱們考試似的……只不過這些‘考生’的年紀有些不均衡。
不過有考試前緊張的,自然就有一些一臉輕松,毫不在意的‘考生’,這一類人雁千惠同樣看到了一部分。
人數不多,但他們往往是一個正在聊天的小團體中最顯眼的那個人,一方面是因為他們的表情,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們的語氣很容易將一些沒有信心的人吸引過去。
這些人能如此輕松的原因大致可以分三種:
一是他們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自信,認為自己只要出現在執法隊的考場上,那就是必進。
二是這些人像雁千惠一樣,有個人特長,銘文,藥劑,裝備制作,屬于提前拿到資格的那部分人。
三是這批人中最常見的情況,依靠家境與背景進入執法隊,他們的能力如何暫且不說,至少他們本身是不需要任何考驗的,因為他們上頭的人已經打通了所有的關竅。
齊師道在知道雁千惠得到執法隊的青睞后,著重告誡了當中著重提到了第三種人,如無必要,絕對不要與他們走的太近!
雁千惠沒有問原因,因為她知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