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海公公的臉是又紅又憤。
“那公公是干還是不干呢?”袁副將啞聲道。
“……干。”
外面后來發生的這一幕,李程洵沒再看見,此時的她早已回到臥室,躺在床上。
“少爺,少爺……”
李程洵悠悠的蘇醒,看向站在屋內的管家,不解道,“管家你怎么在這兒?”又瞅了瞅四周,“我怎么在床上躺著?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絲”李程洵不小心摸到了后面脖子處,倒吸了一口涼氣,“啊!真疼!”
“少爺您怎么呢?”管家關心道,心里想著:“莫不是那個賊子真朝著少爺下了歹手?”
“我脖子上好像受了傷,還不輕。”
管家怕有個萬一,便走到李程洵身邊,“得罪了少爺。”
微微掀開衣領一看,紫紅色的側掌痕明晃晃地,與脖子上的白皙成鮮明的對比。
“管家,我脖子上這是?”
“少爺,您之前是在哪里沒印象的?”管家問道。
李程洵自然不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清楚。
雖然察覺到了那二人的動機,但是李程洵還是硬生生地受了這一掌,那袁副將是個武將,動起手來沒輕沒重,如今李程洵的脖子那是真的疼,更本不用演戲。
聽到了少爺所言,老管家更加證實自己的猜想,這海、袁二人這明顯是動了歹念,如若不然也不敢在府上就朝著世子下狠手。
看樣子,今日是定要從世子爺身上看出點妖怪附身的痕跡。
“世子爺莫委屈,太后娘娘一定會為世子爺做主的。”管家還特意叮囑,“無論外面那個和尚說什么,世子爺也不要信,世子爺就是世子爺,您身份尊貴,那人再怎么譜大,也不過是一貪戀名譽財帛的和尚,他的話不可信。”
李程洵點頭,心道:“沒想到這個老管家,平日里只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待人以誠言語更是謙和。此時卻將天下都敬重的空箜大師毫不客氣地說成是一沽名釣譽空有其表的虛偽之徒,看來這心中倒是跟明鏡似的。自己以后還是跟這位少耍心眼,看樣子不一定是對手。”
李程洵伸了個懶腰走出門外,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都沒之前見海公公、袁副將那般講禮,看那股高傲勁兒,顯然是對這看不上眼。
只是隨手搭了搭,道了聲有禮。
李程洵如此,空箜卻不敢怠慢,雖然說好了要裝作不是很熟念,倒是他也不敢給大仙擺臉色呀。
只得硬著頭皮端著自己那份與天高,悲天憫人的姿態。
“好些時日不見,世子爺這頭頂的霉運像是又重了些。”
空箜大師一句話,驚了四座。
海公公上前,“大師這是認識世子?”
“之前薛家二公子為祖母壽誕之事曾帶著世子爺上山找過老衲,當時老衲便與世子爺一見如故,見世子爺頗具慧根,還想收個外門弟子,只可惜,世子并不喜愛佛理,如若不然老衲就后繼有人了。”
李程洵瞄了一眼空箜,提醒道他的話有些過了,不是按計劃走嗎?這么這就捧起來了,難道你是別人派來的,這就是傳說中的捧殺?
可是瞧著空箜那老兒那真摯的眼神,又不想實在作假。
再說了他一只千年吞金獸也犯不著為凡人賣命,來對付自己。
“沒想到世子居然還有如此慧根。”海公公笑著有些勉強,今日這一出出的,他著實有些吃不消。不過,“剛才大師說,世子身上的霉運又重了些,不知道這是何意?”
“這個說來話就長了。”
海公公笑著,“這外面剛好有個乘涼的石桌,世子、大師咱們不若到那邊坐坐?”
“阿彌陀佛,老衲覺得甚好。”
比起大師的隨遇而安,悉聽安排,世子爺就麻煩多了,挨著海公公的再三勸阻好歹是愿意過去一敘了。
海公公過去地時候,特意從那群內侍旁邊路過,不知吩咐了些什么。
李程洵坐到石桌旁,上面這擺著一副棋局。李程洵一看便知道,這是昨個晚上自己將顧城勿扛走后,謝老爺子無聊在院中自己擺弄的。
院子里的丫鬟甚少,也沒人過來收了這副棋局。
“好棋局,好棋局!”
空箜大師拍手稱贊。
側坐的李程洵瞟了他一眼,傳音道,“你也懂?”
“略懂略懂,平日里應酬的達官貴人不少,平日里總是要手談一局,就學了個皮毛。”
李程洵一聽便知道這是他謙虛,便繼續私下傳音道,“今日你來我才知道原來你這么厲害,連先帝也都請不動你。每次見你還得親自上山,還就堪堪只見了一面。”
空箜面色羞澀,“那是那家伙是個蠢的,一直以為用金玉財帛那是對我的侮辱,每次都堅信能以誠心打動,便堅持不懈地在山門求見,其實他盡管來侮辱,那不早就見到了。既然收不到財帛,只好拿他了壯大名聲了,故而多涼了他好幾日。”
李程洵本來喝著茶,耳朵了傳來這句話,直接笑噴了。
旁邊的海公公不明白,還以為是自己的茶失了手藝。
“不管你的事,我只是想到了一個笑話。”
“哦。”海公公繼續為大師奉上茶盞,又對著李程洵問道,“不知道世子想到的是什么笑話,不如說出來大家同樂?”
“沒什么,只是想起一個愿打愿挨的故事。”李程洵放下茶盞,繼續道,“…那信徒的誠信未必見得就是誠信,蠢也未必就是蠢,只不過是同那和尚一般罷了,都是沽名釣譽,一個了求之若鶩的好名聲,一個是彰顯自己不以強權壓人的德行,兩個人各有心計,相互利用…”
聽大仙怎么一解釋,空箜一下子便想起那位自那以后可不就是名聲大燥,成為了后面皇位的熱門之選,然后登上了寶座。
果然,有些人比狐貍都精!
然后看到對面那位笑容,心中又來句,“有些比人加狐貍都要精!”
李程洵一邊喝著茶,一邊主義者海公公的一舉一動。只見他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在等著什么一樣,是不是還朝著旁邊那群內侍瞧去。
“……”海公公真的聽不出來這是個笑話,避免尷尬的氣氛,趕緊轉移了話題,“大師之前不是說世子最近的霉運?”
“阿彌陀佛,世子最近應該是命犯太歲,遭小人,受了不少冤屈吧?”空箜慈悲的目光看向李程洵,“今日來時還曾提說世子最近遭遇了牢獄之災,刺殺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