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康聽得頭皮一緊。
特別是王苗苗話說完后，往他腿上打量的視線，隱隱帶著期待。
王明康只覺得后背發涼。
他敢肯定，以后若真是出了那檔子事，王苗苗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打斷他的腿。
那邊兩人卻是打成了共識。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就這樣，王明康和陳嬌嬌的事情敲定。
時間，就定在十月五日！
王明康陳嬌嬌面頰飛紅，目光幾次接觸后又躲開，害羞得不行。
王苗苗無聊得打哈欠，什么時候才能回去呢？
為了表達自家的誠意，讓親家母親家公放心。
回去第二天，王德仲張良芬就拉著王苗苗去了鎮上。
別問為什么要帶王苗苗，因為有安全感啊！
誰要不長眼來找麻煩，往閨女后面一躲，啥事兒都不會有。
到地方，王德仲就率先喊了起來：“馬光兄弟，馬光兄弟，這里這里！”
無聊得發呆的馬光聽見聲音看過去，眼睛一亮：“德仲哥，嫂子，你們怎么來鎮上了？你們是要準備重新營業了嗎？太好了，哎喲，你們都不知道我這段日子饞你們家那麻辣燙饞成什么樣了都……”
吧啦吧啦，馬光走近就是說話就跟蹦豆子似的，半天不停歇。
王德仲兩個好脾氣的等他說完才道：“不是的，現在太亂，這生意不好做。你要是想吃麻辣燙，我過兩天給你送些底料來，你自己煮也是一樣的。”
馬光欣喜：“那可太好了！”說完還不忘把嘴里的口水咽一咽：“對了，你們來鎮上是要做什么？買東西嗎？”
王德仲搖頭，后又點頭：“怎么說呢，我跟你嫂子商量了，想找兩個婆子給家里分擔點活計。”
馬光了然：“哦，是想買兩個仆人啊！”
夫妻兩尷尬：“也不是這么說。”他們一介草民，還讓人來伺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馬光嗨了一聲：“哥，嫂子，說句你們不愛聽的啊，其實早在兩年前，我都想跟你們提一提了。”
“嗯？”夫妻倆茫然。
“就是啊，你們家，早該買兩個仆人回去了”
“啊？”兩人沒想到，馬光會說這話。
“我之前沒提，可不是怕你們以為我是為了錢嘛！”
“誰家有點錢的不買兩個仆人回去伺候著？也就你們家，啥事兒都親力親為，穿著也樸素得緊，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都不相信你們家是有錢人。”
“雖說不顯山不露水挺好的，可你們這也不是個法子呀，哥你瞧瞧嫂子這一雙手，這操勞的，上好的雪花膏都很難養回去，你也忍心啊？”
王德仲看向張良芬的手，臉漲得通紅。
偏偏，這時候王苗苗還在旁邊補刀：“女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
咔擦——
無形尖刀狠狠插在王德仲心上。
他無措道：“我、我沒想到這些……”
張良芬輕笑：“無事，我自己也沒想到不是。”
王德仲更是難受，望向馬光：“馬光兄弟，你提醒得是，是我疏忽了。”
馬光揮手：“說這么多，走吧，我到你們去看人去。”
“好！好！”
先前的不自在也沒有了。
馬光輕車熟路的帶著他們往北街外圍走。。
王德仲疑惑：“那些人……在北街？”
“嗯。南街那邊畢竟住的都是些貴人，多少會擔心染上晦氣。”
“哦……”王德仲張良芬似懂非懂。
直到到達鎮子邊圍一處被圍起來的場子，馬光才道：“到了。”
三人抬頭：“畜場？”
“恩。”
人和牲畜在同一個地方。
意思就是表示人和畜牲沒什么差別？
王德仲張良芬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王苗苗半點波動也無，多稀奇的事兒啊！
走過牲畜區，才是關押奴隸的地方。
在岔路口前，馬光停住腳步，問他們：“你們是要買死契的還是活契的？死契你們都懂，只要你們買下他們，這條命隨你們處置。活契呢，就看他們愿意在你們家做幾年了，就相當于是簽了字據的長工而已。”
王德仲嘴巴張了張，他要怎么說？
馬光卻是繼續道：“哥，我個人建議呢，你們最好是買死契的！”
“為什么？”王德仲干巴巴問道。
“你們想一想啊！你們家的麻辣燙底料，那是整個遠鄉鎮包括周邊幾個鎮子都夢寐以求的東西，活契契約一到，人要走你們也無法，東西肯定會泄露出去。死契就不同了，一輩子，都只能在你家做工，有個異心，有賣身契在手，也不用擔心后顧之憂。”
夫妻倆陷入沉默。
不得不說，馬光說的話讓他們很是動心。
麻辣燙的秘密泄露出去他們倒不怕，他們擔心的是王苗苗身上的秘密泄露。
“相公，就死契吧！”張良芬堅定的看著王德仲。
比起別人如何，她更在意她的女兒。
王德仲也是如此想法，朝她點點頭后，望向馬光。
馬光會意，把他們帶向了右手邊那條路。
一走進去，兩邊被關在木籠里的人紛紛伸出手來，哭求著：“買我，買我吧！我會煮飯洗衣……”
什么吃得少，會暖床的，都有不少。
要不是道路寬，他們幾個才走進去，就走不了第二步了。
張良芬皺眉，趕忙把王苗苗拉到自己身后，不讓那些人碰到自己女兒。
馬光介紹道：“這些就是簽了死契的人了。這段時間流民多，自愿簽死契的不少，品質參差不齊，咱們先看一圈再說吧。”
兩人點頭，張良芬更是緊緊把王苗苗拉著。
走到一半時，馬光又停下，并道：“到這里就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
王德仲指著還剩下的半截，疑問：“那邊不是還有人嗎？怎么不看了？”
馬光解釋：“那邊的人雖說也是簽的死契，但來路有些不明。”
“我看那邊還有小孩子啊！”張良芬看到孩子就有些不忍。
前半截都是些成人，張良芬還能警惕，可看到木籠里那些幾歲大的孩子，還是有些不忍心。
馬光嘆氣：“好些都是被父母賣進來的，倒不是來歷不明，而是少有人會買他們，會買他們的，也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