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喝!”
“喝完啊!杯子里不能剩酒啊!”
一聲接著一聲的勸酒聲不斷的傳入里間,直到華燈升起也不見消歇。
“宿主你等會兒怕是要照顧醉鬼啰。”小愿聽得真切,那些人分明就是在灌北辰昭的酒。
王苗苗神色不變,坐在桌子邊吃著糕點。
本來在新郎官揭蓋頭前,她都應該端正的坐在床邊,水都不能多喝,更別談吃飯。
不過,王苗苗從來都不是守禮的人,蓋頭隨意扔在一邊,捻著桌上中意的食物墊肚子。
“你覺得我會照顧他?喝醉了就睡地上!”
“咦~”小愿突然笑得賊兮兮:“聽你這意思,他要是沒喝醉,那就是睡床上了?原來宿主你已經做好洞房的準備了呀!”
王苗苗較好的臉龐僵硬了那么兩分,而后又慢慢松弛下來,放下手中糕點,道:“既已是夫妻,做那事也是天經地義,無可厚非。”
小愿嘀咕:“我還以為你一時半會兒不會想通呢。”
王苗苗搖頭:“不會,只要不是像我前世父母那種,就行。”
強迫算計的產物,只會跟她一樣悲哀。
小愿怔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完全沒有可比性好吧,你們兩個現在雖然談不上兩情相悅,但也是雙方都同意的,三書六聘明媒正娶的!不說別人,你們的孩子你肯定會對他好吧!你爹娘爺奶肯定會對他好吧!所以宿主,他不會是個小可憐的!”
聽著小愿半開玩笑中十足的認真的話語,王苗苗笑了,眉眼瞬間柔和了下來,輕聲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會跟他結婚試試。”
小愿聽后,也笑了:“不知怎的,我現在又覺得太便宜那皇帝了。”
王苗苗:“啊?”
也不知道是因為一人一統在這兒太念叨還是北辰昭自己已經等不及,一堆人半擁半推的往新房而來。
“宿主,快快,坐好!快點兒呀,別跟散步似的。”
“喜帕歪了歪了,衣服……”
屋內王苗苗有條不紊,不理會小愿的鬼叫。
屋外北辰昭卻是真的頭疼:“你們不會還要進去吧,這可不行!”
“怎么不行,鬧洞房鬧洞房,都不讓我們進去,我們怎么鬧啊,是吧!”
“是呀是呀!”
“或者我們不鬧,你就讓我們看看新娘子今兒的樣子,也成啊!”
這話贏來一片附和聲,都想知道一直以假小子裝扮示人的王苗苗穿女裝會是什么模樣,那樣俊俏的臉蛋,想來穿女裝肯定不會差到哪兒去。
被好奇心占了上風,連挨打都不怕了。
“你們還真是……”北辰昭指著他們,把門護得死緊:“別想,別說門兒,窗戶都不給!我的媳婦兒只能我看,你們邊兒去,走走走,那是我媳婦兒!”
“新郎官別這么小氣嘛!”
“就小氣!說不給看就不給看!”任憑一堆人擠,腳下那是半分也不讓步。
一群人嚷嚷著,好奇心更盛了。
“各位,鬧到這兒也差不多了,怎么著,這房里的事兒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咱們不摻和,啊!”
張鶴鳴瞧著這些人興致越發高昂,不得不出來開腔,再鬧下去,鬧出火氣來可不好。
“來來來,來我這兒領個紅包,權當是沾個喜氣,啊!”從袖中摸出一大把紅包,一個個分發下去。
先拿到的人提莫著紅包的重量,打開來,居然是個銀花生。
跟銀子比,鬧洞房什么的,就不值一提了,人家小夫妻不給看就不看唄,反正是沒銀子好看。
北辰昭給張鶴鳴比了個大拇指,飛快的打開門溜進去,又飛快的把門嘭的關上,鎖死。
跟在后面端著秤桿剪刀香囊等物的嬤嬤大驚,慌忙敲門:“少爺!少爺!您倒是讓奴婢進去呀,還要……”
門開了,只是,并不是放她進去,而是一把搶過她手里的托盤,而后門再次嘭的關上。
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