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喜歪著頭問“奶,你還有尿?我都一天沒尿了,奶,你嘴里啥味?”
“屁的奶糊糊,放酸的也沒用啊!”牛老太著急說禿嚕嘴了。
冰箱拿出來的酸奶,冰涼酸爽,你還嫌棄上了,“好東西,別嚷嚷。”
兩人躲在半人高的荒草里,用小酒盅倒酸奶喝。
“你給我喝的啥?酸不糗咧。”牛老太還不領情。
牛老太訓斥小孫子,心里有些過不去,自己偷喝沒想著給小孫子留一口。
牛老太才不管是不是放酸了的奶糊糊,有的喝,比渴著強。
兩人喝了奶回去,董曉瑩直接去自家車上了。
董曉瑩聽牛老太說話,捂著嘴笑的哆嗦,大聲喊“長喜啊!你來,來四嬸這兒。”
“奶,你干啥去了?”小孫子長喜跑過來拉著牛老太,吵吵要喝水。
“奶解手去了,喝啥水,沒水,別吵吵了,廢唾沫星子。”
方悅拉著哥哥傻笑著跑去找孩子們,都歸攏來,一人分幾口水,免得孩子們上火發熱。
孩子多,酸奶指定不能拿出來喝了,家里存的只有一排,都拿出來也不夠孩子們分。
“長喜,低頭,低頭。”長安拉著長喜,給他灌了幾口飲水機里的礦泉水。
牛老太一路品著酸奶,琢磨老四媳婦不會過日子,這會兒咋還有奶糊糊?咋放酸了才想起喝?早前你不喝水,把奶糊糊喝了多好,白瞎好東西。
方明遠望天感嘆,這女人是真可憐吶!這種天兒,屁股兜子里烀一塊棉花,不得兜一兜子汗?
“哦!老媽真可憐,幸虧我五歲,怎么感覺這么幸運吶!”方悅感慨。
長安打擊妹妹道“呵呵,你別忘了,媽還有更年期,還有催婚,你要不要試試?”
方悅哀嚎一聲倒下了,“要不要都躲不過啊!”
“可真煩人,剛更年期,想著以后沒這回事兒了,這下又回來了,還要折磨幾十年,真夠煩的!”董曉瑩一路埋怨著追上車。
剛倒車上,牛老太追了上來,“咋啦?跑肚拉稀?”
自個也喝了酸奶糊糊,她咋沒事?還是嬌小姐身子弱,不如老婆子抗造啊!
方明遠小聲嘀咕,“能咋,還不是女人那點事兒唄!”
牛老太秒懂,正要問候兒媳婦幾句,就聽見董曉瑩看著疾馳而過的馬車感慨“馬車啊!還有車廂,真好,啥時候能坐上帶車廂的馬車就好嘍!”
方悅糾正道“咱家的騾子車以前帶車廂,爹說車廂太重,車上裝不了太多東西,讓給卸了。”
牛老太有點氣悶,數落道“咱這些地里打滾的土鱉,能跟人天上飛的大雁比?你就中了,以前沒少享福,咱不是被逼著沒法嘛!忍一忍吧!要草木灰不?”
“哎呦,咱咋就不能跟人比了,什么就土鱉了?我才不是!”董曉瑩正鬧心呢!
牛老太看了看兒媳婦,“呵!你可不是,你是花撲棱蛾子,問你吶,要草木灰不?”
董曉瑩愣了一下,才想起草木灰做什么用,想想董小姐,人家以前也不用草木灰,去藥店抓一種草藥粉摻著香灰用,好像也不衛生。
“我這里備著呢!你快別操心了。”
董曉瑩夠難受的了,這種時候,就該假裝睡覺,回空間家里涼快去,老太太你快走吧!沒您監督,我還能躲著舒坦一會兒。
方明遠看媳婦的臉色就知道,這會兒不能惹,小聲道“娘,快別管她了,正難受吶!讓她歇著,能睡會兒更好。”
牛老太哼哼著,“中啦!你疼媳婦,疼媳婦就中,讓你媳婦歇著吧!”
反正啥也不會干,啥也干不好,咱也不舍得讓人干活,走兩步鄉親們恨不得給抬著,背著,歇著就中,別折騰的大家伙跟著鬧騰。
沒水的路是真難走,真難熬。大人小孩嘴干的一層層起皮,干咽沒口水,干糧已經吃不下了,全靠王嫂子炸的麻花,馓子支撐。
天黑歇下,方明遠帶著一家人圍成圈商量。
“咱家飲水機里有水,廚房洗車池子里,還有一盆洗菜水,沖水馬桶水箱里也有水,還有
就沒了,礦泉水咱喝的差不多了,飲料也沒幾罐,你說咋辦?”
董曉瑩歪著腦袋想,家里這點水也不夠用啊!“地暖,地暖管子里有水。”
長安埋怨道“竟扯沒用的,我回去把地磚刨了?咋刨?再說,那玩意上面鋪著瓷磚,你咋弄出來?”
方悅這一刻很慶幸,空間家只能老媽和哥哥進去,不然,刨地磚的活,她指定賴不掉。
董曉瑩徹底沒招了,“明天再沒水,咱就沒活路了吧!走了七八天不見水了,牲口明兒就得斷水,沒了水,騾子還不得渴死?咱家就這么個經濟實用型代步工具,再趴窩了,你能拉車不?”
方明遠不跟媳婦說話了,鬧心吶!
“走了七八天了吧!還有多遠有水?”早知道讓大哥裝上大缸了。
錢串子小聲道“跟老爺走這一道的時候,我才六七歲,就是老爺帶我回家那一回,我那時候滿腦子都是有飯吃了,餓不死了,沒在意”
嗷!四周突然想起狼嚎聲。
董曉瑩爬起來的時候,差一點點就嚇尿了,四周全是綠瑩瑩的小燈籠,那是狼眼!
一天最熱的時候,董曉瑩歪在車里打蔫,突然哎呦一聲,喊著讓停車。
“老方,找炕席給我圍上,我那個來了。”
“好哥哥,你別往外說,就這一瓶了,真沒多的。”長安小聲囑咐。
方悅也用氣息說話,“姐姐們,真的沒太多水,你們都省著給俺家,這才留出這么點,可別推讓了,快喝點,人干渴大勁兒了會生病。沒多的,都喝一口哈!”
自從老太太管事起,腰桿每天挺的筆直,董曉瑩就覺得好玩,一天尋著機會,拉著老太太去解手,順便給老太太喝點礦泉水,酸奶。
“給我找涼快衣裳,就像悶子穿那種馬甲褂子。”方明遠穿著古代書生的長衫,像裹著棉被趕路。
董曉瑩之前穿的是純棉的衣裙,走一天就找大嫂幫忙,用真絲紗巾給自己拼了一件斜襟盤扣,廣袖半長衫,上衣正好到膝蓋上面,下面穿真絲睡褲,走路涼快多了。
給方明遠找出長安的一套真絲睡衣,上衣還不行,換成兒子的麻布汗衫,唐裝那種,在這里穿也不顯得突兀。
“你把啥玩應兒放酸了?咋品著像奶糊糊?”牛老太悄聲問。
董曉瑩小聲道“就是奶,酸了也能喝,以前我試過,沒事,現在水不夠,有喝的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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