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英說得不錯,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用銀子辦不到的事,如果有,那就用金子。
她甚至都沒有找人替換名額,只是賄賂了禮部掌管此次征選名冊的小官,第二天就在名冊上添了名。
也就是說,她也可以去征選花神女了。
按理說是不可以的,不過這只是征選名單,所以才沒查那么嚴格。接下來還有初選,復選,只有復選通過才能進入下一輪。
初選篩相貌,外形。例如滿臉痦子的、發枯泛黃的、體型肥胖的、有明顯胎記的、體臭的通通去掉。所以這一輪,將篩掉大量的歪瓜裂棗,留下來的進入復選。
而復選則采用扣分制,身量不夠線扣一分,臉上有痣扣一分,口齒不清扣一分,走路不雅扣一分等等極苛刻要求,直至十分扣沒就淘汰,剩余未淘汰的按分數高低取百人。
而去年通過復選留下來的不過五十名左右,那五十名余人將分別任選兩科參加比試。各科分別為詩、樂、棋、書、畫、舞、茶藝、女紅、女容、烹飪、聞香,還有最后一項是算學。
這一項算是冷門科目,普通的平民女子因很少有人能精通算學,所以基本上每一年只有在學執掌中饋的貴女才能在算學脫穎而出。
而只要在每一科上得到魁首,就能成為花仙。
花神女的遴選則在花仙的基礎上,由皇后娘娘親指一人。
這十二科,陳南英科科有所涉獵,但若要說精通的自然是琴與詩了,其余的科目她也不敢保證,畢竟她頭一次來京城,也不懂別人擅長些什么。
至于崔玉珠會報哪科,她還挺好奇的。
陳南英住在她的院子,兩個人屋子就在斜對面,基本上崔玉珠有什么活動她都一清二楚。
陳南英半開窗,便見崔玉珠穿著鵝黃色的春衫在院子里蕩秋千,也沒有叫人推她,就自個兒慢悠悠地蕩著。
還真是好命,無憂無愁的。
也不用跟庶出的兄弟姐妹齷齪,自己獨立個院子,每日喝喝茶,喂喂魚,蕩個秋千,小日子過得還挺怡然自樂。
陳南英想了想,推門出去。
“妹妹好雅性。”
崔玉珠見是她,笑著邀請她:“姐姐也一起玩呀?”
“好,那我來推你。”陳南英便站在后面有一下沒一下地推她。
崔玉珠道:“謝謝姐姐,那待會兒換我推你。”
“妹妹盡管坐著,我鮮少坐秋千,只是專程來與你說會兒話。”
她在后面,崔玉珠看不見她什么表情,但應該不是沒事來找她。想了想,崔玉珠先替她展開話題。
“姐姐,聽說你明日也要參加花神征選了?”
“正是,到時與妹妹一起去。”
“若過了復選,姐姐打算選什么科比試?姐姐先告訴我罷,我好繞開你。”
陳南英哪肯告訴她,只是“妹妹說笑呢,別人看我似乎都會,其實樣樣通而不精,都是沒把握得魁首的,所以選什么我也正犯愁呢。”
崔玉珠道:“姐姐切勿妄自菲薄,依我看來,姐姐的雙面繡著實令人驚艷,若選女紅這一科去比定能奪魁。”
“還有,以姐姐詩才,我看便是王樂清也是比不過的,這兩樣我覺得都可選。”
陳南英最愛別人夸她有才,心想算你有眼光,但面上卻越發謙虛了,“妹妹過譽,只是京城才女眾多,我這點墨水在里面算得了什么?只當陪你走一遭,本也不指望能得什么名次。”
崔玉珠嘆道:“姐姐過謙,本來我都忘記還有征選這回事了,現在可好,一點準備也沒有。”
“那妹妹想選哪兩項?”
“我樣樣不行,索性選茶藝與聞香,起碼懂得一些。”
陳南英有些詫異:“哦?妹妹竟對香料有研究?”
崔玉珠道:“也算不得研究,只我一來喜歡采花制香,二來喜歡提取香露,總是會多多少少會用到一些香料,也認得不少。”
陳南英愣了愣,心道:看來還是我太小看我這表妹了,倒也不是全無長處。
正說著,春草來稟說是姜靈芳來看她了。
陳南英放手,崔玉珠蕩了幾下就下來了。
崔玉珠跟陳南英解釋道:“姜靈芳是光祿寺卿家的,跟我相熟,我記得她也有要參加征選,許是來找我討主意的。”
還真被她猜對了,姜靈芳正是來找她討主意的。
“崔姐姐,我有事來找你呢,咦……這位姐是?”姜靈芳有些好奇,她知道崔家就崔玉珠一個女孩。
陳南英見她雖面目清秀可人,一身粉色長裙配著藕色短褂,倒是顯身長,但無論怎么看還是太過嬌小玲瓏了。
她想:這位姜姑娘應該是過不了身高線的那類人,少不得要被扣分的。
陳南英笑道:“姜妹妹好,我是蘇州來的陳南英,是玉珠的表姐。”
姜靈芳一聽她從那么大老遠來,忙與她見了禮,“陳姐姐好。”
只是她與不熟,她打了個招呼后便沒再看陳南英了,只拉了崔玉珠的胳膊,低聲道:“我有事找你,我們進你房間里說。”
說完,崔玉珠便被拉走了。
陳南英眼睜睜看著兩人躲房間里去掩上門,感覺自己被排斥在外,加上院子里好幾個下人看見了,站在那邊就有些不自在。
心道:這姜靈芳好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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