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她富甲一方

第025章 再也不敢了

李坊心疼那兩文錢,可一想到若是這事真鬧大的話,別說兩文錢,一天工錢都沒了,且依照那章大廚的性子,攛掇著掌柜的把他攆走都有可能,便也只好將那兩文錢拿了出來。

“給你就是,稀罕你這兩文錢不成?”李坊漲紅了臉,把錢還給了莊清寧。

莊清寧收下那兩文錢,卻依舊是攤開了手掌:“還差一文,那是一斤的豆腐,一斤豆腐一文錢。”

“給!”李坊幾乎是從牙縫里頭擠出來這么一個字,將那文錢扔到了莊清寧手中。

把錢原封不動的討了回來,莊清寧不想與這心思不正之人再說上半句話,扭頭便走。

畏懼此事鬧大對他不利,李坊倒也不敢聲張,只咬牙切齒的看著莊清寧的背影,只待她走遠了,才沖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我呸,什么玩意兒,一個死丫頭片子,上趕著求人辦事的,還這幅德行!真不知道是倒了哪門子的霉,讓你這個黃毛丫頭給坑一把。”

那也是因為你自己先心思不正,拿人錢財不與人辦事,還想再坑人一把,心都壞透了,也不怕人在做,天在看,回頭打個雷,把你給劈了!

一旁的馬通撇撇嘴,卻也沒當面說什么。

到是馮永康一直在旁邊瞧著,這會子陰沉著臉站了出來:“我到是覺得極好。”

“掌……掌柜的。”李坊瞧見馮永康,這脖子頓時縮了個沒影兒,更是帶了些許顫音。

“從前倒覺得你敦厚老實,又有眼力見,為人也活絡,是個干活的好手,不曾想私底下竟是壞心思不少。”

馮永康喝道:“對一個賣豆腐的小姑娘都尚且如此,真不曉得平日里對旁人扯了多少謊,騙了多少錢去?”

“掌柜的,我冤枉,我平日里素來沒有多拿過客人一文錢,更不曾做過任何壞事,這回,這回……這回我也是豬油蒙了心,一時犯了糊涂……”

李坊又嚇又急的,眼淚都要落了下來:“掌柜的,我發誓,當真就這一回,再無旁得了,我平日里怎樣,掌柜的也是曉得的,斷然不是那種偷奸耍滑的人……”

李坊說的悲悲切切的,這會子膝蓋更是一軟,跪在了地上去。

到底是在手底下做了許久活的人,馮永康平日里對李坊也是頗為滿意,這會子見他已有悔意,便也不再過分追究,只冷哼道:“諒你也不敢多做壞事,起來吧。”

“謝謝掌柜的。”李坊見狀,急忙起身,伸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讓你起來是起來,但此次之事到底給福順樓抹黑,旁人若是見了,只當咱們這是坑蒙拐騙的黑店呢,此事必定是要罰的。”

馮永康道:“只是念你這回是初犯,也有悔過之心,便罰了你五日的工錢,小懲大誡,也給旁人都提個醒兒,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五日的工錢,便是三十文錢,能買上半袋子的大米了!

李坊聞言是心疼不已,但仔細想想,三十文錢比著丟了這份活計,往后沒地兒做活賺銀錢來說,卻又要好上許多,急忙點頭:“是,小的明白,掌柜的放心,我往后再不敢如此了。”

“嗯。”馮永康見狀,也沒再多說什么,背了手,往后院走了。

李坊目送他掀了簾子,背影徹底消失不見,這才是徹底松了口氣。

但隨后,卻又生了滿肚子的怨氣。

三十文錢!

這大清早的,便白白折了三十文錢,等回頭給家里頭交工錢的時候,必定又會被家里頭好一通的數落,說他怎的會這般愚笨不懂事。

想起這個,李坊便一陣陣的頭疼,而斜眼瞧那不遠處的豆腐攤兒時,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死丫頭,害的他這般的慘,你且等著瞧,回頭得讓你曉得啥叫乖乖夾著尾巴做人!

李坊狠狠地沖地上啐了一口。

莊清穗將豆腐給旁人裝好,瞧見莊清寧回來,臉上似還有慍怒之色,頗為擔憂:“姐姐,沒事吧,可是往福順樓賣豆腐的事談的不順?”

“嗯。”莊清寧點頭,將方才的事說與莊清穗聽。

“這個店小二,這心腸是黑的不成?拿一回錢不給辦事也就算了了,還想著逮著一個人坑?”旁邊的柳氏聽到這事兒,這怒氣頓時冒上了頭頂:“這福順樓也當真是欺人太甚了些,竟是縱著底下人做這種事。”

“這往后可得跟大家伙都說一說,這福順樓是不能再去吃飯了,否則不曉得怎么坑大家伙的錢呢!”

“大娘你也別著急。”莊清寧見柳氏氣得不輕,急忙勸道:“這事呢,再如何說都是一個店小二的錯,若是牽扯上整個福順樓的話,只怕旁人要說小題大做。”

“且我與他說話,也沒旁人看到,這福順樓在鎮上多年,也是頗有面子和人脈的,這人該向著誰,心里頭也都有數的緊,倘若真鬧起來,只怕旁人要說咱們是往福順樓潑污水,咱們到時候只怕渾身有嘴,也說不清了。”

更重要的是,讓柳氏攤上這么一趟渾水,往后對于她在鎮上賣驢打滾多少有點影響,對于一向照顧自己的柳氏,莊清寧不想給她添上這么多的麻煩。

“更何況這錢跟豆腐我也都要回來了,也不算吃虧,全當多費了點口舌,賣了斤豆腐就是。”莊清寧咧嘴笑道。

“是這么回事……”柳氏聽罷,覺得甚有道理,只點了點頭:“到是你想的周全,這事便這般罷。”

反正跟不跟旁人說的,往后自家人若是要請客吃飯的,是斷然不再去福順樓了。

莊清寧笑了笑,接著招呼著賣自家的豆腐。

方才的不愉快,仿佛是平靜湖面上掉落了一顆石子,生出了陣陣的漣漪,但很快漣漪層層圈圈的消失,這湖面又恢復了平靜。

大家伙接著忙碌各自的事情,也已經將方才的事忘了個干干凈凈。

到是莊清穗,一直微微皺著眉,心事重重的模樣。

“怎么了這是?”莊清寧看她這個模樣,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